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對面大廳門口傳來熟悉的,讓人厭煩的,柔柔弱弱的聲音——
“喲,是白董事長和白少夫人呀,兩位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和司遠倍感榮幸!”
是的,無巧不成書。
今天,章司遠和楊敏的女兒章愛陽也在這個酒店辦百日宴,還剛好在這個樓層,這個大廳對面。
剛才看見他們的時候,宋小雅真的感覺冤家路窄。
溫沛孺倒是微笑著和他們客套了幾句。
而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宴會大廳門口的正是宋小雅的死黨杜伊伊和她的丈夫白宇軒。
白宇軒只是朝著章司遠微微點頭,以示招呼。
杜伊伊虛幻一笑,“楊女士你想多了,我們根本不是來參加你女兒的百日宴。”說著,挽著白宇軒的胳膊,直接走向這邊的宋小雅,笑吟吟地對他們說著恭喜恭喜。
宋小雅親親熱熱迎接著杜伊伊,然后把她拉到一邊,開始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
今天杜伊伊穿著一件紫色晚禮服,外罩一件白色披肩,胸前別著一枚精致的鉆石胸針。
“誒,怎么回事,怎么那個白蓮戰(zhàn)斗機也在這里給她女兒做百日?”杜伊伊湊近她,與她咬耳朵。
“誰知道,真是他母親的冤家路窄!”宋小雅一臉嫌惡。
“章司遠怎么不在伊味兒餐廳給他女兒做百日,跑到艷陽天來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杜伊伊是真心不想看見這兩個人。
“可能是經(jīng)營不善快要關門大吉了吧!”宋小雅冷冷一笑。
“活該,誰讓他娶了一個喪門星老婆,這就是他的報應!”杜伊伊毫不客氣地說道。
她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對面大廳門口迎客的章司遠面色鐵青,垂在身側的大手緊緊握成了拳。
楊敏滿眼委屈,淚盈于睫,卻又強忍著不愿意哭出來。
看著愛妻受委屈,章司遠再也忍不住,走到這邊的宴會大廳,在白宇軒面前站定,沉聲道,“白董事長,您的夫人對我太太出言不遜,您也不管管嗎?”
此時此刻的白宇軒正在和許諾聊著圍棋興趣班的事情,許諾打趣說讓白宇軒偶爾去興趣班蒞臨指導一下。
白宇軒聽見章司遠的話,緩緩轉過頭來,莫名其妙回視著他,“章老板,我家小兒只是和她死黨隨口閑聊,你這樣跑過來找我,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更何況今天是令千金做百日,你不過去招呼賓客,跑過來和我說這些,是不是太奇怪了!”
章司遠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卻又不敢在白宇軒面前發(fā)作。
白宇軒卻是不再看他,而是端著香檳,與許諾繼續(xù)閑聊。
宴會大廳門口,楊敏再也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始作俑者杜伊伊與宋小雅對視一眼,然后散了。
本來她們就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眼里,可是這個女人就是喜歡死皮賴臉地在她們面前找存在感。
章司遠聽見楊敏的哭聲,立刻穿過人群,折了回去。
楊敏經(jīng)過這兩個月的減肥鍛煉,整個人從一百八十斤減到了一百五十斤。
她如今看起來倒是沒有以前那么肚滿腸肥了,但是看起來依舊圓潤如豬。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桃紅色連衣裙,臉上的妝容也是溫柔甜美的,讓直男頓生保護欲。
章司遠正摟著楊敏一陣柔聲細語安慰,這時候,溫婉怡踩著高跟鞋優(yōu)雅從大廳走了過來,目不斜視。
章司遠不經(jīng)意間正好看見這道纖瘦身影,一雙眸子滿是嫌惡與怨恨。
溫婉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直接走向門口的溫沛孺,正準備說什么,就聽見章司遠在身后開了口,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帶著世間最怨毒的詛咒,“溫婉怡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就是不想讓敏兒好過是不是!居然教唆你舅侄媳婦和白宇軒老婆出言侮辱敏兒!”
溫婉怡不徐不疾地優(yōu)雅轉身,冷漠地看著身穿一襲黑色西裝的章司遠英俊的臉因為心中的怒火而完全扭曲,還有他懷里的楊敏,哭得梨花帶雨柔柔弱弱的。
溫婉怡冷笑一聲,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當初自己真是一葉障目,居然看上這樣一個沒有修養(yǎng)沒有內涵的男人!
如今在溫婉怡眼中,只覺得這個章司遠長得丑陋無比!
