“不行,魔炎鬼花我勢在必得!”想到往日父親那凌厲的眼神,以及家族里其他子弟的冷嘲熱諷,黃靖眼神越發(fā)堅定。
一群護衛(wèi)還想勸說黃靖回去,忽然刷的一聲,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宛如一座從天而降的大山,降落在眾人不足兩丈遠(yuǎn)的地方。
秦陽深吸了一口氣,抬頭仰望那足有三層樓高,體長十多米的巨大螳螂,瞬間額頭冷汗直冒,兩腿發(fā)軟,要不是三人相互扶持,他都要跌倒了。
同樣,東方墨和李鐵柱也是腿肚直打顫,后背冷汗連連,嘴巴里更是驚慌,
“太可怕了!”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秦陽不禁自問。
先是見識了南不易和范劍斗法,現(xiàn)在又見到了如此巨大的怪物螳螂,這樣的世界徹底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
以前聽南玉琪講述靈獸時,自己心里還不以為意,認(rèn)為這只是存在神話里的東西,可如今這猶如小山一般的螳螂活生生出現(xiàn)在眼前時,他只覺得腦袋發(fā)蒙,不知道該怎么辦。
“冥火螳螂!”周豪用那無比顫抖著說道。
黃靖身體也劇烈顫動,他也沒有想到為何會遇到這尊兇神。
冥火螳螂的傳聞猶如一記重拳狠狠打擊在他那脆弱的心臟上。
這只冥火螳螂通體血紅,像是穿著一件紅色戰(zhàn)甲,四足長有鋒利倒刺,一對猶如死神鐮刀的前肢高高抬起,全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死氣,此時,它正扭動著那巨大的頭顱,眼睛里紅光閃爍,似乎正觀察著身下一群獵物。
一行人不敢有絲毫的動作,生怕這尊兇神會突然襲擊自己。
“刷!”
“刷!”
冥火螳螂的兩只巨大“鐮刀突然如鬼魅一般伸出,瞬間又收回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毫無征兆,沒有人看清楚它的動作,只有黃靖感覺兩道勁風(fēng)從身邊刮過,刮的自己臉頰發(fā)疼。
陡然間,兩道凄慘的哀嚎從身前這尊兇神哪里發(fā)出,只見剛才圍繞在黃靖身邊的兩個護衛(wèi)已經(jīng)掛在冥火螳螂的巨大“鐮刀”上了,胸膛已被刺穿,正掛在鐮刀上慘叫,鮮血淋瀝瀝地順著鐮刀滴落……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東方墨大喊一聲,“大家分頭跑,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里!”
東方墨的這句話猶如那最后一根稻草,瞬間摧垮了黃靖那群護衛(wèi)脆弱的心,剩余幾個護衛(wèi)立刻抱頭亂竄。
護衛(wèi)跑散了,黃靖卻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冷眼看著那追趕護衛(wèi)而去的冥火螳螂。
紅色的迷霧里不時發(fā)出一陣凄慘哀嚎,冥火螳螂似乎也不急于一時,仿佛在玩貓與老鼠的游戲一樣。
眼下只剩下黃靖、秦陽、李鐵柱及東方墨四人了,秦陽心想,自己終于可以離開了,還要去尋找魔炎鬼花。
誰知,還沒等他動身,黃靖鐵扇刷的一聲,露出里面寶光燦燦的刀刃,橫在三人面前,冷笑道,“奉勸你們最好別想著逃跑!”
話剛說完,一直沉默寡言的鐵柱怒了,“這一路,要不是你手下護衛(wèi),我豈會聽你這個繡花枕頭?老子要走,誰能攔我?”
