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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仇紅塵劫

二十、落日殘女

恩仇紅塵劫 筆名竟然重復(fù) 5918 2019-06-13 23:19:07

  王雪等人回到住處,向劉岳再三道歉,四人均說倘若早知如此,絕不會冒然向王力強(qiáng)挑戰(zhàn)。劉岳嘆道:“你們已經(jīng)將成功的王力強(qiáng)引至別的山頭,又何須多此一舉的與他過招呢,那王力強(qiáng)是和何等人物,哪是你們幾個孩子便可打敗的?”王雪臉現(xiàn)愧疚,低頭輕聲道:“師兄,我們知錯了。這是我一人的主意,你別責(zé)怪李浩他們。”劉岳心想:“你說的真是孩子話,事到如今,我責(zé)怪你又有何用,步子怡也不會回來?!钡娎詈频热嗣嫔弦灿欣⒕沃?,便不忍再責(zé)問他們,輕嘆一聲,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回步子怡,走罷,我和你們一起去力虎堂?!?p>  眾人下了山,伏在距力虎堂不遠(yuǎn)處的一座山坡上探查情形,只見力虎堂門大開,王力強(qiáng)正帶著步子怡及一眾手下出門,另有幾名門徒遠(yuǎn)遠(yuǎn)跟隨殿后,似是防人偷襲。王力杰和王泰腳未在其列,想是留在力虎堂看守,以防有敵趁虛而入。王雪暗暗稱奇,心道:“瞧他們情形似是要外出辦事,但王力強(qiáng)為什么要將步子怡帶在身邊呢,難道他真的對步子怡如此癡迷,竟連一刻也不忍分離?”忽然想到:“是了,王力強(qiáng)有要事急于外出,又怕我們趁他不在,闖入力虎堂救回步子怡,所以才將步子怡帶在身邊。哼,王力強(qiáng),你倒是聰明,以為這樣我們便怕了你嗎?”她急于將功補(bǔ)過,起身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動手罷!”劉岳按住王雪肩頭,正色道:“不行,在他們的地頭上動手實(shí)在太過兇險,那王力杰和王泰腳都不好對付?!蹦袂屏艘粫趿?qiáng)等人,又道:“我們悄悄跟著王力強(qiáng),等他遠(yuǎn)離力虎堂之后再伺機(jī)動手,他帶在身邊的人手不多,我們忽施偷襲雖不免也得鏖戰(zhàn)一場,但想將步子怡救回多半也并非難事?!?p>  王力強(qiáng)帶著手下隨從行至一片林中,此地偏離山路,人跡罕至,草木生長的十分茂盛。王力強(qiáng)命兩人將步子怡捆在一棵大榆樹下,又打開兩壇毒水,遣人爬上榆樹,將毒壇安插在樹枝之間。當(dāng)此情形,榆樹只要受到震蕩,樹枝上的兩壇毒水必會傾倒,被捆在樹下的步子怡勢必受到波及。

  此時已逾黃昏,天色轉(zhuǎn)暗,眾人紛紛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把蠟燭點(diǎn)燃。一名門徒走近王力強(qiáng),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堂主,這個姑娘是您的最愛,您這樣做,似乎,嘿嘿,似乎……”王力強(qiáng)冷冷的道:“似乎太過殘忍是嗎?”步子怡厲聲喝道:“一點(diǎn)不殘忍,似你這樣窮兇極惡之人,如此對待我已算得上是相當(dāng)仁慈了!”她嘴上說的刻薄,心中卻著實(shí)害怕,她被王力強(qiáng)擒住之后原就存了必死之心,但王曉麗、王力杰中毒之后的慘狀她是親眼所見,此時憶起也不禁心驚膽顫。王力強(qiáng)見步子怡臉色凄楚不安,心腸一軟,溫言道:“我沒想過要傷害你,子怡。”步子怡叫道:“我說過不許你這樣叫我?!蓖趿?qiáng)道:“劉岳他們很快便會趕來救你,到時我會找機(jī)會重?fù)暨@棵樹,劉岳見到樹上有毒水灑下,定會奮不顧身的撲在你身上,代你抵住毒水?!辈阶逾粤艘惑@,心想:“王力強(qiáng)原來是要將我當(dāng)做誘餌,他真正想害的人是劉師兄。”大聲叫道:“你好殘忍啊,王力強(qiáng),你利用師兄對我的關(guān)愛來害人,你會有報應(yīng)的!”王力強(qiáng)慘然一笑,道:“到時劉岳會變成丑陋的怪物,被我親手了結(jié),我想到那時你才會真正清楚,誰才是你真正值得去愛的人?!闭f著走向步子怡,掏出一塊手帕將她的嘴封住,不讓她出聲。

