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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華如練

第三十七章 內(nèi)憂外患

玥華如練 兩刃 2360 2019-11-29 06:00:00

  在煞息長成,開始對串瓷玥進行侵蝕的時候,盛元內(nèi)外也在發(fā)生變化。以子車予的身份親自應戰(zhàn)的輫子堯,能讓言無懼無機可乘,但無法顧忌到煞兵入侵。盡管有煊學支援的制煞弓與靈淚針,但盛元的兵畢竟不是煊影?;ㄧ蟮男囆g(shù)在煞兵的強攻下開始露出破綻,盛元落霞防線終于不再是銅墻鐵壁。風啟三十八年一月中旬,新年將到之時,風啟大軍終于越過落霞山脈,攻到了盛元腹地的周城。

  太子輫子堯身為儲君,麻利休掉沾煞之妻,又親自監(jiān)軍衛(wèi)國,無可指責。為了戰(zhàn)爭期間玉惠政局穩(wěn)定,太子以行動向謝段兩家示好,尤其是謝家。側(cè)妃謝笑雖未抬位為太子正妃,但同輫子堯公開比肩,輫子堯又與其兄謝玉堂出入。于情于理,輫子堯都覺的自己處理的恰到好處,不會有大問題。但這一次退敗撕開了盛元人心。各種指責如箭雨,支支指向輫子堯的太子之位。

  朝堂上除了說他督軍不利,失了國威,還有人說他已經(jīng)二十有七,尚未有后,與國無益。甚至說他同串瓷玥同寢,難保于子嗣一事有礙。為國為民計,盛元皇帝應該考慮另立太子。

  更可惡的是,“子車予”身份還會收到子車家主的信,信里居然命自己拖延戰(zhàn)事,甚至可以先敗一敗。輫子堯怒了!他不能相信國難當頭,他們居然能賣國謀私,真可謂是內(nèi)憂外患。能安點兒的心的是,父皇對這些指責一概沒有回應,輫子堯?qū)Ω富蔬€是有信心的。

  除了坐鎮(zhèn)玉惠的父皇,讓輫子堯安心的還有盛元西南與大冶接壤的防線。那還多年之前,老師的父親建的,真真是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風啟軍的確打過南線的主意,但又知難而退了。所以只要自己能對付這個戰(zhàn)場,盛元就會安好。

  問題現(xiàn)在這個戰(zhàn)場都成了問題。今天是新年的第一日,“子車予”再次接到子車家主的消息:“做的好!繼續(xù)!”還接到了玉惠新一輪的指責。

  輫子堯一身寂寥,他心中苦笑,“子車予”什么都沒做好不好,他們以為自己這個國護得游刃有余!還能用‘敗一敗’來權(quán)謀!自己撇情舍身,愧對瓷玥,掏心掏肺的為了盛元平安強盛,但換來的是什么?輫子堯突然間就有了恨意,“真該讓這些人嘗嘗國破為奴之味!”但輫子堯知道也就那么想想解解恨,該做什么還得做,身為太子,選擇盛元都已經(jīng)成了習慣。

  輫子堯每日想這些都會想到頭疼,但最后想到的總是串瓷玥,想她想到心疼。哨兵沖了進來,打斷了輫子堯的頭疼心疼,他迅速披上鎧甲,戴上銀面,走了出去。

  此次戰(zhàn)役并沒有持續(xù)很長時間,因為占得上風的風啟軍居然主動停戰(zhàn)回營。輫子堯帶著一身陰煞之氣回帳,剛剛換好衣服,酉宗沖了進來,手上是一封玉惠的密報!輫子堯看了看酉宗的臉色,迅速取過,看完后半晌說不出話來。

  生煞之氣終于深入最后一塊凈土,攪動起盛元早先隱在暗處的貪婪與欲望。酉信探得段家已經(jīng)謀定欲立段皇妃所生的小皇子為新皇,皇弟輫子祺才十一歲!謝家與此事也很大有關(guān)。

  有這種想法不奇怪,問題是玉惠城外已經(jīng)有私軍在暗中集結(jié)。以前的玉惠除了護國軍,還有花家軍坐鎮(zhèn)?,F(xiàn)在大部分的護國軍與花家軍都在抗敵,所以除了父皇手里的軍隊,只有花珞的哥哥花珧旗下的軍隊可用。若只是這樣,兩方勢均力敵,誰也占不到便宜,所以誰都不會輕舉妄動。嚴重的是,子車家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明了,完全倒向了另一面。聞人家又與子車家因聞人憐結(jié)親,往來頻繁,弄不好就是不插手。父皇有危險!

