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事,看似風平浪靜,其實內藏殺機。
能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往往都會謹慎的行事。
“依剛才燕兄的話看來,紅衣坊血殺門也應該早已來到武當。雖然血殺五毒死了兩毒,但是自從我們來到此地后卻發(fā)現(xiàn)三毒也早已來到,而且還去過余宅?!辈捷p云說道。
林小飛自飲一杯后,也開口說道:“不錯,近日來看似風平浪靜,可能遲早會有事情發(fā)生?!?p> 他加完菜放下筷子又說道:“對了,老猴子,燕兄你倆剛才怎么會知道我是假的余秋子?!?p> 步輕云微笑著并未開口,但是林小飛心里清楚,步輕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身上的一舉一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又道:“好了,我知道我是瞞不過你的。但是燕兄卻沒見過余秋子,我瞞過蕭兄,但是燕兄似乎早就知道我是假的?!?p> 燕飛天道:“其實很簡單,因為你雖然模仿的惟妙惟肖,但是有一點卻模仿不了。”
林小飛湊過來道:“哪一點?!?p> “缺少那種沉著黯然的氣,劍氣。以余秋子現(xiàn)在的修為,要隱藏劍氣很簡單,但是他如果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定會綻放他自身強大的劍氣。”燕飛天說道。
一個人的修為不止在于他的外表,也在于他的內心。
修為高的人他可以隨時隨地隱藏自己的劍氣甚至殺氣,這就跟氣功一樣,要做到收放自如。修為越高,這人反而越平和,越平和的人往往在要殺人時會綻放出恐怖的殺氣。
但是話又說回來,一個人的修為高了,最后也是會不容易發(fā)怒的。這也就是習武之人所說的修心練氣。
所以以燕飛天這種醉心于劍的人往往會覺察到這種細節(jié)所在。
林小飛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又說道:“你們可曾知道我為什么會扮成余秋子。”
“因為今天我看到余夫人從余宅里出來。”林小飛說道。
這件事白婉兒已經(jīng)知道,而且她還看到余夫人找步輕云,所以她剛平靜的內心,又突然有點生氣了。只是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林小飛接著說道:“今天我扮成余秋子出來后,卻發(fā)現(xiàn)一件怪事。”
大家都在定睛看著他,他喝了杯酒又說道:“為了驗證三毒跟他有沒有關系,我特意去了下他們住的客棧,但是他們看到我后竟然對我畢恭畢敬的。你們說這個奇不奇怪?!?p> 眾人顯然充滿疑惑。
蕭玉成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很可能認識?那天他們闖入余宅也是因為這點?”
“我感覺很像。因為從他們眼中我可以看出,三毒除了對我恭敬外,似乎還有點其他關系,因為他們似乎還有話要給我說一樣?!?p> “那最后呢?”蕭玉成追問道。
“最后他們就走了。似乎有事要去做,所以見到我表情很復雜,但是又急于做事?!绷中★w說道。
“不錯,這件事余秋子脫不了關系的?!毖囡w天飲下一杯酒說道。
眾人又是不解,直盯著燕飛天,燕飛天看了下眾人說道:“我此次來就是因為知道這其中的內幕,所以要來幫助步兄與白姑娘?!?p> 白婉兒充滿感激的表情忽然又變了,說道:“你是說余前輩真的會跟紅衣坊有關?”
燕飛天點點頭,點頭就是默認。
白婉兒似乎心有些涼了,他吃驚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p> “這事我還不能隨便說出來,因為我曾答應過一個人,只有在最后關頭,才會讓他出來證明。不過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毖囡w天道。
步輕云聽后已經(jīng)清楚,他也清楚了為什么燕飛天會突然出現(xiàn)在此處。
步輕云道:“看來果然跟我們想的一樣。所以接下來我們更要謹慎行事?!?p> 林小飛道:“接下來怎么做。”
“我想我們可以將計就計,暗中把余秋子揪出來?!辈捷p云說道。
“而且我今天也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辈捷p云又說道:“你們可知道今天在我剛進城時誰找過我?”
眾人看著他,白婉兒的心里崩的緊緊的,因為她已經(jīng)猜到,結果步輕云還是自己說出來了。
“是余夫人?!?p> 眾人大驚。
“她竟想跟我做一件交易。她想讓我把九陰真經(jīng)先交給她?!?p> “你照做了?!绷中★w道。
步輕云微微一笑道:“這種事我肯定不會去做?!?p> 他說完看了下白婉兒,白婉兒聽到“交易”這個詞之后,內心也有了很大的波動。
“但是最讓我不解的是...”步輕云竟然有點吞吐。
“是什么?”林小飛問道。
眾人都在聽著。
“莫非是他喜歡你不成?!绷中★w笑著說道。
步輕云的臉有點紅,他現(xiàn)在甚至不敢去看白婉兒,
白婉兒卻說道:“看來人家早就對你有意思了?!?p> 步輕云剛要解釋,卻閉上了嘴,因為越解釋就是越掩飾,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并不去解釋。
這時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覺得她并非是我們那天看到的樣子,她骨子里有種很魅的感覺。我突然感覺她也許并非這樣?!?p> 白婉兒看了步輕云一眼,說道:“怎么,你吃到了甜頭。”話中明顯帶著醋意。
步輕云此時只有嘆氣。
燕飛天突然開口道:“步兄,這位余夫人是什么人。”
“余夫人當然就是余秋子的老婆了?!绷中★w說道。
燕飛天突然沉默,他的沉默并非是因為這個問題好笑,而是因為他已想起一個人,一個女人,他不愿再不想記起的女人。
這個世界有時往往很奇怪,有些人你越不想記起就越容易記起。
燕飛天抬頭道:“我之前也遇到一個女人,殺兩毒跟呂四的正是她?!?p> 燕飛天飲下手中的酒,繼續(xù)說道:“奇怪的是她也是一個骨子里很魅的女人。”
“她叫什么?!辈捷p云道。
“你可曾聽說過江湖上一個叫花寡婦的女人,花寡婦就是花夜來?!毖囡w天說道。
這時林小飛也突然說道:“可曾是那外表美麗,卻攻于心計的花寡婦?”