  身后一名門徒高聲贊道:“堂主果然高明,將劉岳那伙奸賊算計的清楚明白,著實(shí)令人佩服!”數(shù)名門徒跟著賠笑拍馬屁,有的說堂主功夫天下第一,有的說說堂主神功蓋世,打的哈巴門東躲XZ等等。王力強(qiáng)面無神情的聽著手下幫眾花言巧語,卻并不答話,過了半響,忽然臉色一變,在身旁樹干上猛擊一拳,樹干上的一棵小樹枝受他拳力震蕩,啪地折斷落地。眾手下均以為自己的馬屁拍的不夠舒服,以至將堂主得罪,心中無不驚跳。卻見王力強(qiáng)大吼一聲:“滾出來罷!”隨手將落地的那棵樹枝拾起,向遠(yuǎn)處一棵大松樹的樹頂擲去。那樹頂嘩嘩響動,躍下一人,清瘦的面龐精壯的身軀,正是劉岳。李浩、步子怡從遠(yuǎn)處的樹后現(xiàn)出,張冠華與王雪從西側(cè)草地緩緩走來,五人將力虎堂眾人圍在核心。

  步子怡見到劉岳,急于告知王力強(qiáng)布置的陰險陷阱,但她口不能言,又不敢亂動,生怕榆樹上的毒水灑到身上,口中嗚嗚亂呼。劉岳對步子怡叫道:“別怕,孩子,師兄馬上來救你!”王力強(qiáng)見劉岳神色焦急已快中計,心頭不禁狂喜,當(dāng)下卻只大聲喝道:“你先照顧好你自己罷!”縱身撲上,雙拳向劉岳雙肩打去。劉岳側(cè)身避過,還了一掌。李浩、張冠華并肩齊上,將圍在劉岳身周的幾名敵人除去。吳天趁著眾人相斗之時瞧瞧走近步子怡,低聲道:“姐姐別怕,我來救你!”步子怡心想:“你笨手笨腳的,不將樹頂那兩壇毒水晃灑出來才怪呢!”左右用力搖晃腦袋,雙眼直眨,示意吳天千萬別輕舉妄動。吳天哪里明白步子怡的意思,正要粗魯?shù)亟忾_步子怡身上繩索,忽然眼前人影閃動,兩名敵人聯(lián)手攻上,吳天忙于迎接敵人,便無法再為步子怡解縛。

  王雪快拳打退兩個敵人,一大步跳到步子怡身后,解開了一個繩扣,她是在樹后身后未步子怡解縛,步子怡并未知覺。王雪生怕將步子怡弄疼,下手極輕,幸而如此,不然毒水灑落下來,兩個姑娘必然遭難。

  王力強(qiáng)與劉岳已快打快,兩個人頃刻間交換了幾十招,忽見步子怡身后站著一人,衣著相貌似是王雪,這一來王力強(qiáng)不由得大驚,心想:“這陷阱是給劉岳這渾人準(zhǔn)備的,用在你身上豈不可惜,何況你這丫頭沒心沒肺,未必便會代我的子怡接擋這些毒水?!笨v身越過劉岳,向王雪奔去。劉岳以為王力強(qiáng)盛怒之下要對王雪痛下殺手,大聲叫道:“王雪小心!”發(fā)足向王力強(qiáng)追去。

  王雪見王力強(qiáng)襲來,心想:“你這害我媽媽的惡人,來的正好!”顧不得再解步子怡身上的捆縛,上前數(shù)步,發(fā)拳向王力強(qiáng)面頰擊去。王力強(qiáng)揮臂擋下,與王雪斗在一起。

  劉岳見步子怡身上的繩索已解開大半,便走到她身邊,將她身上繩索全部除下。王力強(qiáng)見劉岳已站在樹下,心想機(jī)不可失,左拳向前一探,將王雪逼退,右手順勢在地抓起一塊石頭,向劉岳頭頂?shù)臉渲羧ァ?p>  那樹枝受擊搖晃,兩壇毒水隨勢跌灑出來。步子怡聽樹上響動,已知毒水落下,大叫一聲:“師兄!”飛身撲在劉岳身上,那兩壇毒水,一滴不剩的淋在步子怡頭上肩上背上。步子怡慘叫一聲,登時昏厥過去。

