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有數(shù)人前來尋仇,都被畢浩喆等三人解決了,只是他們的反應(yīng)都沒有高越那么強烈。
高越躺在車?yán)?,不斷地顛簸使得他又想嘔吐。
“這都大半天了,有這么難受嗎?”畢浩喆問道。
高越一面拍著胸脯一面說道:“我不喜歡那個味道,那會讓我想起一些不愿意想起的事。”四年前的那個雨天,是高越最不想回憶的事情,每當(dāng)想起仿佛就能聞到血腥味一樣,盡管那天的雨很大。
逍遙坐在車前,看著從那個中年男子身上得到的“盟”字木牌說:“習(xí)慣它吧,看來這個江湖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太平,注定會有一場戰(zhàn)爭?!?p> 高越問道:“師叔祖,我們有沒有可能搞清楚這個木牌代表著什么?”
“或許可以吧,我感覺并沒有那么難,滅我們兩家的極有可能是同一伙人?!?p> “兵法、劍譜……”畢浩喆想了想,說道:“這兩者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p> 逍遙說:“這木牌,我最近幾年下山尋仇的時候見了很多次?!?p> 畢浩喆問:“最近?以前沒有嗎?”
“嗯?!?p> “‘十步殺’……一步殺一人……難不成他們這群人要做大宋的‘安祿山’?”畢浩喆皺著眉頭說道:“只是……理由呢?不會也就是想當(dāng)皇帝吧?”
逍遙說:“這世上不缺瘋子,從來都是瘋子領(lǐng)著瞎子走路。你的猜測也許就是事實?!?p> 趙舒新說道:“看來有必要再找個人問個明白了?!?p> 宮誠說:“就怕是和那個人一樣死也不說的?!?p> 高越一直閉著眼,盡量不去想這些事情,那會讓他頭疼,他只需要知道見著戴著“盟”字木牌的人,抓來問個究竟就是了。
“高越。”趙舒新問:“真有那么難受嗎?”
高越睜開了眼睛,“反正我手上感覺有些軟,還有些硬,應(yīng)該是碰到了骨頭,覺得不太舒服,便沒有再深入?!?p> “沒有一點阻力?”
“沒有。”
“你讓我看看你的劍,我還沒看過?!?p> 畢浩喆和宮誠也點了點頭,“我們也是?!?p> 高越拿起劍扔了過去。
趙舒新拔出劍來仔細(xì)觀察,用鼻子聞了聞,發(fā)現(xiàn)沒有半點血腥味,“奇怪啊,一點血腥味都沒有?!?p> 坐在外邊的逍遙說:“他的那把劍,是世間最光滑、最鋒利、最干凈的劍,也是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劍,當(dāng)年我就想要這把劍,結(jié)果一直沒找到,小子,你是怎么找到的?”
高越說:“劍池上面,圣女劍旁邊的就是?!?p> 逍遙想了想,“唉,也對啊,我當(dāng)時怎么就沒想到只要找到圣女劍就能知道長生劍在哪了呢?!?p> “師叔祖?!睂m誠問:“您的劍叫什么名字啊?”
逍遙喝了口酒,痛快地叫了一聲,然后回道:“逆鱗?!?p> “好霸氣的名字?!?p> 突然一把劍從車外撞開門簾砸進車?yán)?,趙舒新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接住了,不然砸到的就是他,“師叔祖,你不提醒一下,差點砸到我?!?p> “這不沒砸到嘛?!?p> 趙舒新看著手里的劍,拔了出來,劍身上有著像是龍鱗一樣的花紋,護手卻是一塊巴掌大的鱗片,這就是“逆鱗”,殺氣逼人,平時逍遙都用布包著。
四人觀著劍,高越淡淡地說道:“師叔祖,這劍跟您不搭?!?p> “有何不搭?”
“我覺得您不像是有什么底線的人?!?p> 逍遙笑了笑,“小子,你就是想說我是個無賴對吧?”
