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御厓?真是許多年不曾聽人叫過這名字了。”那叫做御厓的蛇妖一怔,血紅的眼里劃過一絲驚訝,又在瞬間被他掩去。
“不過說到苦?”
他不屑的笑道:“本座從來不知苦為何意?!?p> “不,你知?!?p> 老和尚臉上的笑意,終于斂去,苦口婆心道:“一念成癡,一念成魔,御厓,放下吧!回到原本該屬于你的地方去!”
“可笑!老禿驢?!蹦怯鶇兊溃骸氨咀泻涡枰畔碌??什么地方又是本座該回去的?”
老和尚道:“有女清凌該是你需放下的,有座海邊厓山該是你歸去的?!?p> 海邊?厓山?一旁的伍錦分神思道:看來這赤石黑蟒還真是那御厓無疑了,只不過那名叫清凌的女人?怎的覺得這名諱如此熟悉,可又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夠了!”
御厓聽到此赫然暴怒。
“老禿驢,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本座嚼碎了你?!?p> 老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信,也不信。天生萬物,佛魔本一體,成魔成佛皆由心起,善惡本無異,卻在一念間能生出變化。一念善,則發(fā)菩提心,即為佛;一念惡,則墮落沉淪,即為魔。所以,老衲既來此處,則為賭,賭的便是你那一念之間?!?p> 御厓道:“老禿驢,那你,恐怕是賭錯了?!?p> “老衲何曾有錯?!崩虾蜕泄P直站著,灰袍迎風(fēng)擺動,讓人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沉靜。
“當(dāng)初離開厓山,你是為報恩,后舍棄千年修為守護江家,你也是為報恩,就憑這些,你怎不是有一顆菩提心在心中成佛?!?p> “哼!”御厓彎下蛇身,冷笑道:“那你怎么不說,本座后來是怎樣對待他們的?!?p> “阿彌陀佛?!崩虾蜕猩袂榈?,道:“御厓,那殺戮其中原委究竟是怎樣,他人不知,你不該也不知?!?p> “禪師!”伍錦在身后疑惑,“難道江家人之死,還另有隱情?”
“沒有!”
那御厓突然猙獰道:“老禿驢!菩薩只喜歡念經(jīng)的和尚,可不喜話多的和尚?!?p> “善哉善哉!”
老和尚一語剛落,那御厓搖身一變,瞬間化為一顆巨大無比的蛇頭,長著血盆大口和鋒利彎齒,鼓睛暴眼的瞪著他們。
“禪師……”
伍錦腦門出了一水兒的汗,摟緊了懷里的江錦書戒備道:“您瞧瞧,把人惹怒了?!?p> 老和尚搖搖頭,雙手摳著佛珠道:“怒起,何也。只因言無錯,入了心而已?!?p> 隨即,一條手臂粗的紅信便如餓虎撲食般卷上他身。
“禪師!”伍錦驚道。
可他卻氣定神閑,仍它捆住拖著往那蛇口入去,口中只道:“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怎知地獄是黑是白!”
“一個兩個!全是傻子!”
伍錦罵道,看著那身影即將被裹入腹,提了寒光劍便奮力向那蛇頭劈去,萬萬不知,卻被老和尚的內(nèi)勁一震,重新跌回原地!
“您是老糊涂了還是念經(jīng)念傻了!”
伍錦眼見那即將合攏的蛇口氣得跳腳,空氣中卻忽然白光一閃,一襲清冷的白衣落于蛇頭前方,以掌作劍,生生朝那御厓頭上劈去,力量之強,直接讓那蛇口募地張開,不但將老和尚吐了出來,自己也閃回人形,跌落在地,還嘔出幾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