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可我擔心涼州城已經被這些錦衣衛(wèi)控制了。”
陸秦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我曾經聽父輩們說過,在幽州和涼州之間,有一條隱蔽的商路,通往大魏國,我們可以走那邊。”
“真的嗎?”
顧惜夕又驚又喜,“那你知道怎么走嗎?”
“不知道?!?p> 陸秦川很干脆地搖搖頭,氣得顧惜夕柳眉倒豎。
“不知道你還說什么說,這不是存心耍我嗎?”
“我確實不知道怎么走?!标懬卮ń器锏匾恍?,“不過,我知道該向誰問路?!?p> “你……”
顧惜夕明媚的大眼一瞪,本來想懟他兩句,可看著他笑嘻嘻的臉,忽然就沒氣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坐穩(wěn)啦。”
陸秦川甩了個漂亮的鞭花,馬車一拐,偏離了去涼州城的驛道。
這條路明顯比較狹窄,坑坑洼洼崎嶇不平,而且一直都是山路。
半天下來,顧惜夕便大呼受不了了,整個人都被顛簸得快散了架,骨頭縫里都透著酸爽。
“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這路簡直沒法走。”
嬌嬌大小姐顧惜夕,身嬌體弱,哪怕是坐牢都沒吃過什么苦,哪里忍受得了這般苦楚。
“你確定?”
陸秦川揚起眉毛,指了指路邊,顧惜夕四面望了望,才發(fā)現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十分的荒涼偏僻。
極目遠眺,除了重重疊疊的山巒,一點人煙都沒有,顧惜夕擰起眉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算了,露宿也比趕路強,大不了,我就睡在馬車里。”
“行,大小姐都發(fā)了話,我還有什么好說的?!?p> 陸秦川無所謂地聳聳肩,自從離開家,風餐露宿對他來說都是常事,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擔心顧惜夕自己適應不了罷了。
天色還早,一輪紅日墜落在遠山之間,漫天紅霞如火如荼,映紅了整個天地。
顧惜夕安靜地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看著陸秦川不停地忙碌著,就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砍來了一堆柴火,還順帶著獵了兩只異常肥美的野兔。
相識以來,顧惜夕從未打聽過陸秦川的家世,即使二人孤男寡女共走天涯。
但無疑的,無論是風度還是氣質學識,陸秦川都決不可能出身平凡。
顧惜夕想象不到,這樣的貴公子,居然廚藝非常好,看他剝皮剖腹清理一氣呵成,動作嫻熟無比。
夕陽下,他俊朗的容顏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顧惜夕定定地看了半響,心神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唉,將來,她若順利地去了大魏國,是不是也要趕快學學廚藝,不然,一個人生活會被餓死的吧?
“喂,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喜歡上我了呢。”
顧惜夕臉一紅,“呸”了一聲扭過頭去,“自作多情,誰喜歡你了?!?p> 兩世為人,她都已經一把年紀了,卻從未經歷過情事,如今能被一個美少年調戲,真是……老懷寬慰。
陸秦川微笑著低頭繼續(xù)處理兔肉,這小丫頭,還知道害羞了,說真的,他總覺得她有些像自己的小妹,所以初見時便忍不住出言調侃。
也因為這份莫名的親切感,才一個沖動之下,承諾千里相送。
只是現在看來,她似乎也不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