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的,唐縈柔的日記本上經(jīng)常性的出現(xiàn)“美男”,他穿了什么衣服,有沒有來吃飯……
同時她也成了掰著手指頭數(shù)高考倒計時的一員。
最近幾天林藝不知怎么的迷上了西二食堂的油燜茄子,每天中午都拉著唐縈柔去西二食堂搶這道菜。
“這有些同學那倆眼珠子掛著就好像是出氣的,題目怎么寫的??。康皖^看看自己的卷子,有多少是寫的改正后的,人是讓寫改正后的句子嗎,說了多少遍了,審題,審題,一個個好像屬魚的,啥也記不住,哎呦,真是不知道說你們什么好!”
唐縈柔抬頭看一眼馬大姐略浮夸的動作,說實話這老師課講的不錯,就是有時候太過用力,尤其是在罵學生上面,看她的眼光似是要掃過來,唐縈柔皺了皺眉連忙低下頭。
“嗯?”動作到一半不禁一頓,隨后碰了碰同桌,“聰敏,她怎么了?”祝聰敏看著小說的頭過了半響才轉過來問:“誰啊?”
唐縈柔斜著臉遞遞下巴,揚了揚眉,示意她是坐在她們斜對面哭的梨花帶雨的張琪。
祝聰敏看了一眼,身子靠了過來,頭卻低著裝作在認真聽課的樣子,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她跟她對象吵架的事兒不”唐縈柔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祝聰敏扭過頭看她一眼意思是你咋啥也不知道,唐縈柔再次搖搖頭,意思是沒關注??!
祝聰敏轉過頭去接著說:“就是她和她對象吵架了,她對象為了道歉,熬夜扎破手指頭寫了份血書,早上送過來的時候,手都是裹著創(chuàng)可貼的,估計是感動的。”
“血書?她手上拿的那本?那么厚,貼啥創(chuàng)可貼,不應該裹紗布嗎?”
“害,沒多少字!”
唐縈柔撇撇嘴,皺著眉,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祝聰敏看著她的表情笑了一下說:“你已經(jīng)是第四個露出這個表情的了?!?p> 倆人就這么偏著頭有一句沒一句的小聲聊著。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她對象早上來找她時我正好在旁邊,圍觀了整個過程。”
“嘖嘖嘖……”
“你早上沒去吃飯嗎?”
“沒,去超市了,餓死我了,你中午吃啥?”
“還不知道呢,可能是茄子吧?!?p> “怎么又是茄子,我記得你昨天就吃的茄子。”
“還不是林藝,就我飯伴兒,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跟茄子杠上了……”
“就19班那個是吧?”
“對”
“她對象好像也是19班的?!?p> “怪不得,文科生就會整這一套?!?p> “嘖嘖嘖……”
“老師……”
隨著老師目光掃視過來,兩人瞬間安靜看著卷子做出認真聽課的樣子。
但是提起午飯總是讓唐縈柔不自覺的想起他。
高三的學生好像總是一副被即將到來抉擇命運的高考壓的喘不過氣的樣子,從書本上延伸到生活的各方各面。
印象里每次見他,都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發(fā),半油不油的,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國旗底下宣誓一樣悲壯。
但是相比于高三生,他們這群高二生在無數(shù)月考中感受著即將到來精神和肉體的巨大壓力,頗有風雨欲來的架勢。
所以為什么會喜歡他?唐縈柔在接近滿分的作文題目上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所以……林藝你去吃你的油燜茄子吧,我要去見我的帥哥。
中午下課鈴響了后她就一路直奔教職工餐廳,站在樓梯口向里望,看在打飯窗口排隊的前幾排沒有他,正在想他是不是沒來吃飯,就看到他穿著白色的校服站在隊伍的后面直直的望著她。
也許沒人注意這偏角落的兩人,嘈雜的食堂仿佛突然安靜下來,靜的能聽見血液順著血管流回心臟,發(fā)出砰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