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一整天都不在狀態(tài)。
這是秦覃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
吃過了年夜飯，因?yàn)闀r間還早，覃婧就對秦覃和楚暮說：“朝陽，不如帶小柒去看看煙花？今晚，河堤那邊有煙火晚會。”
“想去嗎？”秦覃扭頭問正好站在旁邊的楚暮。
楚暮一呆，然后又想著，這可能是最后一次機(jī)會了，所以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路上，兩人都是并肩走的，卻又很有默契地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钡竭_(dá)河堤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秦覃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率先打破了沉默。
“應(yīng)該是?！背赫J(rèn)真觀察了一番，“我們?nèi)ツ沁叞?！?p>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秦覃立刻看到了一棵大樹，樹下有個花壇。但是位置有點(diǎn)兒偏，又是角落里，所以那邊并沒有什么人。
懷疑的視線落在楚暮身上，楚暮打了個激靈，嚴(yán)肅地補(bǔ)充道：“我就是覺得那邊安靜?！?p> “確實(shí)安靜?！?p> 秦覃情緒不明地留下這么一句話，就自己先抬腳往那邊去了。
咬了咬下唇，楚暮在他身后，不緊不慢地跟上前。
要是按照楚暮以往的性格，一定是要占據(jù)最佳觀賞地位的。像角落這種偏僻又看不到水面上的煙火的位置，楚暮是絕對不會考慮的。
所以，她今天一反常態(tài)地提議要到旁邊去站著，秦覃才會覺得奇怪。
兩人是掐著點(diǎn)出門的，因此，剛剛站定不久，煙火晚會就開始了。五顏六色，形態(tài)各異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楚暮和秦覃雖然都抬頭看著，但心情，卻很是不同。
“小柒，”煙火晚會分上下半場，之間有十分鐘的間隔，上半場結(jié)束的時候，秦覃再次開口，“從早上見過之后，你就很不對勁?！?p> “有么？”楚暮不敢與秦覃對視，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我就是，有點(diǎn)累?！?p> “累？”跟在覃婧的身后轉(zhuǎn)悠了一天，又是搞衛(wèi)生收拾屋子，又是在廚房打下手，會累很正常，不過，“小柒真是覺得累，才不正眼看我，也不跟我說話嗎？”
“我沒有！”
看她底氣不足的樣子，秦覃并沒有打算放過她，“欲蓋彌彰。”
語氣不重，甚至連嗓音都不高，可聽在楚暮的耳中，還是控制不住地難過了起來。本來是不打算說的，因?yàn)樗哺緵]有立場去問。
“哥哥，”楚暮沒敢看他，她怕自己問了，會在秦覃的眼中看到厭惡，即使只是一點(diǎn)小小的不耐，都會讓她承受不住，“你是不是，戀愛了？”
“戀愛？”秦覃一怔，這話怎么說的？
不用抬頭看，光聽秦覃的語氣，楚暮也能感受到他的疑惑。不帶任何情緒地扯了扯唇角，繼續(xù)說：“前些天，你每天下午都要出去，到晚飯的點(diǎn)才回來。今天早上，我見到你的時候，都已經(jīng)那么晚了，你還是那個樣子······”
楚暮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一是因?yàn)檎f不下去了，另一個原因，則是因?yàn)橛幸恢粶嘏氖?，忽然覆在了她的發(fā)頂。
“你啊，讓我說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