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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深沉。
戰(zhàn)意涌然。
從踏上格斗場之后,鞏建華就開始釋放自己氣勢,從小修習本門心法的他,早就可以氣勁外放,這陣無形的內(nèi)力外涌,使得葉之秋兩鬢的碎發(fā)無風自動。
鞏建華內(nèi)力外涌也使得坐在最前面的人被這種肆意的威勢所壓,身子不由自主蜷縮起來……
葉之秋高度警戒。
這陣戰(zhàn)斗果然比普通的黑拳要高級許多。
兩人的目光碰了碰。
鞏建華的眼神戰(zhàn)意濃烈。
葉之秋的眼睛卻像一條翻了白的死魚眼,里面一片死寂,什么情緒都沒有外露。
――可不就是,因為她的眼睛里帶了一個東西,一種專門裝瞎乞討的專用裝備。
望著從面具背后透露出來似有不屑目光。
鞏建華憤怒到了極致。
上官婉兒卻恐懼到了極致。
在她的眼里,大人的對手身材高大威猛,肌肉緊實內(nèi)斂,手上的利劍發(fā)著白光。
自己的身軀站在他面前矮了一個頭。
葉之秋不理會上官婉兒的擔憂,她的內(nèi)心一片沉靜。
全神貫注她身子被一襲風衣包裹著越發(fā)顯得纖瘦,手上拿的也不過一把西瓜刀。
坐席上觀戰(zhàn)的很多人都覺得這女人在鞏建華的了手里過不了一招。
參賽的女人是不想活了吧?或許是混得不好想自殺卻沒有勇氣,干脆上臺要自尋死路?
畢竟這種情況在龍戰(zhàn)也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
兩個人站在格斗場。
對峙。
雙方都在尋找最合適的出手時機。
這種無形的戰(zhàn)意讓會場上的每一個人心都跳了起來,他們不由自主的開始屏息,周圍一片安靜。
在對峙30秒后,鞏建華沒有看出站在她對面的女人任何破綻。
她安靜如一根青竹,挺立在地上,渾然天成,既然如此,那就由他來破靜。
鞏建華動了。
勢如破竹。
風來。
葉之秋的衣角翻滾,她的耳旁中傳來空氣被利劍劃破的聲音。
青山劍法飛速又凜冽,眼看利劍就要穿破女人的眉心,周圍的眾人不由自主的發(fā)出驚呼聲。
似乎是千鈞一發(fā),一直被提著的西瓜刀憑空往上,一個橫切,斬斷了即將刺入眉心的利劍。
切斷利劍后的刀勢不減,葉之秋反手,刀柄一轉(zhuǎn),腳底往上一蹬,凌空一躍又是一個橫刀。
鞏建華的人頭落地。
于葉之秋和林思思所想,這是一場毫無意外的碾壓,葉之秋的第一場生死格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
快到坐在周圍觀戰(zhàn)的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
他們只看到了鞏建華的出劍,卻沒有看到葉之秋的出刀。
他們的眼前只是一片人影飛過,鞏建華就倒在了地上,頭顱被斬后,頸部的鮮血直噴。
這種慘烈的、血腥的、直觀的畫面影響了坐在最前面的人,他們表示有點不適。
生死場自然是血腥的,但是像這種一個照面就砍頭的,從來沒有過……
青山門的師兄弟包括鞏建華的父親一片寂然。
他們門派的佼佼者,天之驕子,怎么可能一個回合就這么死了呢?
舒然站在臺下,嘴巴里張得老大,都快要塞進一個雞蛋了。
他的汗毛根根豎立,頭上的紫毛也沖了起來,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這個女人原來這么兇殘的嗎?
對于自己的挑釁卻沒有被砍死,真是要感謝大佬不殺之恩……
二樓包廂里的眾人也是一片沉默,一個女人,居然有著如此恐怖的速度與力量,這些人當中,有人看清了葉之秋的拔刀術(shù)。
時機、力量、速度,堪稱完美。
他們在心里無數(shù)次模擬,結(jié)果都是無法逃過這凌空一斬。
包廂里,一雙朗月般眼睛的主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真好。
已經(jīng)有些疲軟的生死場終于又要開始瘋狂了……
葉之秋出刀沒有任何猶豫,干凈利落,既然只能一死一生,那何不快速解決,這是對自己,也是對對手的一種慈悲。
上官婉兒是嚇著了,這是她第一次直面殺人,還是如此的血腥暴力。
為什么她會覺得自己的愿望完不成了呢?
為什么她會覺得還愿司的任務(wù)者能力不行呢?
怎么可能。
大人之前對自己還有對林思思的態(tài)度都是美好的一面吧!
是嗎?
可能吧!
賽場一片寂靜后又一片嘩然。
眾多買外圍壓在鞏建華身上的人發(fā)出憤怒的呼喊聲。
他們的錢啊……
華姝和鄧儷也面面相覷。
兩萬塊錢一張的票價就看了不到1分鐘的廝殺?
她們的情緒都還沒有被調(diào)動起來就戛然而止,這種感覺讓她們很不爽。
青山門佼佼者……呼聲甚高的鞏建華也太沒用了吧,起碼也要多走幾招啊……
龍戰(zhàn)的工作人員快速的收拾賽臺上的尸體與血跡。
這種工作他們已經(jīng)做了無數(shù)次了,嫻熟得不得了。
不過須彌,玄黑色的大理石又發(fā)出了暗色的光輝。
不管觀賽的人內(nèi)心如何翻滾波動,葉之秋斬殺鞏建華后,用手抖抖西瓜刀,提步便往賽手專用的通道走去。
她準備回去后洗洗就睡。
身不累。
心累。
可是她才走到休息室就被人攔住了。
“夏小姐,我們老板要見你?!?p> 西裝男彎著腰,語氣低微。
葉之秋怔了怔,又馬上點點頭,示意來人帶路,自己剛剛在臺上也算鋒芒畢露,引來些關(guān)注很是常見。
舒然在葉之秋退場后馬上也來到了休息室,看到葉之秋往外走去,立刻跟了上來。
西裝男帶著葉之秋在龍戰(zhàn)的后場拐了幾個彎后,來到一個房間。
一個巨大的房間,目測有100多平。
這樣的房間,如果是一個內(nèi)心不強大的人會自然拘謹起來,但是葉之秋卻如閑庭漫步,不急不緩的走到書桌面前。
她施施然的坐到了書桌邊上的沙發(fā)上,并把西瓜刀丟到了紫檀木的茶幾上。
聶遠看著帶著骷髏頭面具的女人有些頭疼,對于這樣的怪癖他表示很不贊同。
“夏小姐,難道你不能以真面目見人嗎?”
葉之秋默不作聲。
舒然會意。
他馬上回道:“我們老大一直都是這樣,面具是從來不會取下來的?!?p> 聶遠側(cè)目看了一下紫毛。
這是誰?
哪里來的妖怪?
他冷眼看了一眼紫毛,轉(zhuǎn)過身子繼續(xù)問道:“怎么?夏小姐是啞巴嗎?”
這句話就問的很不禮貌了,不過葉之秋也不在意,畢竟在這種情況她確實是一個啞巴。
但是舒然急了:“怎么說話的,我們老大怎么可能是啞巴呢?”
雖然他自己也從來都沒有聽到葉之秋說過話,但是他就是蜜汁自信。
老大怎么可能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