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過去，秦家倒是一點兒沒變。
熟悉的擺設(shè)，熟悉的感覺，讓楚暮更是難過了幾分。
在秦家生活了十年，可以說，秦家的每一個角落，她都很熟悉。可也正是因為太過熟悉，在過去的幾年間，她無數(shù)次夢見自己回到了這個家。
醒來之后的巨大落差，總是讓她難過好久。
現(xiàn)在真正站在這個地方，楚暮陡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怎么？”
秦覃拿著杯子出來的時候，就見楚暮站在屋里，環(huán)顧四周，滿臉的懷念，其間似乎有夾雜著一些，失落？為什么？
“秦媽······那個，叔叔阿姨他們，不在家？”
注意到楚暮的稱呼變化，秦覃擰眉，看了楚暮許久，將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長腿一邁，直接走到楚暮的面前站定。
“楚暮，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現(xiàn)在是想做什么？劃清界限？”
嚴格算起來，秦覃叫楚暮的大名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除去剛剛認識的時候，秦覃只有少數(shù)幾次叫過，基本上也都是十分嚴肅，板著臉教訓(xùn)楚暮的情況下，才會這么叫。
一聽他叫了自己的大名，楚暮下意識繃緊了神經(jīng)。
他的眼神太過銳利，直直地看著她，像是要透過眼睛，直接看清她心里的想法。
莫名覺得心虛，楚暮有些狼狽地垂下頭，不敢看他。幾年不見，秦覃看上去沒什么變化，但原來，還是不一樣了。
比起幾年前那個優(yōu)秀如高嶺之花的少年，眼前的秦覃，成熟了，也，讓人更難以接近了。
秦覃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魅力和氣勢，讓楚暮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丑，一邊故作勇敢地唱著獨角戲，一邊內(nèi)心還慫得要死。而做這一切的自己，在秦覃眼中，可能就是個傻子。
“楚暮，說話！”
見不得楚暮像個鴕鳥一樣縮在那兒，畏畏縮縮的樣子，讓秦覃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怎么現(xiàn)在反倒像是他在欺負她似的？
被秦覃嚇了一跳的楚暮，愕然抬頭。
看清他的怒色之后，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楚暮直接吼了回去。
“說話就說話，你這么兇做什么？秦覃，我是喜歡你，也是不告而別！但是，你問過我為什么嗎？你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這么對我？我特么在國外的時候，聽說你要訂婚了，屁顛屁顛地跑回來，不是來讓你兇的！”
眼前的小丫頭，比幾年前在秦家的時候，清瘦了很多，下巴都已經(jīng)尖了。
明明還是很害怕，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雙手還不自知地揪著自己的衣角。明亮有神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以為這樣看上去會比較有氣勢。但其實，發(fā)紅的眼眶，只會讓自己看上去可憐兮兮。
“是你要帶我來這兒的，帶我來就是方便你兇我么？秦覃，你說帶我回家，我哪里還有家啊？你這個騙子······”
說到最后，楚暮自己倒是先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和雙臂之間，不讓秦覃看到自己的眼淚。
幾年來的害怕、委屈，還有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面對秦覃的勇氣，到底是讓她失控了。
凡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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