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實停步嘆道:“好厲害啊,若非我親眼所見,實在不會相信,竟然有人能在區(qū)區(qū)十年間練就如此功力?!?p> 張佳肋骨折斷,一直隱忍不發(fā),這時見李察退去,再也忍耐不住,哼叫一聲,便要昏倒。宋峰巖忙將他扶住,急道:“我們需得即刻帶他就醫(yī)。”李大實面露難色,沉吟不答,此時已近亥時,最近的醫(yī)館又在縣城,深夜就醫(yī)著實不便。王雪以前見李浩給吳天正骨,那時吳天被梁山幫群盜圍攻,斷了一根肋骨,便是李浩為他接上的,當時瞧李浩所使的手法似乎不難,雖然吳天疼的哇哇亂叫,但休養(yǎng)數(shù)日,便即無礙。這時見李大實宋峰巖二人雙眉緊顰,便忍不住道:“你們不必心急,我學過一點醫(yī)術和正骨之術,倒是可以試著救他?!崩钏味艘宦犽m喜,但終究不相信這小小女孩會有如此手段,兩人面面相覷,均不作聲。李大實呆了片刻,對王雪道:“什么叫試著救他,你到底有沒有把握?。俊蓖跹┑溃骸拔覜]把握。但這附近沒有醫(yī)館,也只好由我這個二把刀勉力一試了,若是醫(yī)治不好,最壞也不過多痛一會而已嘛?!崩畲髮嵰宦犨@話,當真是哭笑不得。王雪見他神色,自己忍不住嗤嗤而笑。宋峰巖見她說的輕松,似乎全沒將正骨醫(yī)人看作大事,心中不禁有氣,但眼下卻無它法可行,也只好由著她,不然這位大小姐發(fā)起脾氣,醫(yī)治張佳下了重手,令他痛的半死不活可實在不值。王雪見再無異議,便道:“我們回去吧?!?p> 周小童與馬妍梅早已等得心急難耐,這時見四人歸來,頓時松了口氣。周小童見眾人均無性命之憂,這才稍稍放心,笑道:“你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瘪R妍梅見張佳重傷,臉色微變,轉頭對宋峰巖道:“武館既然有事,我也不便當此時機趁火打劫,但愛犬慘死之仇不能不報,明日此時我再來討教?!闭f罷飄然而去。宋峰巖望著馬妍梅背影呆立不語,過了良久,才緩緩道:“當年之事是我不好,我已經(jīng)知錯了,你只不過是要我去磕幾個頭,我照做便是,又何苦逼我動武呢,誰成誰敗難道真的那么重要嗎?”李大實背著張佳走進內堂,回頭叫道:“她已經(jīng)走了,你別再自言自語了,快過來幫我忙?!彼畏鍘r如夢方醒,走過去與李大實一起將張佳抬到草席上。
王雪向周小童要來一壇高粱酒,灑在張佳斷骨處,又運起哈巴術的內勁在他肋上反復推拿。李大實與周小童在旁瞧了半響,心中雖急,卻不敢出言打擾。宋峰巖平日城府極深,但此時見張佳重傷昏迷,卻是方寸大亂,向王雪叫道:“他為什么還不清醒呀?”王雪笑道:“別急,我立即讓他醒來?!睂⑹址旁趶埣牙呱?,尋到他肋骨折斷之處,心想只要運陰力將他肋骨接上,那便相安無事。哪知她剛摸到斷骨,未等運勁續(xù)接,張佳一聲慘叫猛的睜眼,只見他面色慘白,額頭上汗珠滾滾,顯是疼痛之極。王雪嚇了一跳,心中一慌,向宋峰巖賠笑道:“你瞧,他醒了吧!”宋峰巖狠狠瞪了王雪一眼,叫道:“倒是醒了,還不如睡著好些?!蓖跹┑溃骸澳阆葎e火,這一次準將他醫(yī)好,”運勁在張佳肋上一按,張佳又是一聲慘叫,斷骨卻沒能接上。王雪心頭大奇,又接連試了三次,三次均未將斷骨續(xù)接,反將張佳疼暈兩次。
