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牛很激動,薛清也很激動。
崔大牛激動是因?yàn)槌鲇趹嵟蛯Π谉o常那長舌頭的反感,唯有一割才痛快,而薛清激動是因?yàn)?,他覺得那長舌頭好像能挺好吃。
“看起來好有彈性,有嚼頭,嗯,一定不錯,哎呀,好激動,好激動?!?p> 帶著這樣的心情,薛清很猛,一往無前,不顧白無常那無常道的余波阻礙,依仗著上古龍族的強(qiáng)韌本體,拼力沖了過去。
“人間有情劍無情,你若有意我問情!問情劍!給我定!”
“定”字出口,長虹貫日,直奔白無常單薄的身體而去。
“咦?怎么沒定?。俊?p> “嗯,他好像也沒動彈,應(yīng)該是定住了吧?”
“萬水千山總是情,千般情愛亂我心!斬情劍!給我凝!”
“凝”字出口,劍雨劃過長空而至,轉(zhuǎn)眼將白無常此刻略顯得渺小的身體給淹沒了。
“咦?好像也沒反應(yīng)?”
“嗯,他好像還是沒動彈,應(yīng)該是鎖定對方了吧?”
“第三劍,斬情劍!看似有情乃無情,看似無情卻有情!給我……”
薛清搞了半天的獨(dú)角戲,這會兒白無常終于動了,只見他的頭發(fā)忽然倒豎起來,好像有一個超強(qiáng)鼓風(fēng)機(jī)擺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雙眼,更是掙扎著好似就要睜開了一般。
給叫人頭皮發(fā)麻的是,他再次發(fā)出了呻吟聲,而這一次的呻吟聲更為陰森,更是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恐怖感,從心底,從腦后,從所有叫人心里面發(fā)怵的不可見不可知的地府發(fā)散出來,傳遍全身,叫人很難受,只想一個勁兒的抖動自己的身軀。
這種感覺不是顫抖,卻比顫抖更加叫人恐懼,更加叫人不舒服。
“無常道……道……無常……”
噗!
連薛清如此強(qiáng)硬的體魄,都被逼得噴出了鮮血,這可是龍血,是輕易不可得到的,就連姜靈兒在老遠(yuǎn)見了都覺得眼熱和肉痛。
薛清直接化成銀龍本體,以龍爪驅(qū)控著龍空劍,咬著牙關(guān),道:“該死的,這個家伙的舌頭不好取啊,越是這種情況下,越應(yīng)當(dāng)是美味!”
說著,她不顧傷勢和對方強(qiáng)大的威壓,化成龍身繼續(xù)向前,只不過,速度緩慢了不少。
于此同時,順著舌頭,被加了速度的燃著火焰的、裹著石頭的綠藤和枝條也越來越逼近白無常的口腔,三位美女有信心,一旦合力進(jìn)入對方的身體,必將他那瘦弱的身體撐爆,穿透,搞成碎片!
可白無常的無常道還沒有完,就聽后續(xù)的話語不溫不火地緩緩傳來,帶著無盡的威壓,夾著一種不可挑戰(zhàn)的威嚴(yán),傳入每個人的識海心神:
“一切常有……一切……皆無!”
“無”字一出,正是薛清破”字同時出口,龍空劍也化成一條銀龍,與薛清一起形成劃破天際的兩道銀河,蔚為壯觀地撞向了白無常!
而白無常,那病懨懨的身體里,竟然爆發(fā)出天神一般的恐怖氣息,更是在他的胸口處,形成了一道白色的漩渦!
這漩渦疾速旋轉(zhuǎn)開來,在無字出口后,轟然迸發(fā)開來,宛如一個行星體自爆,不僅發(fā)出刺眼地白色光芒,更是有一種如將空間撕扯開來的推力,將薛清、遠(yuǎn)處的崔大牛、墨金蓮等人齊齊推開!
