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行一路向西,走出數(shù)里,坐在路邊發(fā)起呆,他本以為有了武功,別人再不敢欺負自己,正相反,他可以教訓那些欺壓過他的人。
然而,就在剛才,顧長行扇戴月玨兩巴掌時,看到她不屈的眼神,心中的快感轉瞬煙消云散,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
“唉。”
“顧長行?”
顧長行禁不住嗟嘆一聲,猛地聽見有人叫自己,抬起頭,喜道:“姐姐,你怎么在這兒?”
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楚沐雨,不止她,盧岳、滕金燕等人都在。
滕金燕雙手叉腰,氣道:“該我們問你才對,你個小兔崽子為何不告而別?跑哪兒去了?害得師姐郁郁寡歡。”
楚沐雨嗔道:“金燕,別亂說?!?p> 盧岳道:“師姐,我早就說過,這小鬼長本事得很,怕是比我們早盯上了神功,否則怎么知道跑去拜尼萬融為師。”
顧長行聽戴家父女談話,猜測董聰靈的師叔叫尼萬融,問道:“誰說我拜尼萬融為師了?”
盧岳理直氣壯道:“尼萬融親口說的,有假嗎?”
顧長行欲言又止,“我是有過這個打算。”
滕金燕笑嘻嘻道:“不過你小子真是壞透了,竟然試圖淹死求道劍派那些人,可惜未成功,不然我們立惡劍派舉派上下都要敲鑼打鼓地感謝你。”
顧長行大奇道:“你們怎么知道?”
于是,楚沐雨告訴他眾人進石門后發(fā)生的種種,顧長行由于昏迷,不知他們?yōu)閵Z神功比試,尼萬融突施殺手,又將死之際引燃炸藥,是以垂枝山塌了半邊。
顧長行聽完,問道:“我適才見到柳織女,姐姐你們是來找她的嗎?”
楚沐雨忙道:“你見到我二師伯了?她在哪里?”
顧長行道:“三四里外,我偷聽戴霍義和戴月玨講話,后來柳織女站立樹上,手里抓了個人,戴霍義為救那人,追她去了。”
楚沐雨又問道:“我?guī)煾笡]和她在一起嗎?”
顧長行道:“沒有。”
楚沐雨頭疼道:“他和二師伯說好陪大家一起去垂枝山找神功,人怎么又跑不見了?!?p> 滕金燕道:“怪不得師父,二師伯承諾救出大師伯后,給他身中劇毒的解藥,因大師伯的傷勢延誤了三天,師父期間不近酒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得自由,哪肯任人擺布。”
盧岳調(diào)侃道:“呦,師姐,你又開始替師父說話了,可惜不管你如何維護,師父口中的寶貝徒弟只楚師姐一人,你的美貌與她判若云泥。”
滕金燕不去惱他,反驚惶地對楚沐雨說道:“師姐,他亂說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楚沐雨道:“我不會的。”
顧長行坐旁邊等了半天,逮住機會,問道:“姐姐,你們干什么重回垂枝山?”
楚沐雨道:“神功未得手,大師伯不甘心,他傷勢未愈,二師伯勸說由她幫忙拿來,我們不過聽她差遣。”
滕金燕抱怨道:“二師伯說得容易,我去垂枝山下偵察,胡家、求道劍派和誅邪劍派沒有離去的意思,神功是否給他們拿去不說,我們要拿,勢必與他們有場硬仗,不見打得過?!?p> 顧長行當即道:“我?guī)湍銈?。?p> “你?”滕金燕嗤笑一聲,道,“你連我都打不過,幫得了我們什么。”
見她輕視自己,顧長行大是不爽,出掌推向滕金燕,滕金燕還當顧長行是幾天前的小子,不以為意,輕飄飄一掌迎上去。
兩掌相接,滕金燕頃刻花容失色,退后數(shù)步,差點腳下不穩(wěn),坐倒地上。
滕金燕難以置信地問道:“幾日不見,你小子的內(nèi)力為何變得深不見底了?”
顧長行傲然地抬起頭,道:“你管得著嗎?只需知道我比你厲害即可?!?p> “我們再來!”
滕金燕不信這個邪,兩掌拍向顧長行。
顧長行有心在楚沐雨的面前表現(xiàn)自己,單出一掌,豈料,滕金燕根本不與他對掌,兩手翻過他的手腕,直拍他的胸口。
滕金燕突如其然的變招使得顧長行驚慌失措,他于掌法招式一概不懂,想招架已來不及。
滕金燕的雙掌落在他胸口,顧長行的內(nèi)力反激,滕金燕驚呼一聲,退了開來,顧長行則宛如沒事人,感覺不痛不癢。
“氣死我啦!”滕金燕咋咋呼呼地又要沖向顧長行。
楚沐雨出聲攔阻:“金燕,夠了。”
滕金燕停住手,悻悻地看顧長行一眼。
盧岳朝顧長行抱拳道:“顧兄弟短短幾日武功大進,敢問練的是什么神奇武功?”
顧長行練過的武功只有遂心訣,可那是求道劍派的東西,不便說出口,他又不想吐露董聰靈給他傳功的事,便道:“我沒練過武功。”
盧岳接口道:“噢,原來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推倒母豬功,名不虛傳,在下佩服,佩服。”
滕金燕叱咤道:“盧岳,你反了天了,罵你師姐是母豬,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語畢,滕金燕撲向盧岳,盧岳閃身避開,拔腿繞圈跑,滕金燕在后追他,只因它平日懶散,練功拖拖拉拉,武功不及盧岳,很快便跑不動了。
滕金燕撐腰喘氣,見盧岳改圍著她轉圈,伸手抓了兩下,抓住兩團空氣,只得放棄,威脅道:“盧岳,有本事你跑一輩子?!?p> “遵命?!北R岳說著,在滕金燕左腰間狠狠擰了一下。
滕金燕慘叫一聲,沒等她說話,盧岳在她右腰間擰了一下,滕金燕疼到臉變形,盧岳卻仿佛上癮了,不停地出手擰她。
楚沐雨看不下去了,道:“盧岳,住手吧,金燕她都哭了?!?p> 盧岳站定,果真見滕金燕雙目含淚,月光下閃著瑩光,他走過去,問道:“師姐,你哭什么?”
滕金燕帶著哭腔,沒好氣道:“我想哭就哭!”
盧岳問道:“是因為你做師姐卻追不上我這個師弟,無地自容,還是因為我擰你太痛了?”
滕金燕咬牙道:“都不是?!?p> 盧岳再度問道:“那你為什么哭?”
滕金燕背過身去,道:“你管我!”
盧岳強行轉過她的身子,要她面向自己,說道:“你不回答我,我一直問下去。”
滕金燕臉上滾落兩行淚,給他鬧得無可奈何,哽咽道:“我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