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韋弘平
“蔣先生?!毙觳┯顝淖约旱淖簧险玖似饋?,擠眉弄眼地朝伊芙眨了眨眼睛。
伊芙有些好笑,記憶中徐博宇也就只比她大了五個月,平??偸且桓敝卸倌甑哪樱屓私^對無法將進入工作狀態(tài)的他聯(lián)想到一塊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除了她和蔣煦辰,他們這些人好像都是有兩副面孔的,日常生活中是一個,工作時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個,而蔣煦瀚,則是面對她時完全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面對別人時則是冷冰冰的樣子。
蔣煦瀚將車鑰匙扔給徐博宇,“你送小芙去學校,車里有三明治和牛奶,拿出來給她吃了。”
徐博宇條件反射地接住鑰匙,心底正疑惑著伊芙不是帶了飯菜過來么,怎么還要吃三明治?
他抬眼剛想要問,卻被蔣煦瀚一個冰冷的目光給瞪了回去,轉身追上已經(jīng)往電梯走去的伊芙,“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蔣煦瀚目送伊芙走進電梯,朝她笑著揮了揮手,等電梯門關上了才轉身回了辦公室。
關上門的第一時間,蔣煦瀚就是大步流星地拿起杯子在飲水機前裝了慢慢一大杯涼水,仰頭一口氣喝完,猶嫌不夠,連續(xù)又喝了三杯,直到肚子漲得再也喝不下了他才停下。
蔣煦瀚放下杯子,看著茶幾上已經(jīng)微涼的飯菜苦笑著搖了搖頭,盡管是已經(jīng)灌了四大杯水,嘴里的余味卻還是依然銷魂。
他抬手摸了摸被辣的麻酥酥的嘴唇,想到伊芙走時說的還要再做飯給他吃的話,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誰能想到,向來無所不能,做任何事都完美得令人驚嘆的天才少女竟然會是個連調(diào)料都分不清的廚藝白癡?
可佳人一番心思,他總不能白費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坐回沙發(fā)上,拿起筷子擰眉看著茶幾上的四菜一湯,好半晌,才視死如歸地端起那碗看起來比較正常,最起碼不會半生不熟的湯慢悠悠喝了一口,下一秒,“噗”的一聲算噴了出來。
蔣煦瀚一邊猛烈咳著一邊如閃電般沖進了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漱了兩分鐘口,才總算才嘴里那股又麻又腥的味道沖淡了些。
他從來都不知道,天麻魚頭湯可以是這種地獄般的味道的。
麻是真的麻,一喝進嘴里他的整根舌頭就沒了知覺,腥也是真的腥,他覺得,那些剛掏出來還沒處理的魚腸估計也就是這個味道了。
他走出衛(wèi)生間,對著茶幾上的飯菜,猶豫再三還是全都倒進了垃圾桶,里里外外裹了三層垃圾袋。
不是他不愿意吃,而是他怕他還沒吃完,就會因為急性腸胃炎被送進醫(yī)院。
另一邊,徐博宇將車子駛出了地下停車場,車內(nèi)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初秋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暖洋洋的。
伊芙靠在座位上,心情總算平復了下來,臉上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冷清。
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她的腦子里想的卻是張銘的案子。
來的路上蘇諾給她打過電話,說是已經(jīng)混進醫(yī)科大附院了,名頭就是個心外科的小護士。
一開始她覺得販賣人體器官的幕后黑手就是醫(yī)科大附院,可是越是查探她就越覺得自己的方向錯了。
一個犯罪集團,再如何小心翼翼行事縝密都不可能將一切痕跡都給抹掉。
她和蘇諾將醫(yī)科大附院里里外外都查了個遍,卻是什么都沒查出來,醫(yī)科大附院干凈得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通常這樣的結果只會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醫(yī)科大附院手眼通天,能夠將所有的痕跡都給抹去,另一個就是,醫(yī)科大附院根本就不是幕后黑手。
相比起第一個,伊芙是更傾向于后者的,因為,醫(yī)科大附院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她查過醫(yī)科大附院院長韋弘平的生平,此人能當上院長確實是有相當大的能力的,但那也只是在醫(yī)術上的能力。
韋弘平出生于醫(yī)學世家,他的爺爺、父親都是國內(nèi)有名的外科醫(yī)生,也都曾擔任過院長一職,而他的母親則是醫(yī)科大的教授,在醫(yī)科大附院任內(nèi)科主任醫(yī)師,韋家三代都是身家清白,別說是違法犯罪了就連一張交通罰單都沒有收到過。
根據(jù)韋弘平的詳細資料顯示,韋弘平從小就是個寡言沉默的人,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是一絲不茍的,對醫(yī)院的管理更是力求完美,要求每一個醫(yī)生護士對病人盡力醫(yī)治。
除此之外,韋家也是燕城的大慈善家,除了每年捐助貧困山區(qū)外,還成立了一個先天性心臟病兒童基金,救助那些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
這樣的一個人,伊芙實在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
最關鍵的是,韋家沒有那個能力。
“小芙,你的午餐?!?p> 正想的入神,前面徐博宇突然開口拉回了她的思緒。
伊芙轉過臉一看,車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了等紅燈,徐博宇轉身遞過來一份三明治和一瓶牛奶,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阿瀚吩咐的,你可得吃完了,不然我又要被他削了?!?p> 這一句話讓伊芙微微勾起了唇角,她接過三明治打開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蔣煦瀚哪有你說的那么可怕?!?p> 徐博宇嘴角抽了一下,小姐,那只是對你好么!
虎鯨上上下下,但凡是被蔣煦瀚親自操練過的,誰不怕那個冷面煞神的?就連蔣煦辰,在特訓的時候對他也都是退避三舍的。
見她三兩口吃完了三明治,小嘴含著吸管慢慢喝著牛奶,徐博宇想了想又試探性地說道:“那個,今天上午蘇傾悅去事務所簽約了?!?p> 說完,他還從后視鏡里觀察了一下伊芙臉上的神情。
伊芙聽了也沒什么反應,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她從小到大也都是這么一個德行,基本上沒有過情緒外露的時候,或者該說,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她去生氣或者高興。
從有記憶以來,徐博宇就一直覺得,伊芙就像是那個住在古墓里的小龍女,除了驗尸,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冷漠得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兩天,或許是他見過的伊芙笑得最多的時候了,比前面十七年加起來都還要多。
說起來也就真跟簡悠說的那樣,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