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環(huán)相扣
御水菩提挑起眉眼,道:“取你狗命之人!”
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容落也顧不得裝什么友好的姿態(tài),面對阻止他反對他的人,他就只有一種想法,那便是送他們下地獄!
容落將朱砂筆輕輕放下,揮手示意下人暫且放開水月,自己也稍有防備地上前走了幾步,似是要看看清楚,到底是誰敢在巫地這個地方對他指手畫腳。
待看清只是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丫頭,容落才把顏色緩和了下來,如釋重負(fù)般地說道:“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一個小女子,還是一位看著眼生的小女子。不過,不管是誰,這里有這里的規(guī)矩,若想買賣要么提早投令,要么等晚些再談,現(xiàn)在還請姑娘稍安勿躁,好好觀賞,萬萬不可因?yàn)閴牧艘?guī)矩而沒命出這巫地?!?p> 容落說完便退了回去,又將手伸向那支朱砂筆。
“你敢動他一下,我就讓你這里丑陋的一切都灰飛煙滅!”
聽到‘丑陋’二字,容落臉色大變,像是秘密被人看穿一般,他警覺的眼神環(huán)視著周圍,生怕有人也跟著質(zhì)疑。所幸,這里畢竟是巫地,還是他的地方,想來也沒有人會愚蠢到只聽一小小女子的一言兩語就對他起疑。
“你到底想干什么?”容落咬著牙,強(qiáng)忍著怒意問道。
“我想要白水月,還給我!”
容落看了看身后的白水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帶試探的問道:“要他?!你是御靈山莊的人?”
御靈山莊四字一出,也確實(shí)驚著一片,因?yàn)閹缀鯚o人不知,御靈山莊行事低調(diào)并無太多出彩,凡大小事不理不議,甚至皇室的宣禮也是說推就推,因此傳聞曰:御靈山莊只是徒有虛名,而那些所傳的故事其實(shí)只不過是人云亦云的胡亂猜測。
這樣的場合,那樣的御靈山莊,就算有兩個萬尊靈體也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望臺之上,每個人都在翹首以待,或者說都在暗自盤算,御靈山莊與巫地天闕哪怕是兩敗俱傷,他們也能從中知曉自家實(shí)力到底能是否有機(jī)會,取而代之呢。
御水菩提看著滿場全然一副想要漁翁得利的嘴臉,也不予理會,緩緩說道:“既然知道他是御靈山莊的人,你還敢動他,到底是我們御靈山莊太過微不足道,還是你容落的膽子太大了?”
容落看著這煙霞下的女子,神色淡然,連語氣都平穩(wěn)無雜,不緊不慢的幾句似是有什么魔力使他心里竟然騰起一陣莫名的畏懼和震懾。
“你今日若是讓我?guī)ё吡怂?,我可留你一命,到時候你還是你的巫地之主——容落。若是你依然執(zhí)迷不悟,后果會是怎樣,你猜猜看!”
“你少嚇唬我,這里是巫地,不是你們御靈山莊,只要你們都還在這里,便是我說了算?!?p> “那,便是不肯嘍?”
御水菩提語氣平穩(wěn),卻露有一股咄咄之感,容落向遠(yuǎn)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什么埋伏,膽子便又大了起來。
“別說是今天,就是以后你們也休想將他帶走,我會讓他在這低賤骯臟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話一出,萬物俱靜,似綿綿無期的舊恨,也如這斷壁殘?jiān)g的新仇……
錯綜的建造,像迷宮一般,而空氣里的血腥味已經(jīng)表明這里的土地已經(jīng)埋了太多的罪孽。
花如幻將赤靈子揮灑在丹房每一處,與之相融的靈息相抵而消,就在這時有一處靈息的狀態(tài)讓花如幻直冒冷汗。
“岑穆郎,速速上去,尋到莊主,就說此地有可使人化魔的聚靈丹藥,數(shù)量驚人,讓他們小心為上?!?p> “是,如幻公子?!?p> 待岑穆郎走后,花如幻心里想道:“若是容落曾經(jīng)利用年宏遠(yuǎn),致使嶙川出現(xiàn)禍亂,那他目的何在?之后為何又不了了之再未出現(xiàn)過?”
