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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華如練

第95章 子車故往

玥華如練 兩刃 3118 2019-09-29 06:30:00

  “哥哥因為子車予與惜姐姐的事兒同子車鬧翻了,禾焰哥哥沒有覺的奇怪嗎?”串瓷玥卻提起了另一件事。

  “……是有點奇怪,我問過,但大哥不說?!?p>  串瓷玥咬了咬唇,輕聲道:“禾焰哥哥,你有沒有想過哥哥也曾訂過親!”

  禾焰一愣,前后一聯(lián)系,自然明白了串瓷玥所指,睜圓了眼睛道:“不可能!若是如此,為何……”禾焰低了聲音,皺眉苦苦思索著這個可能性。

  串瓷玥拿起手札,“若這里寫的是哥哥的兄弟朋友,那一定是該有禾焰哥哥的,但是卻沒有。而且,我自小就訂了親,哥哥長我七歲,反而沒有,合理嗎?有沒有可能,這兩人一個是我的未婚夫,一個是哥哥的未婚妻?!”

  “但聞人惜被聘為妃時,大家談論的都是太子訂過親,卻從未聽說聞人惜也訂過親……,大哥更未提過!”禾焰看向串瓷玥,“若有這事,總是有痕跡可查的,不過……,這事兒與現(xiàn)在又有何干呢?人都沒了?!?p>  串瓷玥閉了閉眼睛,“若這事是真的,我與輫子堯是簪墜之約,那他們呢?環(huán)佩之約嗎?”串瓷玥注視著桌上的五色幽蘭,說出了關(guān)鍵。

  禾焰一凜,真正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猛地站了起來。

  倪玥說的沒錯,環(huán)佩是盛元媒娉之約的另一種形式,女環(huán)男佩。環(huán)不是耳飾,而同簪一樣是發(fā)飾,所以喻意相似,夫君為頭。男子玉帶懸佩,取被系之意,走到哪里,都有娘子的約束,不可放縱。所以倪祈是否訂婚同伶心佩的下落有關(guān)!若那是聞人惜……。

  串瓷玥吐出口氣,如果自己的想法是對的,那么……,串瓷玥想不下去了。串瓷玥走上天臺,再次到了聞人家和子車家。串瓷玥心中一動,這兩處院子如此的……近!哥哥他站在這里的時候……能看到什么呢?

  禾焰效率很高,沒有幾日就有了信息。串家宗祠的記錄中有一頁不見了,按時間推測那頁應該是盛元十一年三月的事。前面一頁是串牧啟攜妻帶子外出訪友,帶回長琝虹玉數(shù)十個,鑲在玉石橋南側(cè),并命名為琝虹橋。

  盛元人都知道這長琝虹玉產(chǎn)自花城,這種玉夜間有瑩光閃爍,常被當做裝飾品。宗祠記錄也有記盛元十五年三月初九,皇帝輫復與太子駕臨,串瓷玥與太子輫子堯訂親,許下秦晉之好,不過這一頁有曾被取下揉皺的痕跡。似乎有人本來想丟掉,卻又放了回去。

  花城傳來的消息沒有什么有價值的,從未有人聽過聞人惜曾訂親。串瓷玥仔細回想,聞人惜也從未提過她訂過親。但盛元的娃娃親有藏福的講究,不到十四歲都不會公開,免的壓了一方命格。串家出事時,聞人惜不到十四歲,很可能就未再提這訂親之事,聞人惜不知道也是極有可能的。但這些都是猜測,但聞人家主和夫人卻定是知道的。串瓷玥思來想去,這七月的花城之行變得極有必要了。

  六月二十六,關(guān)于太子妃流言還在玉惠滿天飛,太子以太子妃受傷未愈,需要去溫暖的地方調(diào)養(yǎng)為名離開了玉惠,去了四季常青的花城。一行人慢慢悠悠,倒真是有個調(diào)養(yǎng)的樣子,到了花城官邸,已經(jīng)是七月初三了。

  這晚,輫子堯突然接到廖十五的信,讓他速回武門,輫子堯有些猶豫地看著手上的消息,“等我明日陪你見了聞人家主再去吧?”

  聞人惜死后既沒有入輫家墳,也未入聞人家墳,所以無人知道這大婚一半的聞人惜該是個什么身份。即便如此,輫子堯每年還是會來聞人家探望,既是為公也是為私。不過這次是輫子堯第一次攜新太子妃來此,自是有些不同,輫子堯覺的自己應該在場,免得串瓷玥尷尬。

  串瓷玥心中一盤算,果斷道:“煊學無急事不會急傳大全引回山,你還是回來再見聞人家主吧,別誤了武門的事。”

  輫子堯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酉宗送來銀面和月白色的錦袍。串瓷玥拿起了銀面,給輫子堯戴上。這樣近距離仔細看著子車予,串瓷玥突然意識到一個以前沒有注意過的問題。原以為輫子堯和子車予能如此不同只是因為輫子堯有這樣的能力,但除了這個,似乎……,串瓷玥撫摸著銀面,開口確認道:“這銀面上……似乎有種冷淡的氣息,子車予的氣息?!?p>  輫子堯取下銀面放在桌上,靜靜地看著那方銀面,點了點頭道:“以前我也不知道這銀面的奇特之處,那次在天地玄元,你告訴了我那把桃木劍的玄機,我才意識到銀面的奇特,只是,這銀面中封存的氣息并不那么強烈,不會引人入幻?!?p>  “所以……,這銀面是真正的子車予的?!贝色h點了點頭。

