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一場蹊蹺的手術(shù)
在開車去醫(yī)院的路上,楚向哲想這個案子不會很復(fù)雜,因為這種勾當不是人人可為的,只要當事人向他提供朱小莉在哪家醫(yī)院做的所謂闌尾切除手術(shù),進而查清主刀醫(yī)生,再順藤摸瓜,找到作案人似乎并不是件難事。
然而,當楚向哲和助手徐歌來到醫(yī)院不久,便立即意識到這種估計大錯而特錯了。當楚向哲請朱志清提供一些較詳細的情況時,這位做父親的臉上布滿憂愁外,剩下的便是一片茫然了。
“我僅僅知道的是,我女兒8歲時,也就是8年前,被她繼母領(lǐng)到醫(yī)院里做過一次闌尾切除手術(shù)。當時我出差在外,而且一去就是3個月。3個月后我回家時,女兒問我她住院時為什么不去看她。我問怎么回事,她繼母說小莉因為急性闌尾炎做了闌尾切除手術(shù)。當時我并沒在意?!敝熘厩逡贿吇貞浺贿呎f。
“你女兒的繼母呢?她現(xiàn)在在哪里?”楚向哲說。
“唉!7年前她就不明不白地離家出走了?!敝熘厩鍑@著氣。
“離家出走了?”楚向哲心中一顫,預(yù)感到事情復(fù)雜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小莉的繼母是個極不安分的風(fēng)流女人,我同她結(jié)婚真是一次極大的失誤!”往事勾起了朱志清的痛心,他氣憤地說,“因為我經(jīng)常出差不在家,她便肆無忌憚地帶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到家里來,當著小莉的面干那事。她有時出去鬼混通宵不歸,把小莉一人留在家里。你說,這樣的老婆要她何用?正當我準備同她離婚時,她卻突然不辭而別,從此音訊全無?!?p> “你妻子叫什么名字?”楚向哲的助手徐歌問。
“趙倩。”
“失蹤前在哪個單位工作?”
“她沒有正式工作,在‘怡紅園’酒吧當服務(wù)生?!?p> “她失蹤之后你沒有打探過她的下落?”
“打探過,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我曾到‘怡紅園’酒吧問過,老板和其他服務(wù)生都說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頓了頓,朱志清又氣憤地補充道,“她走時把家里的錢全部帶走了?!?p> 楚向哲沉思了一下,問:“你女兒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我們可以同她談?wù)剢幔俊?p> 朱志清略有難色地撓了撓頭,說:“已經(jīng)做了手術(shù)。不過,今天有幾個記者來找,問這問那的,甚至問一些稀奇古怪的讓大人們都難回答的問題,使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由于她從小失去了母親,性格本來就很孤僻……”
楚向哲截斷朱志清的話:“你是怕再向她提這件事使她受到進一步刺激?這我能理解。不過,”他停下來,兩眼緊盯著朱志清愁緒滿面的臉,用一種肯定的語調(diào)說,“我們不是記者,為了破案,我們必須同她談?wù)劊@是我們的職責(zé),請你原諒!也請你配合。我想,你大概也希望我們早些抓住殘害你女兒的家伙吧!”
朱志清點點頭:“好吧!請稍等片刻,我先進去同她說一聲?!闭f完進了病房。
功夫不大,朱志清拉開病房的門,探出頭來喊楚向哲和徐歌:“請進來吧!”
楚向哲和徐歌一起,折身隨朱志清進了病房。
“你好!”楚向哲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朱小莉,臉上呈現(xiàn)出一絲平日難見的笑容。
“叔叔好!”朱小莉輕輕點點頭,黑亮的眼睛靜靜地望著楚向哲和徐歌。
“小莉,8年前的一些事情你還記得起來嗎?”
朱小莉眨了眨眼睛,眉頭緊皺,似乎在用力回憶著:“我一直想回憶起來,但有些事還是很模糊了?!?p> “你是在哪家醫(yī)院做的手術(shù)?”
朱小莉搖搖頭,說:“想不起來了?!?p> “給你做手術(shù)的是男醫(yī)生還是女醫(yī)生?”
“男醫(yī)生?!?p> “有多大年齡?你還記得他的特征嗎?別急,慢慢想?!背蛘芤龑?dǎo)她道。
朱小莉兩眼翻起看著頭上雪白的天花板,努力地回憶著。
過了一會兒,她黑亮的眼珠回歸原位,看著楚向哲,說:“那個醫(yī)生戴著一個很大的口罩,幾乎遮住了整個臉,只有兩只眼睛露在外面。他眼睛不大,但目光很兇,眉毛很濃。”
楚向哲思索了一下,轉(zhuǎn)過臉問朱志清:“你女兒做手術(shù)時的相關(guān)資料還在嗎?”
