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殤?您……”
“你是魔族,魔族上門陌影門的護法,流殤?”
莫澤跪在地上卻不住的向后癱倒,自己怎么也沒想到,將軍夫人居然是屠殺燭龍的女魔頭。
“正是。”
流殤看到了那個眼神,云洛奕眼里驚異的恐懼和被欺騙的悲傷,那又如何,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如今看來,是怪物吧,早知結(jié)局如此,為何那年還會奮不顧身地相信他,如今還會奮不顧身的來救他。
這都是命。
“如此很好,今天,我在這里給你一個選擇,殺了云洛奕身后的那個女人,或者自裁,我就可以恕你失職之罪?!?p> 流殤沒有半分想要回答云洛奕的想法,煥顏丹效力被迫除后,她便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以及嗜殺,即使她曾經(jīng)保證會相信眼前的男人,可到了如今這一幕,自己還是不得不眼見為實。
“夫人,你這是做什么?”
云洛奕匆匆走來,想握住眼前女人的手腕,帶她離開大帳,卻被她大力掙開,揮劍在他的頸側(cè),隨后那利刃又緩緩落下。
“夫人?我做不起,太累。如今我告訴你真相了,你也可以不必背著我再去找其他人,我在你眼里,應(yīng)當更像個嗜血的瘋子,無情的怪物吧?!?p> 一旁的眾將領(lǐng)才終于明白原來眼前的女人就是廢了三軍將領(lǐng)陵端的云府夫人,也是百年前魔族屠殺了百獸之王燭龍的陌影門護法,紛紛放下刀劍,聽見女人幾近暴走的命令,一眾將領(lǐng)紛紛上前勸解。
“夫人您誤會了,這些姑娘并非將軍找來的,而是我找來的,明日便要出征,所以今日設(shè)宴,是大軍出征前的送行宴?!?p> 一旁的將領(lǐng)紛紛出來擔責(zé),生怕破壞了將軍和夫人的感情。到時候?qū)④姳┡约嚎蓳黄鹭?zé)任。可是眼前的人是他們不敢靠近的魔頭,自然也心有顧忌。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柳絮姑娘了?!?p> 女人轉(zhuǎn)身便走,騎上九州鳥便離開了軍營,到了那個自己在南陸的小院,那殘破的寒光琴還是那樣靜靜的躺在落滿灰塵的琴架上,巨大的缺口,基本毀了那琴的靈魂。
“云洛奕,此番我救你,從此,我們互不相欠。”
流殤抽出腰間的寒光刃,放進那個一摸一樣的缺口,重新綁上那根荒廢多年的寒冰琴弦,雙手輕輕撫在琴上,淡泊的琴聲宛如光劍一般寒冷,飄灑在四周的竹林里,最后歸結(jié)于無聲時,整個竹林,應(yīng)聲冰封。
其實,那年自己騙了柳臨川,自己不僅僅學(xué)會了他的罡風(fēng),還將他的琴聲印在了腦子里,偷偷保留下來了那根琴弦,起初,自己的功力甚至無法彈動那根琴弦,直到,一次又一次的苦練,以指血鑄琴之魂,習(xí)慣了那徹骨的寒冷,這寒光琴中最難逐水之風(fēng),也是自己傷病中柳臨川日日彈奏的那首曲子,也漸漸會了,但流殤依舊不懂,自己彈出的逐水之風(fēng)殺傷力極強,為什么那年他彈出的卻能讓自己心生安穩(wěn)。
身后傳來腳步聲,身后的人沒有走到流殤面前,而是在她身后站定。
“為什么騙我?”
云洛奕乘著龍馬,想都未想過便來到了這里,還未走進小院,遠處的林海便在一曲悠揚的琴聲過后,盡數(shù)冰封。
看著那背對自己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