  王力強(qiáng)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劉岳見機(jī)雖遠(yuǎn)快于步子怡,本來是能搶先將毒水引到自己身上,但步子怡事先便知樹頂情形,自然要比臨場反應(yīng)的劉岳先一步做出行動。王力強(qiáng)見愛人中毒,心頭大震,只急得他大聲怒吼,最讓他難以接受的,還是步子怡毫無顧慮,心甘情愿的擋在劉岳身上,為劉岳獻(xiàn)身。

  劉岳蹲下身子,將步子怡擁在懷中,見步子怡面色慘白,四肢腫脹,昏暗的日光下整個身軀都顯憔悴,不由得流下眼淚。王力強(qiáng)大聲吼道:“都是你,劉岳,你這妖怪野獸,你害了我的步子怡,都是你這奸賊害的?!眲⒃捞痤^,瞪著血紅的雙眼盯著王力強(qiáng),仍是將步子怡摟在懷中,不立時上前與王力強(qiáng)動武。王力強(qiáng)揮動雙拳,不顧一切地向劉岳撲過去。兩名手下攔在王力強(qiáng)身前,一人躬身道:“堂主,我們得撤退啦,兄弟們頂不住啦?!闭f話之時又聽一聲慘叫,又一名幫手被李浩重傷,李浩張冠華這時以瞧見步子怡的情形,眾人心頭火起,下手再不容情,頃刻間已連重傷數(shù)名力虎堂強(qiáng)敵。

  王力強(qiáng)將那手下狠狠推開,高聲咆哮道:“你別攔著我,我今天非殺了劉岳!”另一名手下見己方情形緊迫,知若再斗下去自己必然無幸,當(dāng)下不管不顧的大叫道:“堂主,君子報仇十年晚,總有一天劉岳會遭到報應(yīng)的?!蓖趿?qiáng)心頭一凜,喃喃的道:“是嗎,總有一天,他會遭到報應(yīng)嗎……”那手下見堂主冷靜下來,忙遣人過來幫忙,擁著王力強(qiáng)退下山去。

  李浩等人見強(qiáng)敵退去,不約而同地走到劉岳身邊,彼此一言不發(fā)。王雪跪下身子,伸手與步子怡的小手相握,只覺步子怡的小手腫脹的發(fā)燙,心中難過,卻不忍流出眼淚,只怕自己這一哭,引得劉岳等人跟著大哭。

  過了片刻,步子怡忽地張開雙眼,與劉岳相視。劉岳心頭一緊,正要說話,卻見步子怡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兇光,心里暗叫一聲:“不好!”忙起身推開王雪與李浩,自己隨勢向旁退去。只見步子怡趴在地上,四肢僵直不動,口中發(fā)出似蟲似蛇的咝咝聲。劉岳走近一步,叫道:“步子怡?!辈阶逾p拳向地一錘,身子干尸般筆直立起,嘶叫一聲,左臂僵直地向劉岳腦旁太陽穴處掄去。劉岳低頭避過,叫道:“別動手,步子怡,你聽我說?!辈阶逾淮?,雙腳同時縱躍起來,向劉岳踢去。常人若要向上縱躍,膝蓋勢需彎曲,可步子怡縱躍之時膝蓋卻是筆直,這樣無法發(fā)力,自然跳得不高,她用盡全力,雙腳卻也只能觸到劉岳脛骨處。劉岳退了一步,知步子怡是中毒之后失了神志,把自己錯當(dāng)成了死敵,不由得輕聲嘆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浩見步子怡四肢已腫的幾乎粗了一倍,而且雙膝雙肘又似不能彎曲,略一琢磨,已猜到是毒水侵入她四肢所致,向前一步,柔聲道:“步子怡,你跟我們回去,讓我們來幫你?!辈阶逾凰唤兄?,雙臂抬起,分向劉岳和李浩打去。劉岳左臂微動,隨手把步子怡這一擊擋下,叫道:“你別動手?!崩詈埔妱⒃垒p描淡寫地?fù)踝∵@一招,以為步子怡中毒之后力道全無,也隨手運(yùn)勁格擋,哪知左臂一痛,忙運(yùn)右臂一起抵擋,饒是他反應(yīng)奇速,也被這股大力震倒在地,雙臂徹骨的疼痛。原來步子怡中毒之后雖四肢僵硬行動不便,力道較過去而言,卻是大的出奇,已劉岳的功力尚可輕易抵擋,但李浩便抵擋不住。