溫沛孺上前一步,下意識把姑姑擋在身后,一如既往地儒雅有禮,“章叔,今天孩子們做百日,大喜的日子,您何必說這樣的話,傷了和氣不說,也折煞了孩子不是。”
章司遠那邊的親戚聽見動靜,也跑過來拉著章司遠,讓他不要隨便發(fā)火。
“大……”說這話的是章司遠的堂弟章司霖,本來他是準備喊溫婉怡大嫂的,但是想想,如今自己的大嫂是楊敏,于是改口道,“念陽媽媽,你別生氣?。∥以谶@里向你道歉了!”
章司遠憤怒瞪著自己堂弟,大聲吼道,“你瘋了,你跟那個女人道什么歉!現(xiàn)在受傷的是你的大嫂敏兒!”
溫婉怡冷淡地收回視線,在親朋好友好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中,背脊挺直,朝大廳休閑區(qū)走去。
這個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人還真是多。
這時候,溫婉怡舅舅的女兒走了過來,她穿著一條淡綠色禮服,長發(fā)披肩,格外美麗。
“婉婉啊,你終于來了!我去,明明你住得最近,卻來得最晚,真是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表妹李佳佳一張性感的嘴巴涂著死亡芭比粉,說起話來那是直截了當沒心沒肺,和宋小雅很像。
溫婉怡從小和這個心直口快的表妹感情不錯,不過如今因為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很少見面,雖然如此,但是見面的時候也不會生疏尷尬。
看著這樣活潑開朗的表妹,溫婉怡不禁笑了,“雖然我住得近,但是今天路上結冰了車子打滑,所以來晚了?!?p> 李佳佳笑著白了她一眼,“就喜歡給自己拖拖拉拉找借口!”然后這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最后得出結論,“你看著還是這么年輕,我覺得我和你站在一起,別人肯定會認為我是你姐姐!”
“那么我是不是該喊你姐姐呢!”溫婉怡打趣道。
此時此刻的溫婉怡穿著合身的酒紅色旗袍,發(fā)絲優(yōu)雅盤起,整個人氣質高雅,即便是在這個貴客云集的大廳里,雖然不是最美麗,卻也是最吸引某人目光那一個。
不遠處的白宇軒對身邊目光一直注視著這邊的許諾說道,“許教授,不過去打個招呼?”
“不了,她讓我今天裝作不認識她?!痹S諾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語氣里有些許無奈。
白宇軒不禁笑了,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他微微用手撐著的腰,抿了一口香檳,“看樣子昨天晚上許教授你有些勞累過度啊,今天腦子也有些不清醒了。”
許諾也不否認,問道,“你何出此言?”
“女人嘛,有時候還真是不能太由著她,該下手的時候還是要下手,她讓你裝作不認識她,你就偏偏要去告訴全世界她是你的女人!這樣才能早日抱得美人歸!”白宇軒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對這個比自己年長的男人說教。
杜伊伊走了過來,白了他一眼,“白宇軒你少在這里給許教授出餿主意了!小心弄巧成拙!”
許諾微微一笑,“我也覺得今天還是裝作不認識吧,畢竟今天的主角是沛孺一家,我還是不要喧賓奪主的好?!?p> 杜伊伊看著這個許教授今天是春風得意春光滿面的,還有什么不明白,壓低聲音,壞壞地問道,“反正溫姑姑已經(jīng)是您的女人了,對吧?”
許諾意料之外,沒想到小婉一心想隱瞞的事情,伊伊這個孩子一下就看透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伊伊其實也是胡亂猜測,沒想到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心中激動不已,決定馬上過去把這個最新八卦告訴宋小雅。
杜伊伊瞟了一眼他撐著的腰,聲音更低了,”許教授,雖然您這禁欲千年的極品最近剛剛才摧毀牌坊,但是我勸您還是悠著點,別把腰子整壞了,溫姑姑這后半生的幸福,還靠您呢?!?p> 白宇軒一聽這話不樂意,一本正經(jīng)地說教,“小兒,女孩家家的思想怎么可以這么齷齪!”
“還說我齷齪,也不知道是誰昨天下午打電話找許教授要人家私藏的古人百變姿勢圖!”杜伊伊畢竟是結過婚生過孩子,說起這些話也不會太害羞。
許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呃,待會我回去復印一份傳給你。”
杜伊伊受不了這兩個男人大白天大庭廣眾之下探討這些,踩著高跟鞋離開。
與此同時。
章念陽本來在溫老太太身邊吃著蛋糕看著她和老姐妹們聊的熱火朝天,當看見自己媽媽的時候,他立刻跑了過去,一下抱住溫婉怡的腰身。
“媽媽,我好想你呀!”章念陽撒嬌地說道,好像幾百年沒有看見她了。
溫婉怡看著他滿是奶油的嘴,無奈笑笑,“看你臟的,像一只大花貓?!闭f著就要從黑色手包里拿出紙巾給他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