王雪正要運勁再接,李大實伸手將她手腕按下,柔聲道:“好啦王雪,今日謝謝你。張佳的傷,我還是明日帶他去醫(yī)館,找個聰明點的醫(yī)師醫(yī)治為好?!毖韵轮馐钦f,你這女醫(yī)師真是笨的可以。王雪將張佳折磨的生不如死,心下早已內疚,接骨之事再不敢想,當下向張佳致歉,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張佳傷處更痛,已無法乘車進城。周小童道:“我立即寫信給大表哥,讓他請醫(yī)師過來為張大哥治療?!彼∨⒓倚哪c極軟,不等李大實點頭答允,便拿起紙筆寫信。
黃昏時分,馬妍梅如時而來,李大實周小童忙出來相迎。宋峰巖既已決心到山坡上望北叩頭謝罪,也不怎么擔心,見馬妍梅走進,便道:“馬姑娘,這武藝我看沒必要比試了,難道我的功夫高過你,便可恃強凌弱嗎?待我張兄弟的傷勢一好,我即刻動身,到山坡上磕頭?!瘪R妍梅慘然一笑,道:“我邀你比武,不過是想給我死去的愛犬討個說法,僅此而已,若它地下有知,也必體諒它的主人,至少它不會怪我無能。這一場較量還是要的,你放心,不論結果如何,我也不會再來叨擾你了。”宋峰巖見她面色煞白雙眼紅腫,實是難以言說的凄美動人,憐愛之心登時大起,正要開口說幾句道歉寬慰之言,左邊窗戶忽地大開,一人飛身而入,站到馬妍梅身邊。
王雪一見大驚,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時常念及的劉師兄劉岳。王雪本來一直坐在墻角冷眼旁觀,既然宋峰巖有心相讓,馬妍梅亦不潑辣,此事定能妥善處理,倒也不怎么在乎,這時見到劉岳,心頭一震,忙站起身,走到宋峰巖身旁。劉岳見到王雪,也是一驚,但隨即便若無其事的站到馬妍梅身后。
宋峰巖瞧劉岳適才飛身進屋的身法,已知他功力高出自己甚多,當下只面不改色的對馬妍梅道:“這人是與你同來的嗎?”馬妍梅尚未答話,王雪卻搶著道:“是的,他是馬師姐的師兄。”馬妍梅道:“不錯,這人是我?guī)熜帧N以诼飞嫌鲆娝?,便與他同來。你別誤會,我不是有意請他來此惹事的。”又對王雪道:“小姑娘,你眼神不差嘛,竟然瞧出他是我?guī)熜??!蓖跹┢鹆送?,也不承認與劉岳早已相識,只是笑道:“那是當然,我學過算面看相之術,你們二人面向很合的來,料想便是師兄妹。”劉岳聽王雪信口胡說,忍不住低頭微笑,卻不揭穿她。宋峰巖此時面對馬妍梅,明知王雪在信口玩笑,卻也無心理會,李大實性格憨厚,更是琢磨不出王雪是如何一猜即中。周小童小孩心性,聽王雪猜中,大覺有趣,兩步奔走到雪身旁,問道:“姐姐,你從他們面向中還算到什么了?”王雪道:“我算到這個人是他們門派中的二師兄,叫做……”隨即裝作皺眉思索的樣子,掐指細算。周小童忙問:“他叫什么,你快些算!”王雪輕輕一笑,道:“劉岳!”
