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到底是什么蛇蝎心腸!”江錦書咬牙切齒的罵道,她恨恨從綁在肩頭的包裹里摸出一把短刃,三步兩下便奔去鐵籠,想要把那些狐貍解救出來,拂塵卻在一旁嘆道:“你省點力氣吧,沒用的!……只要外面那穿紅衣服的女人不倒,這里你我一丁點兒也別想損壞,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貧道的肉身,不然一切都是無用功?!?p> 他說著白絲一卷,拽了江錦書的胳膊便繼續(xù)跟著那道熒光走。
江錦書回頭戚戚然掃了眼那些在垂死掙扎的動物和尸體,再看了眼前方飄在半空中拖著她走路的拂塵,心里十分的不舒坦。
這道長儼然一副知道全部事情的樣子,卻一直對她藏著掖著,偶爾落兩句實話,也避重就輕的含糊帶過,這種蒙在鼓里,被人指那打那的失控感,從來都不是她江錦書的行事風格。
于是她嘴上不滿的冷笑道:“誰都討厭不明不白,既要小女相助,道長何不說說,那紅衣女人到底是何來頭?我瞧著她一副滿人貴族的打扮,怎會在此建宅居住,還行這等泯滅人性之事?別到時我無意中得罪了哪方權(quán)貴卻不自知,徒給家人招禍患。”
她說著停住腳一使勁,把那拂塵拽翻了一個跟頭道:“小女自認還是有些求生的本事,要不我先翻出這大坑,在上面幫你尋尋,重新扔一人下來給你?也就耽誤點兒你的時間而已。”
拂塵晃了晃,在空中一頓,一星點光暈從他那處射來,江錦書雙眼糊了糊,腦中突閃過一個站在白霧里的身影,轉(zhuǎn)瞬即逝,待清明時什么也沒抓住。
那拂塵一頓,將身子穩(wěn)住沉聲道:“我好心勸你一句,別輕舉妄動,此處是由癡情怨念結(jié)成的“瘴”,沒你想的那么簡單,總之先找到肉身再說?!?p> “癡情怨念?”
也不知是江錦書的錯覺,還是怎么,此時在那沒有人形的木頭白須上,她竟隱隱看出“悲傷”二字,不過也是轉(zhuǎn)瞬即逝功夫,他便又一副賣老的口吻打岔道:“這……這……死老太婆,也不知把我給藏哪去了!怎么都看不到盡頭!”
老爹教,生意場上有時人得靈活通便,識時務才不吃虧。既追不到答案,又被人給警告,還是知情者煞有其事的警告,江錦書只得放下自己的做派,端起老爹的名言警句,然后勉為其難的忍住自己,跟著某物一路沉默是金的找著他的肉身。
四周漆黑一片,也襯得那絲熒光更加亮眼,他們從那間唯一點著燭火的駭人“虐刑室”出來后,就好似沿著什么坑坑洼洼地石壁甬道,一直在往地下的深處走著。
江錦書緊了緊衣衫,一股心底生出的涼意越來越濃,她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伸手將前方的拂塵抓住,尋得一點安全感時,頭頂突然落下一滴冰涼刺骨的不明液體,她霎時嚇了一個心驚,再回神時,拂塵已在她手中斷斷續(xù)續(xù)冒著聲兒。
“臭丫頭!快放開小爺!咳……信不信……小爺……將你的爪子卸掉!”
“額不好意思……”她慌忙一松,拂塵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發(fā)出一陣脆響,連熒光也消失不見。
“怎么……怎么回事?”她忐忑的蹲下,在地上來回的摸索著拂塵。該不會是自己把它摔壞了,害得魂魄跑不見了吧?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