高越尷尬地撇了撇嘴。
逍遙繼續(xù)說:“我這個樣子,是因為我喜歡,我覺得這樣很輕松,可以讓我忘掉我是江湖中人口中的‘劍圣’。但這不代表我沒有‘逆鱗’,你們、同門都是我的‘逆鱗’,誰要是敢動我這塊鱗片,我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宮誠把劍還給逍遙說:“師叔祖啊,您這話好肉麻啊,跟您不搭?!?p> 突然,逍遙停下了車,宮誠以為逍遙要修理他,但是逍遙卻說:“有人,而且不少。”
四人屏息細(xì)聽,發(fā)現(xiàn)的確有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大約有十來個人,于是紛紛下了車,警惕地握著劍。
他們此時已經(jīng)出了樹林,暴露在原野中,聲音傳來的方向塵土飛揚,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人騎著馬,這年頭騎馬的已經(jīng)不多了,多半是自家養(yǎng)的。
十多匹馬伴著塵土停在了五人身前不遠處,馬背上的人背著弓箭,為首的是一位身穿青衫的人,約三十多歲。
為首的那人開口了,“哈哈哈,逍遙,前些日子我聽說你來到京東東路這邊,我找你找了好久啊?!?p> 逍遙笑了笑,“那還真是辛苦你了?!?p> 青衫男子厲色道:“死到臨頭了你還笑得出來!”說完男子一揮手,身后十余人紛紛搭弓上箭,對準(zhǔn)了逍遙。
逍遙擺了擺手,拿出木牌示意道:“你們先等會,看看認(rèn)不認(rèn)識這個木牌?!?p> 青衫男子瞇了瞇眼,“看來你又殺了我們的弟兄?!?p> “哎哎哎,不是我殺的?!卞羞b又?jǐn)[了擺手,指著高越說:“是他殺的?!?p> 男子看著高越,笑了笑,“就他?一個小屁孩兒?除非……”男子話鋒一轉(zhuǎn),“他是承劍大會的前十人,那還算有點本事?!?p> “哈哈哈?!卞羞b笑了笑,“我身后有兩人是大會的前十人。”
男子聽后有些驚訝,隨后臉色恢復(fù)正常,“就算是又怎樣?不過是些小屁孩兒罷了,你今天必須死,他們四個也要給你陪葬!”
四位少年有些緊張,應(yīng)該說是有些怕,畢竟對面用的是箭。
逍遙處危不驚,“你們四個看好了,注意躲開箭?!闭f完逍遙緩緩拔出了逆鱗劍,一時場間殺氣大盛。
男子大驚,“快!射死他!”
男子話剛說完,逍遙便從原地消失了,下一刻,逍遙來到了青衫男子的背后,踩著馬屁股朝著最邊上的弓箭手一劍刺去,逍遙很快,但是弓箭手還是松了弦,一支支箭嗖嗖嗖地射向了四位少年。四位少年以劍攔下了十余支箭,毫發(fā)無傷,與此同時,逍遙在十幾匹馬上踏著,幾道劍影閃過,逍遙回到了牛車前,收劍入鞘。
十余名弓箭手棄了弓,捂著脖子從馬上跌落。
“這是……‘十步殺’!”青衫男子大驚失色,“你!”
逍遙笑了笑,“嗯,我?!?p> 青衫男子駕著馬就要逃。
“來都來了,那就把命留下吧!”逍遙說完執(zhí)劍刺去,一招“一劍天下”了結(jié)了馬背上的男子。
逍遙甩了甩劍,然后說:“看明白了嗎?”
四個少年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宮誠說:“您的‘十步殺’太快了,我們需要時間?!?p> 逍遙收了劍點了點頭,說道:“時間我們有的是。來,搜一搜他們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p> 強忍著難聞的腥味,四人從那群人身上搜了一些錢袋和配飾,畢浩喆指著還沒有跑開的幾匹馬問道:“這幾匹馬?”
逍遙說:“現(xiàn)在是我們的了,前面有個城,我們賣掉幾匹,還有那牛車,留下五匹馬我們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