  王雪將李浩扶起,走到步子怡身邊。步子怡瞧瞧王雪,又瞧瞧劉岳,隨即轉(zhuǎn)頭,眼光又在李浩、吳天、張冠華身上掃過,忽然沙啞著嗓音道:“師兄,師兄……”劉岳見步子怡回復(fù)一點(diǎn)理智,忙問:“你覺得怎樣?”步子怡微微一笑,腳下猛地運(yùn)勁,身子向后一仰,倒在地上,不等劉岳有所反應(yīng),便全力向山下滾去。劉岳大驚,忙上前阻攔,但那山坡甚是陡峭,哪里還來得及?步子怡四肢僵硬不能彎曲,身形遠(yuǎn)不如常人靈活,但攤在地上圓木般地向山下滾動,速度便是飛快。此時天已全黑,步子怡一滾入山下林中便不見了身影。劉岳只追了數(shù)步,便失了她的行蹤,只好慢慢走回。

  眾人各自心頭煩悶,均是一言不發(fā),過了半晌,劉岳才緩緩的道:“你們今天都累了,回去休息罷?!蓖跹┟Φ溃骸皫熜帜隳?,你不跟我們一起嗎?”劉岳低聲道:“我下山去找她,她匆匆忙忙地滾下山坡,身上一定多處被樹枝擦傷,我放心不下?!蓖跹┑溃骸拔液湍阋黄鹑??!眲⒃罁u頭道:“她用這么極端的方法離去,自是因?yàn)樗袆硬槐?,怕我們追上,不許她走。我想,她是不想讓我們見到她這副慘相,也可能她和你媽媽一樣,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誤傷我們。我們?nèi)サ娜硕嗔?,她反而更加不愿與我們相見?!?p>  王雪向著步子怡滾下的山坡伸頭望去,只見那山坡又深有陡,黑夜之中看不清山底,步子怡急匆匆地滾下山坡,多半要受傷。王雪心道:“以劉師兄這身輕功,爬下山去料想無礙,我們?nèi)粢獜倪@里下去,不受傷才怪呢,到時只怕拖累師兄分身乏術(shù),不但要照顧步子怡,還要留心照顧我們?!贝蚨ㄖ饕獠辉傧缕?,回頭向李浩使個眼色。李浩和王雪一般想法,于是說道:“師兄,我們這就回去,你自己多加小心。”劉岳點(diǎn)頭答應(yīng)。

  王雪等人向著另一側(cè)的較緩山坡下去,行出數(shù)十步,吳天忽然回身道:“師兄,你答應(yīng)我們,不管能不能找到步子怡,明日清晨你必須回來?!眲⒃烙执饝?yīng)了。

  王雪等人回到住處,回進(jìn)房間,眾人雖早已精疲力竭,但躺在榻上只覺渾身酸疼,又因擔(dān)心劉岳與步子怡,哪里睡得著?熬到天蒙蒙亮?xí)r,王雪忍耐不住,起身走到院中,卻見李浩坐在石上閉目沉思,似是已靜坐了一夜。不一會,吳天與張冠華也相繼起身,走了過來。張冠華輕聲道:“李浩,沒有步子怡,僅憑你自己的能力,有沒有辦法制作出解藥?”李浩深吸幾口氣,又皺眉思索一陣,轉(zhuǎn)向王雪道:“等我將藥采集齊全,當(dāng)可為你媽媽做出解藥,你不必?fù)?dān)心。”王雪道:“那么步子怡呢,她的解藥呢?”李浩低聲道:“她毒發(fā)后的狀況十分奇特,以我的經(jīng)驗(yàn),尋常草藥只怕用處不大,若是研制新的草藥救她,我卻也沒有把握?!?p>  眾人聽李浩如此一說,便知步子怡解毒的希望不大,心中均覺難過。過了良久,吳天忽然說道:“劉師兄呢,他還沒有回來嗎?”王雪一怔,轉(zhuǎn)頭瞧向柵欄門外的小山路,卻見不到半點(diǎn)人影。王雪道:“師兄答應(yīng)過你清晨回來,現(xiàn)在不是還沒天亮嗎!”吳天低頭道:“那山坡太陡了,師兄孤身一人深夜下坡,我擔(dān)心他……”卻不敢再說下去。張冠華在吳天腦袋上重重一拍,厲聲喝道:“偏你愛多嘴多舌?!毙闹袇s覺吳天的話也有理,劉岳功力雖深,但獨(dú)自下坡也難保不測,加之掛念步子怡,下山之時也必極是焦急,真出現(xiàn)什么意外確也難說。李浩點(diǎn)頭道:“即便師兄真的找到步子怡,又即便他們二人均毫發(fā)無傷,但步子怡情緒過激,妄圖傷害師兄也有可能,何況那王力強(qiáng)也未必走遠(yuǎn)。”