朱志清苦笑著搖搖頭:“恐怕不在了。兩年前我們住的那條街道拆遷,我們搬了家,一些不用的東西都扔了。再說,當時是小莉的繼母領(lǐng)她去做的手術(shù),誰知道她保留那些病歷資料沒有?”
“你當時發(fā)病的情況怎樣?也就是說怎么確定是急性闌尾炎呢?”楚向哲又問朱小莉。
朱小莉眨了眨眼睛:“一天晚上,大概是深夜了,我在睡夢中被人搖醒,睜開眼一看,是媽媽。她讓我快起來,說送我到醫(yī)院去檢查,并迅速幫我穿好衣服。她還從來沒這樣熱心待過我。我什么也不懂,也沒問,也不敢問,就跟著她出了門。樓下有一輛小轎車停在路邊上,我們上了車,汽車便開走了。開車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戴副大眼鏡,我從來沒見過。汽車在街道上左轉(zhuǎn)右拐,后來在一棟房子前面停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媽媽把我領(lǐng)進一間房子,里面有一張床和一個手術(shù)臺。一個戴口罩的男人讓我躺在床上,給我檢查了一下,然后同媽媽到另一間房里說了一陣話,媽媽來告訴我,說我得的是急性闌尾炎,要馬上做手術(shù)。我什么也不懂,就在他們的指引下上了手術(shù)臺?!?p> “你做完手術(shù)后在那里住了多久?”
“大概有一個星期吧,拆了線就被媽媽領(lǐng)回家了?!?p> “住在那里的時候,你沒注意一下房子外面的景象?”
“記不起來了,窗子外面好像是一堵高墻?!?p> “那幾天誰照顧你的?”
“是媽媽?!?p> “看沒看見其他的人?比如穿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
“沒有?!?p> 如此說來,給朱小莉做手術(shù)的地方?jīng)Q不會是一家醫(yī)院,那么,她的繼母趙倩在這出戲里所扮演的角色也決不會是一個受騙者,而應(yīng)該是一個同謀,或者是一個知情者,楚向哲這樣想。
要想弄清楚謎底,必須盡快找到這個女人。
楚向哲決定先去趙倩曾經(jīng)工作過的“怡紅園”酒吧,看能否從她以前的同事中了解到一些有價值的情況。
“怡紅園”酒吧坐落在中山路與珍珠路的交叉路口。酒吧門前聳立著一對白玉般的大石獅,高達1.8米以上,威勢顯赫。
每當夜幕降臨,這里便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對于“怡紅園”酒吧,楚向哲并不陌生。外界傳言,這里的經(jīng)營多有違規(guī)之處,舞女穿著“三點式”陪客人跳舞,不算希罕事。
先后幾任市委領(lǐng)導(dǎo)曾責(zé)令公安局查封“怡紅園”酒吧,但每次都是起先興師動眾,最后草草收兵?!扳t園”酒吧的老板是一位頗有能耐的女人,每次查封,都沒有搜到任何實錘的證據(jù),反而弄得警方有點兒灰頭土臉。
“怡紅園”酒吧的女老板冷漠但不失禮貌地接待了楚向哲和徐歌。
聽了楚向哲道明來意,她什么話也沒說,拿起電話撥了個號,對著話筒嘰咕了幾句,掛了電話。
不到兩分鐘,走道上傳來堅實有力的皮鞋敲擊地板的腳步聲。
一個30多歲的高個子男人從門外進來,徑直走到他的老板辦公桌前,立正站定,問:“姚經(jīng)理,有何吩咐?”
“喏,這兩位警官要了解點情況,你領(lǐng)他們?nèi)フ規(guī)讉€人問問?!币?jīng)理吩咐道,隨即將臉轉(zhuǎn)向楚向哲和徐歌,“這是我的總管,有什么要求你們可以盡管向他提。”
“謝謝!”楚向哲和徐歌起身告辭。
“不送!”女老板坐在沙發(fā)上沒動,連屁股也沒抬一下。
楚向哲乜斜女老板一眼,跟著總管往門外走,心里著實有些不舒服。
總管領(lǐng)著他們找了幾位曾經(jīng)同趙倩很熟悉的服務(wù)生小姐。據(jù)她們說,趙倩是個生活奢靡、揮霍無度的女人。
一位服務(wù)生小姐以一種羨慕的口吻說:“趙倩很有錢!她的開支那么大,真不知她從哪兒弄來那么多錢?!?p> “你們沒有問過她錢的來路?”楚向哲問。
“問過,她不說?!?p> “她平常都接觸些什么人?”
