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芊兒取來了醒酒湯,又是給墨千塵洗臉又是給喝的,墨千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靠在椅子上都能夠睡著了。
“小姐,如何是好?大白公子根本不醒啊?!避穬汉苁菬o奈地問道,“老夫人還等著的呢?!?p> “不知道他這到底是喝了多少,真是的,喝成了這個樣子。”李楊無奈之下,只能是去拿來了自己煉制的一種藥物。
讓芊兒用熱水來混合了給墨千塵喝下去,芊兒卻有點擔(dān)心,這么強(qiáng)行讓他喝下藥物,不知道醒了會不會責(zé)怪。那種藥物,李楊很早以前就弄出來的。
能夠讓人嘔吐,就是因為這樣,對脾胃有一定的傷害。一般來說,李楊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這次也是老夫人說得著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而她本身的病情也一直都不穩(wěn)定?,F(xiàn)在更是坐在椅子上等著墨千塵,所以,李楊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
她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墨千塵要是責(zé)怪的話,她一力承擔(dān),要真有什么后遺癥,她也愿意照顧墨千塵就是了。
藥才剛喝下去,墨千塵一下子坐了起來,捂著嘴就要吐。芊兒趕忙端來木盆給他吐。
將胃里的酒都吐出來了,墨千塵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看著李楊問:“你如此折騰我,究竟有什么事?”
“我母親要見你,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李楊一臉的歉意,覺得還是先把真相告訴他比較好?!澳莻€,也不知道你喝了多少,醒不過來,無奈之下,我只能用藥讓你吐出來??赡苌晕⒂悬c傷胃……”
“你母親現(xiàn)在在哪里?”墨千塵卻絲毫都對此不感興趣,看著她問道。
“你隨我來。”李楊在前面帶路,引著他去了后院的一間屋子里面?!八驮谶@里面,這房間平時不讓我們進(jìn)去的,我不知道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所以你自己進(jìn)去。”
墨千塵也沒多說什么,老夫人的情況不太樂觀,應(yīng)該休息著才對,但是都起來等著了,說明真有什么事情。點了點頭,墨千塵推門進(jìn)去了。
“大白公子,請關(guān)上門。”曲三娘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墨千塵說道。
墨千塵關(guān)上了門,才開口問道:“不知老夫人找我究竟有何要事,非要到這里來,您身子不舒服,應(yīng)該好好歇著才對?!?p> “你過來?!鼻镩_口道。
墨千塵只好到了她前面,只見當(dāng)前一張八仙桌上放著一個長長的盒子,看起來就像是裝劍用的。
曲三娘摸著盒子說道:“這里面是先夫無意間得到的一柄寶劍,煞氣極重,尋常人用不了。我們李家原本就是小戶人家,先夫雖然學(xué)習(xí)過一點武藝,可是也無法駕馭。最終也是因為煞氣,才不治身亡?!?p> “公子護(hù)送萱兒回來,我們無以為報,若你能使用此劍,我便將此劍贈與公子。作為報償?!?p> 墨千塵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劍,能夠有這種威力?便先打開盒子來看,劍還用一塊粗布包裹著,不過打開盒子的一瞬間,一股猛烈的氣息襲面而來!
這的確是一柄不同尋常的劍,如果他就這么打開了,煞氣有可能會傷到老夫人。
所以,墨千塵在用手去拿的時候,特意運足了內(nèi)力,將那股氣息壓制住。但是隨著他打開布包,氣息也越來越強(qiáng)烈。墨千塵咬了咬牙,將自身全部內(nèi)力壓上,總算是令氣息還沒出來,就被遏制了回去。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墨千塵這才仔細(xì)去打量這把劍,從劍柄到劍鞘都是暗黑色的,很少有這種色澤的鐵質(zhì)。他緩緩地拔出劍來,那暗紅色的劍身出現(xiàn)在了視線中。
在劍柄下方,刻著一行字:方玨嗜血沉,鬼氣縱橫浮。
“魂鈺劍?”墨千塵腦海里一下子蹦出來這個字眼,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曲三娘。“老夫人,恕我直言,這把劍可不是什么祥和之物,不知道府上如何得到的?”
“公子果然慧眼,這的確就是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鬼公子之物—魂鈺劍?!鼻锘卮鸬?,卻有些避重就輕,“公子這身內(nèi)力也著實強(qiáng)勁,竟然能夠壓制住魂鈺劍的劍氣??磥?,此劍與公子有緣啊。”
墨千塵將劍插了回去,還好沒有完全拔出來,江湖上盛傳,魂鈺劍,以魂養(yǎng)劍,淬其精魄,嗜其鮮血。出鞘就必須要死人,否則不會安生,這是一把極其邪惡的寶劍。
他開始對李楊的身份產(chǎn)生了懷疑,世人都說李家只是小戶人家,在鄔城毫不起眼。只不過出了一個這么有才的女兒,偶遇將軍楊梟,楊梟非常喜歡,出資培養(yǎng)。
這才有了今天的李楊,李家也才有了今天的門楣。但是李楊的這個母親,從一開始見面,他就覺得卻看不透,但知道她絕非普通人?,F(xiàn)在又拿出魂鈺劍,由此可見,李家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老夫人,為何要將此劍贈與我?”墨千塵開口問道,“魂鈺劍雖是邪劍,但是本身用的材料稀世罕見。其鋒利程度更非是削鐵如泥這么簡單,如此寶物,我受之有愧啊。”
“公子一看便是不同凡響,老身在想,狼牙現(xiàn)世,江湖上又要不得安寧了。我都聽說了,萱兒要隨著公子前去尋回狼牙,免不了又要受公子的照顧。先前已經(jīng)承蒙公子的大恩,我們李家也拿不出什么有頭有臉的東西,唯有此劍?!鼻飮@息著說道,“都說紅粉送知己,寶劍贈英雄。”
“以公子壓制魂鈺劍的本事來看,他日必能在江湖上有所作為,行走江湖,如何能沒有一件稱手的兵器?此劍放著也是放著,我李家也唯有萱兒一女,這孩子又不喜習(xí)武,想來是用不上,不如贈與公子,倒也不辜負(fù)此劍的威名?!?p> “雖然魂鈺劍在鬼公子手中是邪劍,但魂鈺劍終究是寶物,我想與千里馬一樣,它只是沒有遇到自己的伯樂而已。希望到了公子手里,能夠善用,莫要再用以邪途才好。”
墨千塵聽完,忍不住微微揚起了嘴角。他越發(fā)肯定,這個老夫人有著自己的某種目的才是。江湖上誰不對魂鈺劍敬而遠(yuǎn)之?可她卻極力推給自己,說得讓人無法反駁。
而且先不論背后的目的,要是自己收下了魂鈺劍,這次跟李楊去曉韻山莊,還能不竭盡全力,護(hù)她周全?怎么看來,她都是穩(wěn)賺。
可他墨千塵就喜歡這種事情,別人想要算計他,他就受著。要是他被玩死了,那是他沒本事。要是玩不死,謊言的最后,就是這個人付出代價的時候。
“既然老夫人盛情相贈,本公子就不客氣地收下了?!蹦m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