這推力比之前那宛如漣漪一般的擴(kuò)散的力量要強(qiáng)大百倍!崔大牛等人就覺得頭暈眼花,整個天地都變了顏色,一瞬間從光芒墮入黑暗,四周空空蕩蕩,有零零散散的好多球型星體,這像極了崔大牛上學(xué)學(xué)的宇宙!
而崔大牛等人,正在以超過光速的速度在飛快后退,眼前的一切飛快向遠(yuǎn)方離去。
白無常那叫人渾身不舒服的聲音好像著了魔一般還在所有人耳邊回蕩,更是叫人的心神不穩(wěn),逐步昏沉,失去自我,要失了心神一般。
這時,大嘴岔和大劈叉的聲音傳來,得意地道:“嘿嘿嘿,叫你們嘗嘗白無常大人的無常道,你們講徹底離開這里,永遠(yuǎn)回不來啦,嘿嘿嘿……”
要說好多時候,真正牛掰的人出去打架不愿意帶一些礙手礙腳的小弟,這些小弟在大部分的時候,是幫不上忙,卻還幫倒忙,正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duì)友。
眼下大嘴岔和大劈叉這倆貨就是豬,豬隊(duì)友。
牛頭馬面早有防備,他二人應(yīng)該是吃過這無常道的苦頭,所以在那一瞬間打從心底作了打算,可還是昏沉了下去,不過,畢竟因?yàn)橛蟹纻?,不至于沉得那么深,被大嘴岔和大劈叉這倆家伙一嘚瑟,還真給喊醒了。
一同醒來的,還有崔大牛。
崔大牛不是因?yàn)閷?shí)力強(qiáng)橫,而是因?yàn)橄擅}。
仙、魔、妖三大修道者,本來就互不相讓,各成體系,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嗷ブ?,有著?qiáng)烈的排斥性,這種排斥性也正巧幫助了崔大牛。
馬面道:“老大不愧是老大啊,竟然沒被無常道干擾?”
牛頭道:“話不能這么說,如不過被干擾他就直接出去了,還至于還在這黑洞洞的空間當(dāng)中?!?p> 馬面道:“牛二你知道個屁!老大這是因顧及咱們,他怎么可能自己出去了,不管咱們呢?”
牛頭道:“跟你沒話可講,老大這是因?yàn)樯眢w有仙脈,那白無常雖然修的是魔道,但畢竟還是鬼,而沒有成魔,對于仙,還差上一點(diǎn)?!?p> 馬面剛要回嘴,崔大牛道:“這里不是什么黑洞洞的空間,這里應(yīng)該是宇宙?!?p> “宇宙?!”
“對,這跟我以前所認(rèn)知的宇宙,簡直一模一樣。”
馬面等著眼睛沖向牛頭道:“你瞧瞧?瞧見沒有?聽到?jīng)]有?這叫宇宙!老大連這都知道,肯定是自己有出去的法子,還是不舍得咱們嘛,老大就是老大,夠意思!”
崔大牛疑惑道:“可為什么?我們身在宇宙還能夠呼吸?而不受絲毫影響呢?”
馬面一愣,連忙捂著自己的長嘴巴,瞪著小眼睛,道:“老大你是說,這里不許喘氣么?可我剛才喘了好幾口氣了,哎呀,這樣是不是出不去了?”
牛頭使勁搖了搖頭,恨不得把馬面的腦袋拆下了修修了,道:“你沒聽懂就別瞎說行不?你要是不喘氣拉倒,誰稀罕管你,憋死你!”
馬面挪開捂著嘴的手快速說道:“咱們是妖,哪能輕易憋死的?”
然后,他有快速地把手捂了回去。
崔大牛有些明悟道:“我懂了,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咱們身為修道者,本與那凡人不同,在這里是可以存在的;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咱們根本就沒在這里!”
“沒在這里?!啥意思?”
牛頭馬面異口同聲地問道。
“正所謂,無常道,道無常,一切常有,一切皆無!是中有非,有中帶無,咱們的心神在這,而咱們的本體,還在雪域,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