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心
兩天之后,邊境戰(zhàn)事告急!
司馬相府里前軍急報:灼炎君主南宮久已在半日前攻占南疆大半,所過之處人獸盡絕。
“這個新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踏了南疆這是要直取我們霽國南曲呀!”
“三弟此言差矣,他此次出兵攻占南疆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他是要進(jìn)軍霽國南曲,實則他只是在逼霽國出兵而已,所以我們暫時不必理會?!?p> 司馬昱莨最是看不慣他這個二哥,像是什么都懂,尤其喜歡在父親面前賣弄口舌。
“二哥怎么就知道他是佯攻呢?難道他也跟二哥一樣喜歡弄虛作假,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昱莨你……”
啪——
“都給我閉嘴!不必管他是何目的,邊境有亂豈有不出兵之禮。小小灼炎也敢觸我霽國國威,我豈能容他。莨兒為父這就派你精銳兩萬,步騎三萬支援國界,五日內(nèi)啟程?!?p> 司馬昱莨一聽派得是自己,高興到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跪到了司馬明空面前:“是!父相,昱莨一定不負(fù)父親期望?!?p> 說完還不忘得意地看上司馬辰宇一眼。
“澈兒,吩咐你辦的事怎么樣了?”
司馬云澈起身回道:“回父親,各方靈士已全部召回,靜等父親命令?!?p> “左丘那邊你可安排好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左丘菱的胃口好像有點大,她想獨占三成。”司馬云澈回答的十分平靜,且有些心不在焉。
“三成?哼!她好大的口氣,暫且忍她一忍實在不行,一并吞了便是。如今四方除了南曲和北荒,東鄺和西攏盡已歸順,為防他們臨陣倒戈,你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p> “澈兒明白。父親……我……”
“嗯?”
雖然有些為難之色,但司馬云澈還是堅定的說了一句:“尊父相之命。”
對于這個父親,三兄弟從來都是順從,從小就是如此,而他們也從未因為任何戰(zhàn)功或榮譽(yù)受到過這個父親應(yīng)有的贊揚(yáng)甚至一句暖心的話。
之后就是慢慢的習(xí)慣。
習(xí)慣他將官威帶回府里。
習(xí)慣他將他們放任自流。
習(xí)慣他不在乎他們的母親。
司馬云澈一直都在父親的背影里成長,他贊同司馬明空的所有想法,參與著他所有的計劃,不惜將自己變成父親身上的鎧甲手中的利劍。
比起兩個弟弟的恣意,司馬云澈的付出也并未使他得到更多的關(guān)注,而父親對他的器重和信任已足矣使自己認(rèn)定,司馬家未來的家主非他莫屬。
司馬昱莨因為要帶兵南下,所以提前告退前去準(zhǔn)備,而司馬云澈也因為幾天的奔波回了自己府里。
司馬明空抬頭看了看還在一旁默默坐著的辰宇,“你怎么不走?”
“父親明知道南宮九的手是要伸向秋庭,佯攻我國南曲就是想讓我們率先出手,好讓他有充分理由進(jìn)軍南曲直入東南秋庭,為何還要主動進(jìn)著圈套?”
司馬明空哼笑一聲,道:“哼,你倒是看的透徹,你以為你大哥就沒看出來嗎?你大哥知曉為父所想,所以他什么都不說。昱莨他什么也不想,所以他也什么都沒說。辰宇呀!記住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學(xué)會把話藏在肚子里?!?p> 司馬辰宇急忙道:“父親,既然如此可否找人替下昱莨,他根本不知此行兇險,無論勝敗都是死罪啊父親!”
“辰宇??!他們?nèi)艨床坏轿宜抉R相府上當(dāng),他們就不會上當(dāng)。所以必須是昱莨,是我司馬明空的親兒子!從今起你就留在府里哪兒都不許去,我會讓鮚羅看著你,若你真有那個本事就殺了他吧!”
“父親……”
“出去!”
司馬辰宇還未走出前廳,果然就被鮚羅攔了回去。
“二少爺還是進(jìn)去吧,丞相吩咐了您這幾天哪兒都不能去?!?p> 看著眼前的鮚羅,司馬辰宇特別后悔當(dāng)初沒有與大哥一起習(xí)上乘靈術(shù),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眼前此人若不是歸了皇庭,那可就是玄靈冊上排名第一的萬尊靈體,這樣的對手就算拜個神仙也無濟(jì)于事吧!
“鮚羅,我不出去,你幫我給大哥傳個話,就說我要見他。”
“二公子不要白費(fèi)心思了,大公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他的將軍府,您還看不出來嗎?”
司馬辰宇默默道:“如此,昱莨我是更見不到了。”
“三公子您可以見,不過就算見到,對于您的勸阻他也只會認(rèn)為是您見不得他立功而已?!?p> 鮚羅所說也不無道理,司馬昱莨從小就不喜歡自己的親二哥,因為不管什么只要是他認(rèn)為對的事情都會被二哥反對,之后就會拿出一套的長篇大論讓所有人否定他。
一個玩世不恭,身份職權(quán)便是道理
一個謙卑有禮,學(xué)術(shù)蒼生竭盡所能
這樣兩個品性完全相悖的人卻是親兄弟。
霽國出兵的消息如平靜湖面上蕩開的層層漣漪。
街道之上有贊嘆
也有質(zhì)疑
“聽說是三公子親自帶兵,看來這次是穩(wěn)打穩(wěn)算的勝仗。”
“那是,灼炎國國君再怎么說也是個新上位的孩子,屁股還沒坐熱呢,還會打仗?”
“得得得,你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今的南曲根本就是個空架子,國界守軍已有棄城之勢,此仗若是打起來,南曲就是第二個巫地?!?p> “?。俊?p> “哎??!”
……
皇城紫泉宮
慕容爍夜看著桌上的奏章,臉上露出一絲事不關(guān)己的微笑。
“出兵已有三日,奏章卻在出兵之后才送來,我們的丞相是真的太忙,忙得差點忘了要來走這個過場??磥硎钦娴牟荒蜔┝?,呵呵……真是巧得很吶,本君也沒什么耐心了!”
慕容爍夜將奏章拿在手中,一團(tuán)金黃從指尖流出,似是燃燒著過往的一切,所有的利用和覬覦、不擇手段的摧毀和面具后的野心,都將在他面前化為灰燼。
外面的吵鬧并未讓他改變臉上的冷峻,他站起身來,看著手上的那片薄如蟬翼般的殘灰
呼——
飄然而起,散盡。
看這初春的景致有勝似佳人般的溫柔,白梨的枝頭盡管還有著經(jīng)歷過寒冬的影子,但倔強(qiáng)的新綠又怎甘心屈于這陰暗的灰白之下呢!
招手喚道:“驚天、動地?!?p> “哈哈,美人何事呀?”
“呵呵哈哈……出去玩嗎?我們最喜歡了?!?p> 慕容爍夜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二人額頭上的封靈印記。
笑道:“快了,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