  現(xiàn)在該怎么辦,這邊是外敵,那邊是父皇,該顧哪一頭?輫子堯正舉棋不定,花珞沖了進來,一臉憤怒,他手里還拿著封剛打開的消息??礃幼踊乙仓懒?。兩人正說著,一待衛(wèi)進帳報說言無懼帶軍退兵十里,掛了休戰(zhàn)牌。

  怎么會這么巧?

  花珞不知道輫子堯的疑惑,他正因為玉惠之亂生氣。一干將士為國灑血,他們卻在背后為了權(quán)利捅刀!別說是為了盛元禮賢下士、親力親為的太子殿下,自己都憤概。

  花珞的聲音提高了,“太子,若輫家敗了,盛元就成了謝段兩家的了。若他們成了事,哪里還有盛元百姓的活路嗎?太子忘了輫家立國的初衷了嗎?圖一方盛世,謀萬民福元,是為盛元!我們得回去!”花珞擲地有聲。

  “問題是,這兒呢?我走了,誰來對付言無懼?”

  “風啟休戰(zhàn),只有一種可能,言無懼不在帳中!何況還有我父親和子車將軍在?!被ㄧ笸耆恢滥菓?zhàn)功赫赫的子車將軍正是面前這位太子。但他對言無懼的判斷倒是有幾分可能。

  輫子堯眉心一動,叫來了酉宗。

  當夜,在輫子堯證實了言無懼的確離開軍帳的消息后,當即安排花老將軍全權(quán)負責,又將酉武留在軍中,若有萬一,可扮成子車予帶軍,震懾敵軍。之后輫子堯與花珞率輕騎軍往東而去,第三日一早趕回了玉惠。

  消息無誤,玉惠城內(nèi)兩方已經(jīng)交了手?;ㄧ蟛枷缕咝ㄌ礻?,隔斷謝段私軍的里應外合。接著放出信號,內(nèi)城余留的花家軍動了,在花珞的指揮下將叛軍引入陣中痛擊。

  輫子堯殺出一條道來,讓花珞將自己送入了懷瑜皇宮。輫子堯探查四周,閃身來到上書房。果然,段宏與謝玉堂都在,兩人正與輫復比劃著什么。輫子堯心急如焚,鬼魅般出現(xiàn),一伸手制住了兩人,將他們往外拖。

  輫復回神來,卻大聲喝道:“子堯?!?p>  輫子堯停下,看向輫復,這才發(fā)現(xiàn)父皇除了臉色不好,神色還格外復雜,原本沉穩(wěn)堅定的眸子變得游離不定。

  “你怎么回來了?邊關(guān)那邊?”

  “父皇放心,暫時無礙,這兩個叛賊如何處理?”

  輫復猶豫了下,看了段宏一眼,開口道:“段相愿意交出四分之一的鹽業(yè)給……盛元?!?p>  這——實在超出自己的想像,輫子堯愣住了,“難道父皇不知道他們同風啟有染?。俊?p>  出乎意外的是,輫復卻沒有說話。

  輫子堯的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他難以置信的望著父親,這才注意到,書房一角,皇弟輫子褀正好奇的盯著幾人。輫子堯的腦子高速運轉(zhuǎn),終于,手下開始用力,下意識要捏碎段宏的脖子。

  段宏痛呼出聲,輫復抬頭看向輫子堯,開口道:“你殺了他,就斷了懷瑜的供給?!?p>  輫子堯沒有動,一種僵持著的尷尬充斥在父子之間。

  輫復提高了聲音,“堯兒!”

  輫子堯的手一動,還是慢慢泄了力。

  段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驚恐著太子這一身匪夷所思的功夫。

  輫子堯看向自己一向敬重的父皇,內(nèi)心有些東西開始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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