花如幻看著那無數(shù)赤靈子圍結(jié)在一起的樣子,慢慢由微紅變?yōu)楹谏?,心也跟著慢慢揪起,嶙川的駭人景象仿佛仍在眼前,讓他久久不能心安…?p> 而此時的糖九已是聽從花如幻吩咐,從地牢繞向神臺的后方的一處廢棄高墻上,隱約也能看到不遠(yuǎn)處所發(fā)生的一切。就在糖九想要用靈箋傳音給御水菩提之時,岑穆郎突然將他剛剛豎起的手指壓了下去。
糖九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嚇了一跳,看到是岑穆郎,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低聲喝道:“你想嚇?biāo)牢野?,本來來這巫地就夠嚇人了,有什么事快說。”
聽到糖九這頓氣急敗壞的數(shù)落,岑穆郎也不惱,憨憨的笑了兩聲說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如幻公子說此地有大量使人化魔的聚靈化丹,讓你們多加小心?!?p> 聽到這句話糖九差點(diǎn)從墻上摔下去,也顧不得體面不體面的爬了起來,飛身便向御水菩提跑去,一邊跑著還不忘回頭朝岑穆郎吼道:“好你個岑穆郎,玩兒我是不是,下次比試靈術(shù)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岑穆郎像是報(bào)了一箭之仇一樣,嘿嘿笑著,隨后也跟了上去。
畢竟使人化魔的聚靈化丹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不僅喪心病狂,而且極難對付,萬萬不能為了戲耍糖九而壞了大事,只聽呼的一聲,高墻之上便沒了人影。
糖九慢慢移動,想要靠近御水菩提身邊,奈何這女子已經(jīng)被怒氣沖破了頭,已然釋了兩成的靈息,白色霧氣繚繞于身,每向前走一步白色光團(tuán)就更大一些,手腕的拂光也將銀鈴抖動處清亮的聲響。
御水菩提看著臺下冷冷說道:“千縷,阻止我上神臺的人便交給你了,我的拂光只想殺了容落,別讓多余的東西打擾我。”
青千縷拂手一抬,一柄墨色玄劍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里,只見那把劍的劍身通幽周體的玄色幽光給人一種震懾的感覺,劍柄之上一處隱隱的烈陽紋和劍柄之下垂著的日玨,讓人一眼便可知道它主人的身份。
御水菩提我用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看了看青千縷,又看了看他的日玨,也實(shí)在不明白不過一些士兵守衛(wèi),也犯得著亮出這傳家之寶來。
不過,也實(shí)在顧不得管他,御水菩提想著:容落已是危險至極,若是再不行動,只怕他遲早會對水月出手。
御水菩提揚(yáng)身一躍,踏風(fēng)而起,如一枚輕飄的白羽徐徐的向神臺飄去。
見御水菩提已經(jīng)出手,糖九也不再隱著靈息,他騰起一層紅色,將靈息凝于雙手,飛起便是一束赤色靈光,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囚著水月的銅柱上,被萬花靈陣束縛的逆旋靈息使銅柱變得不堪一擊,所以只要稍用些力氣,便會四散崩離。
岑穆郎快速撲過去,用身軀為白水月?lián)踝★w落的碎片,待一切安穩(wěn),才單膝跪地十分自責(zé)的對白水月說道:“公子,穆郎讓你受苦了!”
白水月無力的搖了搖頭,輕輕安慰道:“與你無關(guān),不必自責(zé)?!?p> 御水菩提看到糖九和岑穆郎瞬間也歡喜了不少,她緩緩落下,但見容落并未有過多波動仍是一副無所謂的看著,眼神里閃著的一股自信,像是已經(jīng)料到且做足了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