顯而易見,鐵柱已經(jīng)忍耐很久,現(xiàn)在黃靖身邊的護衛(wèi)不見后,他當(dāng)然也不愿意再留下來。
“你盡可試試看!”黃錦冷笑一聲。
“事情有些不對勁。”秦陽皺眉說道。
東方墨嘿嘿一笑,道,“人家是真材實料,我沒猜錯的話,恐怕這個少爺離五曜只差一步契機?!?p> “啊?”秦陽震驚了。
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的黃靖竟有如此實力?難怪那些護衛(wèi)明知有去無回還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果不其然,鐵柱一出手便被黃靖打倒在地。
他似乎有意立威,一腳踏在鐵柱后背上,雙目冷視秦陽和東方墨,冷聲道,“如果再出現(xiàn)我不愿意看到的事,那就休要怪我!”
說完,腳下用力,頓時讓倒在地的鐵柱吐了好幾口血……
不得不說,他這一手確實震懾了秦陽和東方墨,兩人表示會跟隨他一起采集魔炎鬼花,黃靖這才放開鐵柱。
秦陽上前扶起鐵柱,從懷里摸出一顆丹藥遞了過去,道,“它能幫你緩和一下傷勢?!?p> 鐵柱也不客氣,接過丹藥,隨手扔進口中。
“繼續(xù)前進。”黃靖冷喝道。
也不知是冥火螳螂故意放水,還是這四人運氣極佳,后面的路程上幾人竟然沒有遇到任何靈獸。
幾個時辰后,四人來到一處巨大的火山口。
朝下看去,只見血紅的巖漿緩緩的流淌著,宛如一條靜靜游動的巨龍,偶爾有著巨大的氣泡從巖漿之中浮現(xiàn)而去,不過片刻之后,一道輕微的聲響,嘭的一聲,巖漿氣泡爆裂開來,熾熱的巖漿從中暴射而出,猶如煙花一般絢麗……
望向那腳下滾滾熔漿,四人皆是深吸了一口氣,魔炎鬼花會在這里嗎?
黃靖將獸皮扔給秦陽,冷眼問道,“地圖是你的,你說的魔炎鬼花在哪里?”
秦陽也很想知道魔炎鬼花在哪里,可看到這如血液般流動的熔漿,哪里有什么魔炎鬼花?這般惡劣的環(huán)境要是有靈藥生長真奇怪了。
面對黃靖的怒火,秦陽也只能說出實情。
“這地圖是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送我的,他在彌留之際告訴我,這個地方會有靈藥。”
黃靖可不會理會這些,他不僅損失了幾個護衛(wèi),還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才來到這里,現(xiàn)如今,難道要讓自己空手而回?
想到這里,他頓時心中一股暴躁怨氣沖天而起,一手抓住秦陽手臂,惡狠狠道,“今日要是尋不到魔炎鬼花,那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眼看黃靖要動手殺人,沉眉思索的東方墨開口說道,“會不會在熔漿里,只是我們沒有看到?”
東方墨的話給黃靖一個很好的提示,可問題又出現(xiàn)了,這腳下滾滾熔漿可不是肉身能抵抗的,在場四人,除了他修為偏高一些,其他三人都是不入流的修行。
一時間,幾人都僵持在原地,黃錦心里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拿出自己那件壓箱底的寶物,同時他又有些擔(dān)憂,那件寶物是他鎮(zhèn)壓眼前三人的底蘊,要是自己拿出那件寶物給三人其中一人使用的話,會不會出現(xiàn)讓自己不愿意見到的情況。
猶豫再三,面對魔炎鬼花的誘惑,他還是選擇賭一把,隨手脫下身上的一件寶甲遞給秦陽,道“穿上,立刻去熔漿里查看?!?p> 情況不由人,就算秦陽再不想穿,他也必須穿上寶甲,黃靖的眼神告訴他,不去就是死。
穿戴好寶甲,秦陽站在火山口,望著腳下那滾滾熔漿,心里說不害怕那肯定是騙人的。
死就死吧,跳下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秦陽閉上眼睛,一躍而下。
“噗通!”
