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萬惡的狗血劇
聲音是從門口傳過來的,說話的是位老太太,雖是滿頭花白卻戴著一副墨鏡根本不用讓人攙扶,精神奕奕的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幾個保鏢。
“媽!”
剛才還強硬到不行的老媽,此時也恭敬的站到了一邊,而旁邊的那幾位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天嬌,這事你干的沒錯。年輕人犯點錯怎么了,知道改就還是好孩子,這次蘇兒是為了救人才弄成這樣的,不丟人!一點也不丟人?。?!”
“媽?。?!”
聽到老太太這樣說,老媽再一次抹起了眼淚。
“家里又不是沒有醫(yī)生,在醫(yī)院里看什么病。
把蘇兒帶回去,不要遮遮掩掩一定要大大方方的。老三,找電視臺的人過來采訪一下,我孫子現(xiàn)在也算是見義勇為的英雄了?!?p> “知道了媽!”
那邊電話打的是滿天飛,老太太拉著老媽的手在邊上一個勁的安慰,其他人都圍在旁邊,可是作為主人公的楚霄卻被晾在了一邊。
尷尬地看著分為幾堆的人群,準備尋找有沒有能讓他呆的地方,突然感到身后背脊發(fā)涼,憑借著上輩子養(yǎng)成的感覺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正是之前躲在角落里對自己“滿懷深情”的那個女人。
目光不善而且還跑那么遠的位置,一定是跟自己關(guān)系不咋滴說不定還有仇。
本著我是楚霄,不是白蘇的原則,帶著笑容朝她滑了過去。
“你好,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p> “誤會?沒有,只是有仇?!?p> “仇!?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什么了?”
“你放心,我這個人很明事理的,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做這種事情,我對你的看法依舊不會改變。”
她的話聽起來很誠懇,但是眼神中的那份如同看臭蟲一樣的視線,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在這里?”
楚霄有些搞不懂了,如果真如她所說的那樣為什么還要來這里呢,難道是……
想到這不禁一陣惡寒。
“別誤會,我來這只是看你死沒死而已,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結(jié)果好像并不是我想要的。”
呃……
想歪了!
“筠兒你也來了,看來你們倆聊得還不錯嘛?!?p> 就在他這邊正尷尬的時候,身后來了救命稻草,老媽走到兩人之間看著她,而那副表情也讓她收了起來,嘴角一笑楚霄的眼中閃過了什么。
“阿姨,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既然這里已經(jīng)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楚霄默默低下了頭,而一直強硬的老媽望著她也是嘆了口氣。
……
和想象中的一樣,家里的房子確實不小,但是有私人的停機坪和跑馬場就確實有點過分了。
因為需要靜養(yǎng)所以把他安排到了樓上的房間里,家庭聚餐之后就都留在這里過夜了。
在寂靜的夜晚月光順著落地窗戶照了進來,楚霄靠在床頭明亮的眸子緊盯著墻上掛著的油畫許久,時針在一秒秒的搖擺直到停在了十二點鐘的位置,秒針往回撥動了一秒。
“假的……”
眼前的畫面被無限的拉長,油畫的色彩被扭曲到詭異的程度,當空間和時間再一次重合的時候他又出現(xiàn)在了那座奇怪的酒店大廳中。
依然是那七個人,只不過每個人桌子上擺放的都是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而那位經(jīng)理模樣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手里端著一個茶壺。
“今天的茶點是咖啡,要嘗一嘗嗎?”
不給他做出選擇的機會,經(jīng)理已經(jīng)走到之前坐的那張桌子旁倒了一杯。
“我有的選嗎?”
“或許有呢!”
光腳不怕穿鞋的,既然之前見識到了地中海的手段楚霄就已經(jīng)明白了,索性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其他人猜測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
“你剛才說什么是假的?”
正感覺咖啡的味道有些古怪,之前的那個狐媚兒側(cè)身靠了過來,感覺到那股若隱若現(xiàn)的體香以及一片雪白,楚霄心里有些蕩漾。
“我說的是那個畫啊,我記得它藏在紐約藝術(shù)博物館里,真品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
“是真是假,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聽了他的話狐媚兒轉(zhuǎn)頭一笑便回去了,楚霄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被人戲耍的大傻子,還在問人要瓜子呢。
“你很不錯,最起碼到目前為止我對你都很滿意?!?p> 終于出現(xiàn)了個職業(yè)法師,來解決現(xiàn)在這種被動的局面,不過將目光投向他時楚霄的神情漸漸凝重下來,而右手已經(jīng)在桌子下面摸到了邊角。
高筒白帽和紅色教袍,胸前帶著十字架掛墜,即便是端起茶杯另一只手仍不忘托著本圣經(jīng)。
“什么意思?”
“你沒有像之前那個大傻子一樣,見到我們就只知道大哭小叫。
到現(xiàn)在我都還在懷疑那家伙是不是只有個外表,里面的東西都是他媽拿漿糊往里面塞的,他能活這么大簡直就是個奇跡,要在早……”
說到這他端起茶杯的手突然僵住了,然后看向其他幾位將茶杯放了下來。
“我來為你解答心中的疑惑,首先你確實是死了,而這里確確實實是白蘇的身體,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是在鳩占鵲巢。”
語不驚人死不休,在職業(yè)法師揭曉答案的那一刻,真相就像大錘一樣直接落在了他頭頂,楚霄被震了起來。
“這不可能!”
“你是對你自己死了這件事感到震驚,還是對這里是白蘇的身體而感到震驚?”
對于楚霄的動作,神父表現(xiàn)的很平靜甚至臉上掛著如同真正教職人員般的微笑,仿佛在說主會寬恕你的,孩子。
“我是死了這點我很清楚,但是……”
看著自己的雙手,即便是之前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但是事實來到的那一刻卻讓他怎么也無法接受。
“虛偽!是人類的本性,這一點在你身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現(xiàn)在你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了,那之前抱住那個女人的時候那一聲聲媽叫的可真是夠貼切的啊,那個時候你為什么不說?”
為什么!為什么?
一條條死胡同將他逼向絕境,楚霄陷入迷宮般的思維邏輯里越陷越深,突然兩只充滿血絲的眼睛里發(fā)出駭人的目光,像是斗獸場里嘶吼的野獸朝他吼叫。
“這關(guān)你們什么事!??!”
“如果你還想繼續(xù)活下去,那就跟我們有關(guān)了。要不然……你以為那家伙是怎么給你騰出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