“不清楚。她的行蹤總是很神秘的,從她偶爾的言談中看,都是些有身份的人?!?p> “離開‘怡紅園’酒吧之后她去了哪里,你們知道不?”
“不知道?!北娙艘恢卤硎?。
“你們以后見到過她嗎?”
“沒有?!?p> 將這些情況和朱志清介紹的有關(guān)趙倩的情況聯(lián)系起來看,可以肯定,趙倩是參與了這件事的。那么她到哪里去了?她的失蹤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真是一團亂麻。
離開“怡紅園”酒吧,楚向哲正要上車,這時,一輛紅色轎車像一團火飄到他身旁,“嘎吱”一聲停在臺階前,車上端坐著夏穎。
“楚隊長,你好!”夏穎淺淺一笑,同楚向哲打招呼。
“你好,夏記者!”楚向哲禮貌地向夏穎點點頭。
“楚隊長,我正到處找你呢。能給我談?wù)劙讣倪M展情況嗎?”夏穎一雙黑而亮的眼睛大膽而放肆地緊盯著楚向哲的臉,柔美地笑著。
“對不起,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無可奉告的?!背蛘苡玫氖峭饨晦o令。
對于這位衣著時髦,體態(tài)豐盈的很迷人的女記者,楚向哲不得不防一著。夏穎思維敏捷,遇事好刨根問底,什么事要是被她纏上,就像螞蝗一樣難以甩掉。案子目前尚沒有頭緒,他不想讓她這個記者過多地介入。
“我能同你談?wù)剢??”果然,夏穎“纏”了上來。
“對不起,我今天還有急事,改日吧!”楚向哲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夏穎腦子轉(zhuǎn)得很快,她看一眼頭頂上“怡紅園”酒吧的招牌,說:“楚隊長,你知道嗎?我也在尋找失蹤的趙倩!”
這話果然引起了楚向哲的重視,他從車門處探出頭來,揶揄地問:“夏記者,你對公安局也懷疑?或者是對我楚向哲有懷疑?”
“你言重了,楚隊長!我豈敢懷疑公安局和你本人?我只是喜歡找點事干,特別是富有刺激的事情?!毕姆f笑盈盈的道。
“我看你選錯了職業(yè)。你應(yīng)該去當偵探,而不是記者!”楚向哲說的是真話。在他看來,夏穎無論是天賦還是性格,都很適合去干刑偵這一行。
“也許你是對的??上沂桥?。”
“女人都喜歡幻想!夏記者,我勸你還是回去寫你的文章去吧。”楚向哲不冷不熱地說。
夏穎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并不計較,依然盈盈地笑道:“楚隊長,也許我的努力對你,對朱志清父女都會有幫助的。我認識醫(yī)學(xué)界的不少人?!?p> “聽你的口氣,好像有什么線索了?”楚向哲不得不嚴肅地注視著這個精明過人而又漂亮迷人的女記者。
“暫時還沒有?!?p> 楚向哲突然笑了:“我倒真希望你的努力會給我有所幫助,但愿不要幫倒忙!”
夏穎不笑了,一本正經(jīng)地說:“楚隊長,我總有種直覺,我們的交談會有趣的。哦,你何不去濱海市器官移植研究所走一趟?或許能有所收獲!等著吧,我會來找你的。再見。”說完,她朝楚向哲揮揮手,旋風(fēng)般刮進了“怡紅園”酒吧。
夏穎曾經(jīng)參加過市局的辦公室案件匯報?以及面對領(lǐng)導(dǎo)高層發(fā)布下來的任務(wù)進行任務(wù)簡報,CPT等任務(wù)的劃分,她曾經(jīng)是某市局辦公室的一枝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的一類美女。曾經(jīng)算是被辦公室追來追來追去的,怕捧在手里怕碎掉,含在嘴里怕化掉的小仙女,她那妖嬈的身姿,讓人第一眼就看上的類型,視覺系恐怕會遭到干擾,讓你瞬時道在石榴裙下的一支花。
時常在辦公室開車,“老司機”的車豈止是我們能上就能上的料,區(qū)區(qū)小料分分鐘給你拿下,除非你是她喜歡的類型,如果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別強人所難,對別人也不好,對自己也不好,反而造成名譽上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