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漫長。
眼鏡男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還沒睜開眼睛,他就猛然回憶起之前發(fā)生的事,瞬間出了一身冷汗,甚至不敢張開眼睛看自己的身體,怕看到的是自己慘遭蹂躪過后的畫面。
可是過了一會,他忽然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
好像沒有疼痛的感覺?
也沒有血腥的味道!
難道他死了變成鬼了?
他猛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受傷,也沒死,一切都和之前睡著一樣,屋子里靜悄悄的,旁邊是眼鏡和手機。
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他忍不住去洗手間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臉,才漸漸從可怕的夢境中脫離出來。
太真實了。
每一個細節(jié)他甚至都不敢回想。
他忍不住安慰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貓怎么可能復(fù)活?怎么可能會用那些工具?怎么可能會燒熱水?
他不停的給自己做著心里建設(shè),畢竟是個心狠膽大的人,一會就平復(fù)過來。
他走回床邊,拿起自己的手機。
忍不住點進了血色群聊,然后隨意的翻看著。
看著看著,他的手就忍不住抖了起來。
“昨天我搞到了幾只保護動物,據(jù)說還是個稀有品種,虐起來更爽了!”
“有沒有視頻,光說不上視頻有屁用?”
“趕緊趕緊,我也想看,這幾天都沒工夫,憋死我了!”
“同求+1?!?p> “同求+666”
這不是剛才夢境里他看到的話嗎?
眼鏡男再次確認了一下這段聊天的時間,是在他睡著之后,他確定沒有看到過。
可是,一模一樣的話,為什么出現(xiàn)在了他的夢里?
而且那么清晰,好像真的一樣。
他哆哆嗦嗦的想關(guān)上手機出去溜達一下,手一抖卻不小心點開了之前他錄的虐貓視頻。
音量不知道何時被開到了最大聲。
一瞬間,整個房間被幾只貓臨死前的慘叫聲充斥,仿佛帶著回聲,一聲一聲的敲在他的心上。
眼鏡男手忙腳亂的拿起手機,胡亂的關(guān)上之后就沖出了門。
......
道觀之中的裴亦,剛從施術(shù)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他剛剛進行了一場入夢。
這個法術(shù)雖然不需要施術(shù)者同樣進入睡眠狀態(tài),可是也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huán)境,有點類似于冥想。
他會在冥想中構(gòu)造想要的畫面,這些畫面會以對方的記憶為依托,構(gòu)造成最貼合對方生活實際的樣子。
真真假假,才最是捉摸不清的。
因為現(xiàn)在只是初級,裴亦又是第一次用,所以一次只能對一個人進行入夢,時間也不會太長,如果以后熟練了,再掌握了高級的入夢術(shù),甚至可以一次對整個城市的人進行入夢,那場面想想也有點壯觀。
裴亦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并排坐在眼前的幾只鬼。
黑貓,熊孩子,吳凡,還有華初。
他不就進行個道術(shù)么,怎么好像忽然成了全道觀的焦點?這還是道觀第一次聚這么齊呢,平時不愛湊熱鬧的都過來了。
吳凡脾氣最急,看到裴亦醒過來趕緊問,“怎么樣怎么樣,成功了嗎,你造了一個什么樣的夢?”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迸嵋嗦冻鲆粋€看好戲的微笑。
傻大叔吳凡表示沒聽懂:???
裴亦拽詞失敗,只能又解釋一遍,“就是我讓他在夢里享受了一遍他對那些動物做過的事?!?p> 吳凡撫掌大笑,“哈哈哈哈,這個好,不痛在他們身上他們永遠也體會不到!不過光是在夢里實在太便宜他們了!”他表情憤恨,還是不解氣。
裴亦卻笑了,“那可不一定,有些時候,和直接遭受痛苦相比,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p> 吳凡:怎么說?
裴亦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擺擺手,又進入了新一輪的入夢。
......
這一邊,出去溜達一圈的眼鏡男,感覺自己舒服多了。
什么鬼嘛,什么噩夢嘛,他怕個刁,都是假的!
又一陣冷風(fēng)吹來,他凍的直哆嗦,趕緊回了家鉆進暖烘烘的被窩,老子要接著睡覺!
在睡夢中,他又再一次拿起來手機。
然后,上一個夢的所有場景,又再一次的出現(xiàn)了他的眼前。
他似乎意識到了這是夢,可是他卻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貓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直到一壺開水猛的澆在身上,他再一次痛的昏了過去。
這次醒來之后,眼鏡男迅速睜開了眼鏡查看自己的身上,然后發(fā)現(xiàn)果然又是夢。
兩次一模一樣的夢!
難道他最近精神比較衰弱?怎么總做噩夢?
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天完全黑了,家里沒開燈漆黑一片,外面偶爾路過的車燈迅速的照過,映出來對面鏡子上驚恐的臉。
眼鏡男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一個自詡膽大的男人,第一次有點不敢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