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這會兒正看溜冰呢,不在家,讓你娘去吧?!崩鲜^邊扶他進屋邊說,隨即朝屋里喊:“二槐娘,你找到衣服去告訴那幾家一聲。”
二槐拿著有補丁的棉衣放到炕上道:“快換換,我現(xiàn)在就過去。不然一會兒就晚了?!闭f完就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老石頭看婆娘走了,立即關(guān)著門,隨后把被子攤到炕上,對二槐道:“上去把濕衣服脫了,先穿棉襖,我把你的腿搓熱乎了再穿棉褲?!?p> 經(jīng)過一番揉搓,二槐終于能坐到炕上了,老石頭的心也放下了,正想問他們怎么回來了,這時聽到喊聲。
“老頭子,開門,這大白天的還關(guān)著門干啥?!倍蹦锖暗?。
“二槐要換衣服可不是要關(guān)門?!崩鲜^邊開門邊解釋。
二槐娘小聲嘀咕道:“又不是大閨女,怕什么!”
“娘,大興哥他們怎么樣了?”二槐迫不及待的問。
二槐娘一脫鞋坐到炕上道:“別提了,我去的時候,一個個都在炕上坐著呢,那可是直接掀開被子在炕上烤呢,哪像你爹,還鋪兩層被子,反正我給他們說了一聲,聽不聽就看他們自己的了?!?p> “那就不管我們的事兒了,到時候有什么后遺癥就不能說我們辦事兒不地道了?!崩鲜^道。
二槐娘可不關(guān)心這個,臉朝二槐道:“說說,你們咋現(xiàn)在回來了,不怕韃子還沒走啊。”
“娘,昨天錦城日報上都說了,我們疙瘩村村民勇戰(zhàn)韃子,大獲全勝。我當(dāng)然知道村里人沒事兒?!倍闭Z帶興奮道。
二槐娘高興道:“真的?我們疙瘩村竟然上報了?”
“可不是嘛,一聽說我們戰(zhàn)勝韃子,所有的人都非常高興。報紙賣的刷刷非???,我還買了一份呢?!闭f著就要找他換下的衣服。
二槐娘立即拖著鞋去翻他的口袋,順便把里面的東西都掏出來,放到炕上。
二槐給他娘指指報道他們疙瘩村的,二槐娘別看不識字,用手摸索著來回看了幾遍。
二槐把錢袋遞給老石頭道:“爹,這是我走的時候拿的錢,我就買了點吃的,剩下的都在這呢?!?p> 二槐娘也不看報了,數(shù)落道:“你這孩子拿著錢也不知道等開春再回來,免得遭罪,路上的雪到膝蓋了吧?”
“娘,當(dāng)時哪想那么多了,一聽說你們沒事兒,我們立即就想回來,當(dāng)時時間有點晚,我們才今天回來的?!倍苯忉尩馈?p> “好了,人都回來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你去給二槐弄點兒吃的暖暖胃。”老石頭看她又有嘮叨的趨勢,立即給她找個活兒干。
二槐娘把報紙往炕桌上一放,連忙下炕道:“你看我這老糊涂,記得給二槐做碗面竟然忘了?!?p> 看著她的背影,父子倆對望一眼,笑了。
二槐娘剛把面端上來,二槐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就聽到外面喊:“大槐娘,大槐娘在家嗎?”
“丁嫂子,我在家呢,快進來坐會兒?!闭f著走出去。
“不了,家財?shù)耐炔恢醯挠帜[又癢的,我想著你們剛才來說不能直接坐炕上,可能知道怎么回事,我就過來問問。”丁嫂子在院外說。
“嫂子,祖輩傳下來就是凍僵了不能直接烤的,一烤就會又腫又癢,還真不知道原因。不過,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去柳大夫家讓他開凍傷藥嗎?”老石頭提醒。
丁嫂子尷尬地笑笑道:“石兄弟,謝謝你,我現(xiàn)在去請大夫?!?p> 二槐在屋里,門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嗤笑道:“說的好聽,請大夫?錢呢?”
老石頭返回時正好聽到這句話,疑惑道:“咋了?人家怎么得罪你了?!?p> 二槐吐槽道:“也沒得罪我,就是看不慣。爹,我就不明白了,像丁家財那種嗜賭成性,又不孝順的東西,老丁頭怎么不把他趕出去,留在家里管吃管喝不說,還得防著他偷錢去賭,簡直就一禍害?!?p> 二槐娘回屋正好聽到這話,嘮叨道:“你還沒當(dāng)?shù)?,不知道父母對孩子就是再惱再恨,也希望他們有回頭的一天,浪子回頭金不換?!?p> 二槐撇撇嘴道:“那也要看他愿不愿回頭,就像丁家財那樣的,要是我兒子早就打死他了,即使不打死也把他趕出去。”
“現(xiàn)在撂狠話算什么,有本事等你有兒子了你就那樣管!”二槐娘看他鐵嘴懟他道。
二槐還想犟,老石頭打斷道:“咋了,他又去賭了?”
二槐點點頭道:“大興哥見他進賭場了!”
老石頭搖搖頭嘆氣道:“攤上這樣的兒子,老丁頭兩口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要我說啊,那倆才不倒霉呢,只能說是他們自作自受,自己教育不好孩子,怨誰?發(fā)現(xiàn)他第一次賭,就應(yīng)該照死里打,打改他,看他還賭不賭?,F(xiàn)在才想管,晚了。賈氏才是倒霉呢,嫁了個男人是廢物,不顧家不說,還打她,等著吧,照他那賭法,多少地也不夠賣的,賣人是遲早的?!倍蹦锊豢蜌獾攸c評道。
“好了好了,不說掃興的話了,給我說說你們是怎么打跑韃子的?報紙上說的不詳細(xì)?!倍辈幌朐趧e人家糟心事兒上浪費時間,轉(zhuǎn)移話題道。
說起這個,二槐娘興致勃勃道:“你們走了之后村里人邊挖陷阱邊向外面求助,你回來的時候看到很多人在圍著喊的,那是我們用特意用水澆的,韃子滑的站都站不穩(wěn),我們穿上麻袋鞋套,那是一打一個準(zhǔn)兒。后來人越來越多,我們就打不過來了,好在蘇家的蘇留鎖帶著人回來,我們才得救?!?p> “不是謝將軍帶兵來救你們了?”二槐邊問邊拿著炕桌上的報紙看。
二槐娘疑惑道:“什么謝將軍,是蘇留鎖,就是今年剛搬回來的那家的男主人?!倍蹦锝忉?。
“不對啊,報紙上可說的是謝將軍帶兵!”二槐找到那則新聞一個字一個字的找。
“別找了,肯定謝將軍的官比留鎖大,人家說的時候肯定是找最大的官。”老石頭猜測。
二槐娘可不管這些,看著二槐在點字,高興道:“二槐也能讀報紙了?不愧是我兒子?!?p> 二槐苦笑道:“娘,你別寒磣我了行嗎?我就和大壯認(rèn)了幾個字,離讀報紙還遠(yuǎn)著呢?!?p> 二槐娘小聲嘀咕:“那你還看什么看?裝的給真的似的?!甭曇羰潜容^小,在座的都聽見了。
“我就找找報紙上到底寫的到底誰?!倍鞭q解。
“那你找到了嗎?在哪呢?”二槐娘趄著身子伸著脖子問。
二槐搖搖頭:“不知道在哪?我不認(rèn)識。”
二槐娘瞪著眼不可置信地問:“那你怎么確定是哪一個?”
跳池塘的魚
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