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上立著個裝飾物,
乍一看,外形像只小老虎,體型卻像一只貓,再仔細一看,又不大像。
用黃泥土捏制而成,胸前有一塊醒目的菱形“八卦”圖,并涂有紅油漆,四肢站立于瓦上,長長的尾巴盤向右腿前,背部有龍刺狀,身為鱗紋,耳朵高豎,眼睛大而外凸,頭頂涂紅油漆“王”字,呲牙咧嘴,外伸紅舌頭,顯得十分機警。
看著有些嚇人。
方淮只愣了一下,就想起來了。
這個東西是瓦貓,他以前去云南旅游的時候見過。
瓦貓似乎是放在住宅屋脊上辟邪納福、鎮(zhèn)宅之用。
再具體的,方淮也不了解了,他又不是專門研究民俗文化的。
不過這座……廟,或者說宮殿,確實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往院落中望去,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方淮踱步走到門口。
“方先生,快請進,我們主人等你許久了。”迎來的不是和尚,而是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白袍侍者。
筑基初期左右的修為。
衣著看不出年代,也看不出國家,不過,方淮覺得自己認不出來多半是因為孤陋寡聞。
白袍將侍者整個罩在里面,看不清體型。
因為有面具擋著,聲音也悶悶的,模糊不清,竟然有些分不清性別。
還沒邁進寺廟,就有一股子無比濃郁的檀香撲面而來,濃重到刺鼻,在這檀香的深處,似乎還藏著一絲不知名的惡臭,可是仔細去找的時候,又聞不到了。
被侍者引著,方淮走進了寺廟。
迎面和好幾個侍者擦肩而過,這些侍者都穿著白色的袍子,帶著面具,只是面具并不相同。
像給方淮引路的這個就是全金色的面具,還有的面具是黑的,也有的是紅的。
總之五顏六色,各式各樣。
邁過不算高的門口,一步踏入大堂。
這大堂的棚頂很高,掛著歐式水晶大吊燈,給人一種非常寬敞的舒坦感。
再看家具,卻是非常中式復(fù)古的風(fēng)格。并不能稱之為家具,因為大堂的構(gòu)造更像是一個供奉神像的廟宇。
一條紅色的地毯從門口直撲向大堂內(nèi)部。
地毯兩旁是一些足有兩人高的石像,但是都沒有頭,各種造型的都有,有飛天仙女也有羅煞惡鬼。
這詭異的場景一下子就讓方淮聯(lián)想到了古跡博物館里的石像。
他心中不自覺有些緊張。
在整個大廳的上首座,有一個巨大的,類似給國王座的寶座,但觀其體量,無比巨大,不像是給人設(shè)計的。
座椅上確實有個人,好整以暇地坐著,那應(yīng)該就是耳語者了吧。
隔得有些遠,方淮看不大清。
只隱隱覺得那人帶著一張非常花的面具,黑色打底,紅白條紋勾勒出眼睛和嘴巴的形狀,看上去有幾分嚴肅。
這人的穿著打扮怎么有些像……像川劇中的變臉……
方淮迅速用靈氣灌注于雙眼,想去仔細觀察這個耳語者。
誰知他竟然在對方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靈氣波動,怎么會這樣!?
“嘭!”這突兀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方淮嚇得趕緊回頭去看,
寺廟的門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自己關(guān)上了。
之前帶他進來的那個侍者也消失了。
這是什么情況?方淮心中有些悚然,他趕緊把頭轉(zhuǎn)回來,想去打量一下那個坐在座椅上的人。
可是這一回頭不要緊,方淮差點嚇得把心臟給吐出來。
好巧不巧,那個本來坐在寶座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方淮面前,方淮的鼻尖幾乎都要貼上去了……不,不能說是站,那人依舊坐著,連姿勢都沒變。
他不是走過來的,而是整張椅子飄過來的。
方淮幾乎下意識就“登登登”連退好幾步。
他努力地調(diào)整著呼吸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那么慌張,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方淮道:“你好,我是方淮?!?p> 說話的同時,他用余光小心地瞄著那張奇怪的座椅,尋思著是不是有滑輪。
那個人帶著面具,方淮也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少年,請坐!”
一開口,方淮又嚇了一跳。
這句話并不是正兒八經(jīng)說出來的,而是唱出來的,吊著嗓子唱出來的,分明是一個男人,卻硬生生細著嗓子,尖著聲音說話,就像平時在電視上聽到的戲曲一樣。
方淮對戲曲并不了解,確切地說,他平時聽到戲曲的時候甚至聽不出來唱戲的人在說什么。
比英語還令人費解。
所以,他鐵定是分辨不出來面前這個耳語者到底用的是什么唱腔。
看他臉上的面具,或許有可能是川劇,但也不一定,這個地方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子?xùn)|拼西湊的詭異感,說不定這個人就帶著川劇的臉譜唱京劇呢!
隨著耳語者話的起落,他寬袖在面上一拂,再放下時,臉上的面具已經(jīng)變了,變成了一張紅底黑紋的面具,面具的表情也變了,隱隱約約間,似乎是一個誠懇地微笑。
方淮心中稍稍松了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不知從哪飄出來個凳子,他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下了。
“少年,聽聞你近日諸事不順,但求逆天轉(zhuǎn)運,改變氣運!”
依舊是吊著嗓子說話,腔調(diào)詭異,只是聲音卻變了,分明是一個柔婉女子的聲音。
……這……
方淮想起了以前看王祖賢版的《倩女幽魂》時,里面那個老樹妖。
嘶……
那個耳語者,突然抬手,在臉上又是一拂,面具又變了,變成了一張藍底白紋、張揚大笑的臉譜:“少年!你且說說你是從何時開始氣運不佳的!”
果然,這聲音又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雞皮疙瘩不自覺起了一后背。
方淮覺得自己真的要被這瞎玩意兒耳語者弄崩潰了。
這種人可不就是精神病嗎!
可不就得往精神病院里放嗎!
放外面得嚇?biāo)缼讉€??!
想到這里,方淮又覺得非常委屈。
憑什么崔宏深那群人說他是耳語者,他哪里像耳語者了?他看起來這么正常!
心中雖然想了這么多,但他嘴上卻很禮貌地回答著:“這位先生,不知道你聽說過古跡博物館倒塌的事嗎?我當(dāng)時就在場,還被砸了腦袋,大概就是從那開始,就倒霉了起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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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咕咕
瓦貓描寫來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