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金都戲院來了名角,全上海有頭有臉的人好像都聚集在這里,戲院門前的轎車、軍車,在同孚路和福煦路上都排出了好遠(yuǎn)。
谷一凡只能把車子停得更遠(yuǎn),然后帶著老鬼叔和小鬼頭步行去戲院。
這一路上,谷一凡總感覺哪里不對,可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在哪里?
戲院的票幾乎賣光了,谷一凡好不容易擠上去買到了三張最后排的位置。
戲院門前有軍人、巡捕、保鏢,對進(jìn)入戲院的人進(jìn)行嚴(yán)格的檢查,只要他們認(rèn)為可疑的人,就無法進(jìn)入,道理在這是講不通的。
也許谷一凡帶著老人和孩子,沒怎么引起他們的注意,順利的進(jìn)入了金都戲院。
第一次進(jìn)入到這華麗的戲院,老鬼叔和小鬼頭都興奮不已。
谷一凡卻只顧看那些來看戲的人,這應(yīng)該都是這上海灘的達(dá)官顯貴吧,無一例外的,無論什么樣的男人,老的還是丑的,他們身邊的女人都極其年輕漂亮。
從這些人的眼神里,谷一凡終于找到了來戲院時感覺到的異樣。
是眼神,戲院里這些人高高在上,從不正眼看人,他們的頭是昂著的,眼睛是看天的,除非遇到比自己更有權(quán)勢的人,他們的頭才會低下。
普通的百姓,是從不敢正眼看人,他們的眼睛是看地的,生怕一個眼神就給自己惹來禍端。
谷一凡回想著在戲院門前遇到的幾個不一樣的眼神。
一個擦皮鞋的、一個賣香煙的、還有兩個黃包車車夫,他們看人的眼神是直視的,毫不忌諱的注視著每一個進(jìn)入戲院的人,而且那眼神里仿佛充滿了怒火與殺氣,這與他們的身份并不相符。
谷一凡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他想勸說老鬼叔和小鬼頭離開這里,可這兩個人死活不肯離開。
老鬼叔更是調(diào)侃到:“吃了華懋飯店的飯,今天在聽了這金都的戲,就是去閻王爺那走一遭也不虧了?!?p> 谷一凡無奈,只好等著這戲唱完在帶他們快些離開。
可散場時卻出乎了谷一凡的意料,這些普通座位的人是不可以先走的,那些巡捕、保鏢,早就封鎖了過道,只能等到那些包間、雅座里的人都離開后才可以走。
谷一凡心想,既然不能先走,那就最后吧,他一只手抓著小鬼頭,一只手抓著老鬼叔,等待著預(yù)感的應(yīng)驗。
冷凌薇和那個任老板突然出現(xiàn)在谷一凡前面,谷一凡下意識的拉著老鬼叔和小鬼頭,緊跟在冷凌薇身后。
戲院門前,谷一凡預(yù)感到的危險終于發(fā)生了。
那個賣香煙的、擦皮鞋的、和兩個黃包車車夫,突然脫掉了外衣,上身全部捆滿了已經(jīng)點燃引線的炸藥,從馬路對面和兩邊發(fā)瘋似的沖了過來。
一些手疾眼快的保鏢和巡捕迅速抬起了搶,可都怕打中炸藥包,沒一個人敢開槍。
接下來,就是展露人性本性的時刻,女人開始蹲下尖叫,男人開始四處逃竄,只是逃竄時沒有一個人會拉上身邊的女人,這也包括冷凌薇身邊的任老板。
冷凌薇雖然沒有像其她女人那樣蹲下尖叫,但已經(jīng)暴露在人群當(dāng)中。
谷一凡渴望自己的超能力出現(xiàn),好去拯救冷凌薇,可腦海里只是空白,這次真讓谷一凡徹底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