此言一出,李大實等人俱各大驚。劉岳其名,他們多次聽馬俊學提起,只知這人功力精湛,連馬俊學如此自負之人也決口稱贊,卻想不到劉岳會是這樣一副平凡面向。李大實與宋峰巖同時生出了這樣的想法:“此刻馬俊學尚未歸來,不能與劉岳相見,這倒是極為巧合之事,不然以他的性格,見到劉岳之后勢必與他動武,這武館今夜可就熱鬧了。”兩人不約而同的瞧了王雪一眼,隨即想到:“難怪你會猜到他的名字,原來他與你早已相識?!?p> 馬妍梅道:“時候不早了,宋峰巖,你進招吧?!彼畏鍘r揮手示意王雪周小童退開。王雪向劉岳做個鬼臉,牽著周小童的手走到劉岳身旁站好。周小童悄悄看著劉岳,心想:“這人就是我大表哥做夢也想擊敗的那個劉岳,他瞧著可不像是很厲害的樣子?!?p> 宋峰巖道:“馬姑娘,動手之前,你需答允我一事?!瘪R妍梅問道:“何事?”宋峰巖道:“我們只比武過招,不生死相搏,不論今夜誰能得勝,我終會為我當年的錯事負責,你不可再像昨夜那樣以命相拼。”馬妍梅笑道:“倘若你盡全力與我拼斗,我便答允你。”宋峰巖臉上一紅,心道:“原來你昨夜已瞧出我并未用全力?!碑斚曼c頭說好,左手一翻,沿著西方辛金的步伐方位繞到馬妍梅身后,拍掌擊她脖頸處。馬妍梅贊了一聲好,回身抵擋。兩人轉眼間便各出全力斗在一起。
王雪見馬妍梅出手沉穩(wěn)勁力深厚,心中暗自嘆服,轉頭去瞧劉岳,只見劉岳面色凝重的瞧著馬妍梅,面上既無喜色已無憂怒。
馬妍梅這次得師兄掠陣,精神大振,招式上又快又狠,雖不似昨夜那樣蠻打硬拼,卻也凌厲難當。宋峰巖圍著她奔走游斗,每發(fā)一招便變換一下方位,他腳下步伐本就奇特,這時更顯怪異無倫。馬妍梅一連變換了四種武式,卻始終耐他不得。
斗到分際,馬妍梅身形一轉,雙肘回勾,要出其不意地拿他右腿要穴。宋峰巖左臂前探,將馬妍梅右肘隔開,右掌與馬妍梅左手手腕相抵。斗到這一招時,兩人除比拼內力之外已無他法可循。哈巴術的內功雖有獨到之處,但馬妍梅終究是女孩,內力不如男子,明知久戰(zhàn)必輸,卻也勉力支持。宋峰巖本無心爭勝,到此地步便想回掌認輸,于是漸漸減弱功力。馬妍梅漸覺對手掌力減弱,此時她若運功向前猛擊,當可重傷宋峰巖,但宋峰巖融讓在先,實在老不下臉來下此狠手。
就在雙方你推我讓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嚎,一個大漢摔門而入,燭光下瞧的分明,不是李察是誰?馬妍梅宋峰巖一齊收招,向后躍開。
李察哇哇怪叫,順手抓起一張木桌向墻邊砸去。
李大實順手抄起座下木椅當作兵刃,快步攻上。李察待李大實欺近,抬腿一踢,將他手中木椅踢的粉碎。李大實雙手一痛,未及有所反應,胸前衣襟已被牢牢攥住,正要運勁拆解,一股大力自下而上襲來,李大實身不由己地被李察舉過頭頂,砸在地上。
周小童平日里見李大實練功,知他武力精湛,也只比大表哥略遜一籌,不料面對李察,竟是一招即敗,心中不禁大驚。
