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信以一種氣惱、厭惡的復雜目光看了一眼他的師弟穆尹,道:“沉不住氣的家伙,把容易的事情搞復雜了?!?p> 穆尹當然明白掌門師兄的意思,一直以來,掌門師兄玩腦子就是比他靈光,而穆尹,本身并不是蠢蛋,貨怕比,人又何嘗不是呢?
一遇到穆信,穆尹就像個莽夫。
穆尹回道:“是師弟莽撞了,只是看見了這忘憂子,難以自持?!?p> 倆人一邊說著,一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诹饲捅诘钠降厣?。崔大牛一步邁出,正色道:“是晚輩擾了前輩清幽,這二人是尋晚輩而來。”
雖然是短短的相處,但是忘憂子給崔大牛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這就像是長輩、師者,諄諄善誘,片片仁心,這是崔大牛上輩子從沒有體會到的,上輩子,他的老師從來都是訓他、懲罰他,而他僅有的長輩爺爺也沒有多少教誨。
忘憂子怔了一下,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崔大牛的背影,連續(xù)邁出兩步上前,道:“小友,你說錯了,他們應是尋老夫而來?!?p> 崔大牛忙又邁出兩步,擋在忘憂子身前,說道:“前輩有所不知,晚輩傷了西門邪,這倆家伙,正是西門家族的客卿長老?!?p> 忘憂子眼中閃過訝色,心說你小子還能傷得了那西門邪?緊跟著再邁兩步,說道:“小友有所不知,老夫曾經(jīng)煉死了他們的上一任掌門。”
“嘶……夠狠!這忘憂子不僅煉丹,還煉人吶”
“前輩,我……”崔大牛要再說話,卻又被對面的穆尹打斷了。
“你倆唱雙簧戲吶?沒錯,忘憂子的確煉死了我們的師父,就是用這個天地日月破爐子,不過,我們是的確尋這小子來的,這小子不僅傷了西門邪,更是搶了他的女人!”
“什么?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哼,就是這個女人,叫做墨金蓮,有名有姓,還有畫像,細致如此,還能有假?!”穆尹刷地一下抖開了一副畫卷。
“嘶……”這回輪到忘憂子佩服崔大牛了,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那墨金蓮的畫像。
崔大牛也瞪大了眼見看著那畫像,的確就是他老婆墨金蓮,什么時候成了西門邪的女人了?還說自己搶了他的女人,這個該死的西門邪!
噗!
崔大牛急火攻心,噴出毒血,要不是距離夠遠,崔大牛能當場用噴出來的血把那畫像給染了。
他這是名副其實的氣吐血了。
穆信冷笑道:“看來他的毒已經(jīng)很深了,命也不長了,忘憂子,咱們的前嫌可以今日作罷,你且將這小子交給我們,我們即刻便走?!?p> “休想!這是老夫小友,教予你們?老夫顏面何存?”
“掌門師兄,這個忘憂子到底什么修為?我怎么看不透他,而且,他能煉死了咱們師尊,怕是……”
“怕什么怕!咱們師尊是為了取些靈材在他煉丹的時候以鬼影身法陰匿了身型誤入了那天地日月爐,所以,不過話說回來,沒有他忘憂子,哪有今日我的位置,嘎嘎?!?p> “你爺爺?shù)?,說得真好聽,原來是偷東西偷爐子里去了,忘憂子前輩根本就不知道,給活活煉死了,哈哈哈哈,真是夠蠢,你們墓影宗都這么蠢么?”
“笑屁!給老夫過來!”
穆尹亮出兩把銀勾,照著崔大牛的兩只臂膀就沖了過來。
忘憂子冷哼一聲,捏著一顆黑色彈丸,砰地一下摔在地面上,頓時煙霧升起,擋住了穆尹的視線。
同時,忘憂子一把將崔大牛扯起來丟進了天地日月爐,然后拽起那天地日月爐的三足其中的一足,嗚地一下輪了起來,好似丟鏈球一般講爐子和崔大牛一起向后丟了出去。
崔大牛莫名地緊張起來,該不是忘憂子要煉了他吧?
急速飛行間,天地日月爐直接朝著那陡峭的絕壁撞了過去。
就聽忘憂子大喝道:“芝麻開門!開!”
呼啦一聲,絕壁上直接開出一道閘門,天地日月爐帶著崔大牛一起鉆了進去。
忘憂子緊隨而來,可那濃煙中沖出來的穆尹死死盯了上來,二人僅有三步之遙,穆信的身影第一時間陰匿了起來,而崔大牛回頭一瞥間,更是心頭大驚!
忘憂子和穆尹處,左右各有金色光芒乍現(xiàn),赫然是虎頭拳與虎牙拳!
忘憂子也瞬時發(fā)現(xiàn)了左右異常,他雙手劃出兩道弧線,緊跟著將雙臂用力向下一甩,一股沖力憑空出現(xiàn),將他的身影瞬間向前推動了幾步,恰好能夠躲過那唐氏倆兄弟隱藏的殺招。
可沒等崔大牛露出喜色,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正擋在忘憂子和崔大牛之間,一時間叫崔大牛看不見了忘憂子那邊的情形,更是無情阻斷了忘憂子去往崔大牛洞內(nèi)的路。
此人正是算計頗深的穆信。
“前輩!”
崔大牛疾呼,更是喚出牛頭、馬面、寒冰、烈焰,大吼著叫四人全力轟殺那道令人難以接受的身影。
情急之下,牛頭等人不假思索全力出手,而那穆信卻是回頭露出森然冷笑,身影剎那消失不見。
轟轟轟轟!
四道全力出手的一擊全部沖向了穆信消失后的忘憂子處,而這氣流沖擊之下,叫忘憂子原本贏得的幾步優(yōu)勢蕩然無存,那強行提起來的速度頓時驟降!
“不!”
崔大牛面色大駭,他沒有想到會搞成這樣,就在他嘶聲力竭的咆哮聲中,兩道金光強行將忘憂子和穆尹的身影淹沒。
“不!不!不!”
崔大牛不顧一切地要沖出去,卻被一股大力推了回來,更是有一枚金丹如撕破空間一般,發(fā)出精鐵摩擦的聲音沖了進來,叮的一下撞到了那天地日月爐的爐壁上,掉在了地上。
轟的一聲,石門關(guān)閉,黑暗瞬時遮住了所有人的雙眼。
崔大牛眼中最后的印象,是煙霧中一道蒼老的身影,撫著劇痛的胸口,孤獨地與穆信、唐氏老大、唐氏老二以及那被重傷的穆尹戰(zhàn)在了一處。
噗!
崔大牛再次毒發(fā),加上情緒激動,氣血不穩(wěn),連連折騰下,竟然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