跳下來的瞬間,秦陽有些后悔了,自己估算錯了火山口的高度,整個人砸進了熔漿內(nèi)。
在進入熔漿的一瞬間,穿在身上的寶甲立刻發(fā)揮作用,一層淡淡的光暈將他包裹在其中,將滾滾熔巖抵擋在外。
秦陽暗呼了聲好險,身上雖寶甲,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從懷里掏出一顆冰髓丹扔進口中。
這種冰髓丹他也只有二十顆,這還是南不易用剩下的,冰髓丹不但能祛除炎熱,還能抵抗火毒,這也是南不易每次進入煉荒禁地必備靈藥。
冰髓丹下肚,瞬間一股清涼之意包裹全身。萬事俱備,秦陽控制了一下身體姿勢,而后在熔漿里尋找起來。
站在火山口,黃靖聚精會神地看著腳下滾滾熔巖,奈何火山口距離熔漿比較遠(yuǎn),他也只能看見滾滾熔漿熱氣,至于秦陽砸進熔漿之后,他就再也沒看過。
東方墨和鐵柱兩人相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流露出逃跑的意思,等在這里,可能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過了許久,黃靖有些后悔了,不該將自己的保命靈寶給秦陽,到現(xiàn)在為止,他連秦陽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忽然,三人感覺的腦后一陣清涼,好像有一股氣流吹過,身體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快感。
“不好!”說時遲那時快,黃靖一個側(cè)滾,翻到一旁。
東方墨也同樣動作,躲在一塊巨石后,看著那搖頭晃腦正在觀察自己幾人的冥荒螳螂,三人心里一片冰涼。
鐵柱是三人里反應(yīng)最慢的,等到他扭頭看向身后的一瞬間,那巨大的死神鐮刀已經(jīng)快如閃電,伸到他面前。
此時,鐵柱的雙腿僵硬,一動不動,他閉上了雙眼,已經(jīng)等待死亡了。
冥荒螳螂扭動著那巨大的頭顱,一雙死神鐮刀是伸出去又縮了回去,似乎對鐵柱沒有興趣一樣。
冥荒螳螂的奇怪舉動讓黃錦和東方墨很是不解,什么時候冥荒螳螂不殺生了?
過了好一會兒,想像中的痛苦并沒有出現(xiàn),鐵柱睜開了雙眼,見到冥荒螳螂已經(jīng)把死神鐮刀收了回去。
“呼!”鐵柱小心翼翼地呼了一口氣,大難不死,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看到眼前還凌空振翅的冥荒螳螂,鐵柱頓時跪倒在地上,對著冥荒螳螂拜了又拜,感謝冥荒螳螂的不殺之恩。
也不知是冥荒螳螂通靈,還是它善心發(fā)作了,竟然將死神鐮刀轉(zhuǎn)向了黃靖那邊。
黃靖立刻大驚失色,自己修為是再高,也怕這冥荒螳螂的死神鐮刀。
忽然他靈機一動,學(xué)著鐵柱的樣子,跪倒在地,對著冥荒螳螂拜了又拜。
這一幕讓躲在一旁的東方墨和跪地不起的鐵柱很是鄙視。
果然,不出意外,對準(zhǔn)黃靖的死神鐮刀放了下來,冥荒螳螂將腦袋轉(zhuǎn)向東方墨。
跪地求饒的方法有用,這是有目共睹的,為了小命,東方墨立刻跪下,對著冥荒螳螂拜了拜。
說來也奇怪,冥荒螳螂竟然真的放下了死神鐮刀。
就在三人都以為冥荒螳螂放棄自己時,忽然那巨大的死神鐮刀再一次豎起,對著鐵柱。
鐵柱嚇壞了,立刻對著冥荒螳螂磕頭,同樣的情況再一次出現(xiàn),死神鐮刀在對準(zhǔn)黃錦的那一瞬間,黃錦沒有絲毫猶豫,磕頭。
跪倒在冥荒螳螂腳下的三人此時心中不知有多么羨慕秦陽,三人甚至都不敢抬頭看那凌空振翅的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