王雪怒叱一聲,與宋峰巖一齊攻上。李察雙拳齊發(fā),他人高臂長,左拳直擊王雪面門。王雪一驚,側身閃過。宋峰巖適才與馬妍梅相斗,耗費體力實多,此時強打起精神猛攻,卻沒能避過這一拳,被李察打倒。李察怪叫一聲,左臂揮出,阻住王雪退路,右拳向前猛擊。這一招王雪無可趨避,明知對手功力遠勝于幾,也只能將雙臂護于胸前,拼著受傷硬接此拳。只聽砰的一聲,王雪胸口中拳,被擊飛數(shù)尺,總算她功力不弱,落地之時雙腳牢牢站穩(wěn),沒有摔倒。
李察向周小童瞪了一眼,雙手分別抓起一只木椅,向她及她身后的馬妍梅劉岳擲去。劉岳左手向馬妍梅一推,馬妍梅受這大力激蕩,不由自主地向旁仄開,避過了一張木椅。劉岳更不打話,將周小童抱起,向旁躍開,避過了第二張木椅。劉岳將周小童放到王雪身旁,回身欺向李察。李察見劉岳身法迅捷,知他功力不弱,左臂忙向前探出,不容他向右側趨避,右拳向前猛打,他適才便是用這一招將王雪擊退,本擬故技重施,將劉岳重傷。哪知劉岳右掌翻起,快似閃電,一把將他左臂抓住,左手趁勢向他心窩擊去。李察大驚,忙撤回右臂護身,他見機也快,卻終于遲了片刻,心口處被劉岳擊中,只覺胸中氣血上涌酸疼難耐。劉岳本是右手抓著他的手腕,這時反交左手,右手去擊他背后大穴。李察背心一痛,立覺不妙,但左臂被劉岳牢牢按住,動彈不得,情急之下右手彎過,右肘向后猛撞。劉岳左手放脫他左手手腕,雙手去抓他右臂,將他向旁一甩。李察身體一偏,一跤摔翻在地,此時他已距門邊不遠,心知劉岳功力遠在自己之上,若再斗下去,自己絕討不了好處,于是順勢就地又翻了數(shù)圈,直出大門,向外逃去。
李大實、宋峰巖、周小童三人雖明知劉岳武力過人,但見他三招兩式便擊退李察,卻也大感吃驚,這時李察已去,便紛紛走向劉岳身旁。王雪抓住劉岳雙手,問道:“師兄,你還好吧?”見馬妍梅莫名其妙的瞧著自己,顯是不明白自己為何以“師兄”相稱,于是將自己在勃子鎮(zhèn)與李浩、步子怡等人相遇的情形簡要說了。馬妍梅早已猜到了幾分,也不怎么吃驚,只向王雪一笑,承認了她這個師妹。
劉岳淡淡的道:“王雪,你修習的時日也不短了,怎么連那個大高個也打不贏?”周小童低聲道:“他叫李察?!蓖跹┑溃骸皫熜?,他力道太強了,哪里是我能打贏的?”劉岳道:“你說他力大?我適才與他敵對之時沒使絲毫力氣,不然他也不會從我手上逃脫。你說,我為什么不發(fā)力就能擊退他?”王雪默然。
李大實等人本以為劉岳將李察擊退,已是使了生平之力,哪知他下手竟自融讓,這等功力實是匪夷所思。周小童忍不住叫道:“真會吹牛?!彼畏鍘r也不相信劉岳適才的激斗未使全勁,但他顧忌劉岳那一身武藝,不便駁他,便輕聲對周小童斥道:“小女孩別胡說?!眲⒃老蚯屏死畲髮嵰谎?,對王雪道:“他修習的是外家功夫,敵不過李察的鐵人功,原也應當?!庇窒蛩畏鍘r瞧去,道:“這人使得是八卦掌,雖不比鐵人功兇悍,但內勁奇特招式詭異,若不是他適才與小馬相斗多時,耗費的體力太多,與那李察戰(zhàn)成平手料想不難?!彼畏鍘r臉上一紅,心想:“倘若你昨夜瞧見我們與李察在林中相斗,此時絕不會如此一說?!辈蛔越牡拖骂^去,只想:“你太高看我們了!”劉岳沒瞧見他神色,轉頭對王雪道:“你還太年輕,功力不夠,下次你以哈巴術的內勁化解他的招式,再以王家拳術攻他,我想你即便不勝,也必能自保?!蓖跹┍揪驮跒槿绾螕敉死畈彀l(fā)愁,聽劉岳如此說,只覺此法甚妙,忍不住現(xiàn)出笑意。