  輫子堯坐了下來,又輕輕地抱她坐在膝上,慢慢道:“給你講講我們的故事吧。子車自小就有痼疾,而且在五歲時就毀了容,所以無人知道他有八斗之才,踔絕之能。這樣的落差讓他少言寡欲,性格古怪,后來更是離群索居。子車家子嗣不少,嫡子就三個,他是最小的一個,子車家主根本不在乎他。子車夫人卻極心疼他,其實根本就是為了他離開了花城,同他一起住在玉惠的宅邸。瓷祈去玉惠時偶然發(fā)現(xiàn)了他?!?p>  “具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聽說瓷祈掀了他的面具,與他大打出手,后來居然從敵人打成了朋友。十幾歲的少年什么都敢做,兩個人偷酒居然偷到了懷瑜皇城,被我發(fā)現(xiàn)了。而那時的我也是少年心性,玩心大起,于是一個人暗中耍他們兩個,我們?nèi)齻€人將皇城弄了個雞飛狗跳,連御林軍都出動了?!?p>  輫子堯回憶著說著,聲音帶著回味與留戀?!昂髞?,瓷祈回竹城了,我在玉惠剩下那一年都是同他鬧在一起,只是他的身體越來越差,跑不動了,而且再往后,他會站都站不起來。子車夫人不愿放棄,還是想盡辦法醫(yī)冶他。有一日,我們藏在皇城的御膳房里偷吃時,他說不想再受這樣的折磨,但不愿看著母親心碎。他求我?guī)退覀€人替他活著,留給她母親些念想。我無法拒絕他,但總覺的不到最后就還有希望?!?p>  “一日,我同帶他去了桑林行宮,因為他說要在站不起來之前再狩一次獵。但就在回去前的那夜,他悄悄離開了,桌上放著兩張銀面。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后來又死在了哪里。而那時我根本還沒有準備好替代他活著的人,只有我熟悉他的行為做派,匆忙之下我只好戴上銀面,回到子車府見子車夫人。幸好子車予孤僻的性格讓這事順便的多?!?p>  “再后來…你家出了事,我去下馬河鎮(zhèn),尋回了受傷的瓷祈,將他送到了醫(yī)門救治時,我突然想到‘子車予’其實可以離開家,以‘正?!姆绞健钪?。若是如此,我也可以用這個身份……過另一種生活。所以,我以子車予朋友的身份去見子車夫人,說我正好要去煊學訪友,帶子車予去醫(yī)門求醫(yī),既然也沒其它辦法,去試下未嘗不可。子車夫人流著淚同意了,于是子車予順利的離開了家。那時,瓷祈已經(jīng)補了心脈,且拜在宴喋門下。在瓷祈的掩飾下,‘子車予’順利恢復了健康,我也很順利的入了武門。我半年在山,半年在外,但只要得空,時間合理,都會同子車夫人一起吃一頓飯,也算是應了故人之請。”

  ……

  帶著銀面的子車予打馬離開了。這夜,串瓷玥想像著三個怒馬紅袖的少年初識愁滋味的歲月入眠,清晨醒來,尚有淡染的愁緒瑩繞眉端。一室冷清中,串瓷玥揉揉眼睛,打起精神準備往聞人府去,要去尋求那個答案。

  聞人家主看起來并不像五六十,有幾分老態(tài),但精神尚可。聞人夫人也就入梅之年,但頭上卻有了斑斑白發(fā)。

  三人落座,串瓷玥坐在上首道:“太子有急事要處理,過兩日會再來探望二老,我與惜姐姐有故,想自己過來看看二老?!贝色h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平靜,“聽說,家父生前與聞人伯伯也有舊,但瓷玥福薄,沒有機會在聞人伯伯面前承上輩恩,這就替家父向伯父道珍重?!?p>  聞人華茂面上有了幾分動容,點頭道:“確是沒想到還能見到牧啟的女兒。但太子妃說與惜兒有舊,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伯父,玉惠的消息該是早就傳遍了,不想瞞聞人伯父,我曾名崔賜玥?!?p>  聞人華茂眼光波動,他那么說其實在提醒她溫家義女不該同惜兒有故,但沒想到串瓷玥居然以實相告,倒不知該說什么了。

  串瓷玥從上首走下來,走到聞人夫人面前,“伯母,瓷玥想替惜姐姐看看伯父伯母,但現(xiàn)在這個身份卻又徒惹伯母傷心,瓷玥真真兒惶恐,進退兩難?!?p>  這番肺腑之言說的本來一直垂著頭的聞人夫人大慟,掉下淚來,聞人華茂也陪在一邊濕了眼角。

  聞人夫人邊擦淚邊道:“這與太子妃無關(guān),都是造化弄人,就不該是她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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