“正是。”燕飛天說道。
“花夜來,花夜來......”步輕云在沉思著,突然他像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說道:“花夜來也許就是花云鳳,花云鳳也就是現(xiàn)在的余夫人?!?p> 燕飛天遲疑著看著他問道:“花云鳳漂不漂亮?!?p> “漂亮,她雖然年齡不小,但是她的容顏卻很年輕。”步輕云說道。
“那她身上可有一層淡淡的清香?!毖囡w天急忙又問道。
“不錯,她身上確實有一種淡淡的清香,這種味道并非所有女人都有,似乎只是屬于她自己的味道?!辈捷p云看著燕飛天說道。
“那就不會錯了,就是她?!毖囡w天說道。
眾人不禁大吃一驚,看來事情總算有了更大的線索。
白婉兒的醋似乎也已經(jīng)吃完了,因為她知道這種女人想做任何事是別人無法阻止的了的。
燕飛天又說道:“她現(xiàn)在也是紅衣坊里面的紅人。”
林小飛道:“燕兄如何得知?!?p> 燕飛天道:“胡七告訴我的?!?p> 林小飛道:“胡七會說這些?”
燕飛天冷冷一笑道:“他如果不說這些,恐怕也早就是一個死人了?!?p> 大家知道燕飛天說的話并不假,只是事情出現(xiàn)的太急時,讓大家心里不禁產(chǎn)生一種焦慮。
第一是看來武當內部已經(jīng)有了紅衣坊的奸細。
第二是看來余秋子跟紅衣坊似乎已經(jīng)聯(lián)手了,恐怕目前沒有人能跟他們一起抗衡。
第三是他們幾人想要對抗紅衣坊猶如以卵擊石,而且他們在明,紅衣血殺在暗。
第四是他們需要急需找出對策,但是現(xiàn)在看來卻很難,幾乎是沒有對策,也沒有對抗的把握。
大家都在沉默,步輕云說道:“其實大家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只是凡事都是有對策的?!?p> 林小飛道:“你有什么對策?!?p> “現(xiàn)在咱們人少力薄,要跟他們對抗很難。”
“這個確實難?!?p> “起碼我們可以靜觀其變,從他們最薄弱的地方先著手?!?p> “什么地方。”
“起碼我們知道三毒的住處跟余秋子的住處。我們只需等一個機會?!?p> “什么機會?!?p> “等他們先找上門。然后逐個擊破?!?p> “如果是紅衣坊暗中派出殺手呢?!?p> “我們也可以先到武當去。也可以先查出武當內部的奸細。”
蕭玉成這時說道:“我看可以,起碼武當內部的師兄弟我都認識,也都了解。如果有奸細,我可以很容易看出?!?p> 眾人沒有其他法子,只有答應,所以他們準備明天再入武當。
夜已深,深夜鎖憂愁。
眾人都已回房,蕭玉成也趕回了武當。
屋里只剩白婉兒跟步輕云。
“我知道你今天吃醋了。”步輕云微笑著道。
“誰說我吃醋了?!卑淄駜和蝗慌み^臉去。
“你看,你還說沒有。”步輕云望著她說道。
“哼,誰會吃你的醋?!卑淄駜喊逯樥f道。
“好啦,我的白大小姐,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知道我這都是在為你好?!辈捷p云握住白婉兒的手說道。
“那你說,你跟她并沒有什么?!卑淄駜亨街彀驼f道。
“我跟她真的沒有什么。我發(fā)誓。”步輕云說道。
這時白婉兒立馬臉上浮現(xiàn)出無限的喜悅,直接擁入步輕云的懷里。
女人就是這樣,其實她心里清楚步輕云并不是那種人,但是她卻很享受這種勝利的喜悅感,因為這種感覺會讓她很自信,很開心,這種開心甚至比吃了蜜還甜,這樣也能看出一個男人對她是不是真心。
白婉兒又說道:“我不想讓你以后跟她有任何來往。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我,我真的會打爆你的頭?!?p> 步輕云只有點頭,他把白婉兒擁得更緊了。
片刻后,步輕云說道:“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很嚴峻,所以九陰真經(jīng)跟那張地圖你都要收好。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拿出來。”
白婉兒點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父親的死會不會真的跟余老前輩有關?!?p> 步輕云說道:“以目前來看,很有可能?!?p> 白婉兒眼中似乎又有了淚花。
步輕云接著道:“不過你放心,婉兒,殺人是要償命的,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會讓他逍遙法外。”
白婉兒用力緊緊的包著步輕云,微微點頭。
深夜往往會使兩顆孤獨的心擁得更緊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