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橋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也只是眨眼間的事。
“老怪物!”他情緒更加激昂的罵道:“別在這假惺惺!你不嫌肉麻我還嫌惡心!說我心智不穩(wěn),那根本就是你們的偏見!你們寵他的借口!”
他面容猙獰的繼續(xù)控訴道:“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別把我當傻子!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在那無數(shù)個能讓人窒息的黑夜,在你每一次潛入我房間,站在床頭凝視著我的時候,我活得膽戰(zhàn)心驚,夜不能寐!生怕下一秒你會伸出利爪將我掐死!我只是凡人,求生是我的本能!我只想活著!……”
怎么會這樣?
花霖只覺荒唐:“哥!你在胡說些什么??!先生怎么會殺你!”
我凝眉看向蒲靈殊,想起花橋第一次送我去小樓時說的話,他當時口中那個萬般忌憚,會吃他肉喝他血的人就是指他?!
——打死我都不相信。
“花橋!”我朝他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花橋瞬間回道:“誤會?一個我從小到大看了二十幾年的人,我能認錯嗎!”
蒲靈殊此時卻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承認道:“沒錯,那是我。”他一揮手,身子便像一朵漂浮的云一般,自動升上了半空,與鐵鉤上倒吊著的花橋平行,但是隔著距離問:“我每次進入你房間時,都會設法讓你進入深度睡眠,可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呢?”
聽了他這話,他頓時凄厲的哈哈大笑起來:“看吧!你承認了!你終于脫掉你那層偽善的皮,承認自己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行兇了吧!”
他笑到最后,嗓音竟變成了哭腔。
“……先生……為……為什么?”花霖不敢置信,他弱弱的問著半空中那個人。
我開口道:“傻小子,你相信你家先生是這種人嗎?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p> 花霖眸光一暗,沉默不語,肩上扛著的父親仿佛把這孩子壓到了塵埃里,花橋瞬即便重擊道:“看看吧!老怪物!這就是你們護著的白眼狼!他就是個傻子!也是個廢物!還是個連自己女人孩子都保護不了的廢物!”
被自己的親哥哥如此諷刺的謾罵自己,花霖的身子一軟,渾身不可自抑的顫抖起來。
“夠了!他可是與你有著相同血脈的弟弟?!逼鸯`殊凌空一掌向花橋劈去,卻被他靈巧的避過。
一旁怒氣壓得臉都變成了豬肝色的伍錦,終于爆了出口:“老不死的你他嗎的干什么對他溫柔!直接三兩下劈死這個瞎了眼的忤逆子才好!”
結(jié)果蒲靈殊仍下不了死手,怎么說當初降生時,也是被自己抱過,并且看著長大的人。
伍錦雖暴躁,但顧及著我和花霖還有董事長需要他的保護,不能將言語付諸于行動,只得干瞪眼,畢竟我們身旁的大門處,還有幾只虎視眈眈的噬心蟲,等著我們成為它們的宿主。
“是誰在背后挑撥?”蒲靈殊耐著性子向花霖問道,見那張對他滿是憎恨的臉,他生出些懊悔,“我不知道這些年,你都是如此的擔驚受怕,早知道,有些事情我該直接告訴你?!?p> 花橋神情一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