忽然想到張佳,忙道:“師兄,有一事求你相助?!眲⒃赖溃骸笆裁词?,你說吧?!蓖跹⒆蛞沽?zhàn)李察,張佳肋骨折斷之事說了,又道:“師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能將他斷骨之處接上?!闭f著將雙手置于劉岳肋處,輕輕運出昨夜為張佳接骨的勁力,求劉岳指點。劉岳驚道:“真是不可思議!”王雪道:“就是嘛,我的手法應當沒錯,可是張佳的斷骨就是接不上?!眲⒃莱林樀溃骸拔沂钦f,你們四人合力,竟然敵不過李察,這真是不可思議!”李大實忍不住憨笑起來。宋峰巖心中老大不忿,只想:“你劉岳神功蓋世天下無敵,我們草包之極,不配與你活在同一片土地上,這總可以了吧?”但眼下得求他醫(yī)治張佳,不便斗口,便道:“誰說我們敵不過他了,我們不是將他擊退了嗎?”劉岳一笑,道:“走吧,帶我瞧瞧張佳的傷勢去?!?p> 李大實等人帶劉岳與馬妍梅來到后堂。張佳半昏半醒的攤在草席上,神色萎靡不振,劉岳等人走近,只聽他迷迷糊糊的道:“山黑,你別走,還我孩子命來……王雪,你這臭丫頭又來壞事,你可真煩人……”劉岳與馬妍梅相互望了一眼,自是在疑惑他胡言亂語些什么。王雪卻是臉上一紅,知他昏迷中想起了山黑將她妻子重傷流產(chǎn)之事,又想到自己瞎充庸醫(yī),徒增他的痛苦,心中更覺慚愧,忍不住對劉岳道:“師兄,求你救救他。”
劉岳在張佳身旁坐下。周小童捧來一壇高粱酒和一大盤止痛草藥。張佳見到草藥,知道又要正骨,只嚇得面如土色連連搖頭。李大實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張佳叫道:“你說的倒輕松,我寧可病死也不愿再受苦了!”劉岳笑道:“你放心,不會很痛的!”張佳喝道:“少騙人啦,你這庸醫(yī)?!眲⒃滥樕怀?,向窗外一指,大聲道:“李察來啦!”張佳大駭,忙轉頭去瞧,驚叫道:“在哪里,他在哪里?”話音未落,劉岳迅捷無倫地揮出雙掌,在他腰上肋處猛地一按。張佳雖不甚痛,卻也嚇得不輕,急忙回頭喝道:“你干什么?”劉岳將草藥向張佳面前一推,笑道:“這些藥縛在疼痛處,你自己來吧。還有,這兩天不要下地走動,以免舊疾復發(fā)?!?p> 王雪奇道:“師兄,他的斷骨之處接上了嗎?”劉岳道:“接上了?!崩畲髮嵟c宋峰巖同時“噫”了一聲,心想那劉岳即便再神十倍,又怎么可能將骨頭斷裂之處于瞬息之間接上?最不可思議的還是接骨之時患者必極為疼痛,而張佳面上卻不見絲毫痛楚神色,這可當真奇了。但見張佳面色有所好轉,肋處傷情確是無大礙了,李宋二人不禁又驚又奇,對劉岳更增添了幾分敬佩之情。
其實,張佳肋骨雖然折斷,但經(jīng)絡筋脈卻仍然相連,一夜休養(yǎng)已調整好了十之六七,只是他自己不知,劉岳為他療傷,也只是運功化開他傷處瘀血,為他舒活筋脈,不然世間又有何人會精如此醫(yī)術,能將人骨折斷之處瞬息接上,而患者卻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