  王雪越聽越驚,起身道:“我實(shí)在坐不住啦,我們過去瞧瞧罷?!眳翘斓热艘苍缬写艘猓娜水?dāng)即起身出門。李浩走出院落,忽然想到一事,又走回房間,拿筆為劉岳寫了張字條,壓在石磨之上,以防他回來之后不見有人而擔(dān)心。

  眾人來到昨夜激斗的山中,卻并未瞧見劉岳和步子怡。此時天已大明,李浩這才瞧清,原來山坡竟比昨夜瞧見的更為陡峭,幾乎是個直立的懸崖,其中能夠做為扶手的樹木也少得很,從此處下坡實(shí)在危險之極。李浩怔怔的瞧著山坡,終是不敢冒然下去,于是轉(zhuǎn)身道:“我們從那個方向繞下去瞧瞧?!闭f著向西邊的小山路一指。王雪等人回身瞧去,只見那山路蜿蜒曲折的通向?qū)η嗝嫔降纳降祝魪拇颂幭律?,需得繞遠(yuǎn)很多,但除此之外似乎別無他法。王雪略一猶豫,率先向小山路走去,張冠華跟隨再后。吳天剛邁開步,李浩伸手?jǐn)r住,正色道:“你在這里等著,若見到師兄和步子怡爬上來,便發(fā)射流星通知我們。”也不等吳天答話,便走下山路。

  三人掛念劉岳與步子怡,行的極是匆忙,不多時已到了山下,只需再拐幾條小徑,便可抵達(dá)步子怡滾落的山下。這時王雪等人已放慢腳步四處搜尋,心想劉岳就在附近可也難說。

  便在此時,忽聽得一人朗聲道:“你們便是哈巴門的人嗎,你們掌門是誰,讓他來見我!”只見山后轉(zhuǎn)出一個高大壯碩的黑衣男子,那男子約莫四十來歲歲,頭戴圍巾,身上背著一張燕弓一桿長槍,左側(cè)腰間掛著一桶羽箭,右側(cè)腰上系著一柄鬼頭刀,胸前披著一排十來只飛鏢。王雪見他這副打扮,心下登時怯了三分,又見那男子身體粗壯肌肉虬結(jié),只怕比巴爾達(dá)還要壯實(shí)三分,心中一凜,暗暗叫苦:“瞧這人的面色打扮,多半是來尋仇的,我們有要事在身,哪有閑工夫陪你糾纏?”

  那男子見無人答話,解下身后大弓,又抽出一支羽箭,叫道:“我再問最后一遍,你們掌教是誰,他在哪里?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李浩等人沉吟不語,哈巴門上代掌門人謝世以后,并無新任掌教,這個問題確實(shí)難以回答。

  其時哈巴門早已解散,門下眾人東奔西走四處謀生,五湖四海皆有其門徒。但哈巴門的同門師兄弟中,掌門親傳弟子只肖遠(yuǎn)勝與劉岳二人,肖遠(yuǎn)勝脾氣怪異,不討掌門喜歡,已被逐出師門另立山頭,劉岳多年來云游四方,與天南海北諸多師弟師妹切磋過武藝,閑聊過往事,在眾人心中,劉岳早已與掌教無異。但此時劉岳也不知身在何方,李浩微一沉吟,大聲道:“你說掌教的劉師兄嗎,我們也正在找他,你若是先我們一步找到他,還請告知,我在此謝過了?!边@話既是搪塞那黑衣男,又是向余人明著表示,自己愿輔佐劉岳為新任掌教,至于這個不知哪來的奇怪男人是何身份,李浩連問也懶得問一句。那黑衣男哪里肯相信他們連自己的掌門人也找不見,料想李浩是油嘴滑舌的在與自己打諢,臉色一變,喝道:“既然這樣,就等著讓掌門人來給你們收尸罷!”張冠華上前一步,叫道:“等等,兵器怪人,你先聽我說,我們真的不知劉師兄現(xiàn)在何處?!蹦呛谝氯撕鹊溃骸笆裁幢鞴秩耍医胁竭h(yuǎn)!”突然搭上弓箭,向張冠華胸膛急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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