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大院,一個年輕壯漢結(jié)結(jié)實實滾到了地上,老半天爬不起來只得哀嚎著讓人抬走。
相府侍衛(wèi)總管楚立海滿意地打量了一下那位比武勝出的女子,走上前抱拳道:“姑娘身手不錯,楚某也想領(lǐng)教領(lǐng)教!”
見他持劍攻來,慕容千千背著琴空手接招。
那女子雖沒沒亮兵器卻招招凌厲,十幾回合下來楚立海竟沒有占到半分便宜。二人纏斗近百回合,最終以平手收場。
“多謝慕容姑娘手下留情?!背⒑1蜌獾溃M管這次的打斗他自己也沒有用全力。
慕容千千看對方的態(tài)度料想自己已經(jīng)通過了這次的比試。
“我可以留下了是嗎?”于是她直接問,“我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吃住在哪里?哪個是你們小姐?”
楚立海愣了一下,待回過神來便客氣笑道:“姑娘且先別著急,楚某還有些問題需要提前跟你問清楚?!?p> 慕容千千便看著他等他發(fā)問。
楚立海收劍回鞘,再次將對面女子打量了一番。
“姑娘是哪里人,家住何處,家中可還有親人?”他看了一眼她背后的琴,“姑娘是武林中人,莫非是玄音閣弟子?”
這些問題其實慕容千千一個也不想回答,但對方的語氣又十分誠懇,無奈她只好簡單答道:“我家住臨岈鎮(zhèn),是個孤兒?!?p> 臨岈鎮(zhèn)?岈山?楚立海皺了皺眉,追問:“那姑娘可是玄音閣主的徒弟?還是……”
他想知道這女子是不是與珠落閣有關(guān)。
慕容千千對此不作回答,而是語氣清冷說:“我不過是來你們這兒打一份短工,又不打算簽賣身契,你問那么多做什么?”
周邊人以及楚立海都因她的話和態(tài)度而感到吃驚和意外。
“短工?呵……”楚立海略顯尷尬笑道,“姑娘怕是誤會了,我們不招短工,而且楚某冒昧地問你那些問題也是奉命行事,相爺他……”
他正想解釋,身后傳來一個女子溫婉甜美的聲音——
“立海,這些人是誰?”陸婧緩步走上來。
楚立海聞聲立即轉(zhuǎn)身,慕容千千也將視線投向來人。
“小姐!”楚立海作揖答,“他們就是您的護(hù)衛(wèi)候選!相爺有令,四個人當(dāng)中必須至少得有一個是女子!”
陸婧掃了一眼周邊幾個平民裝扮的男人,個個身材魁梧體型高大。
“辛苦你了,看起來都不錯。”她走到楚立海面前,抬頭一看注意到對方額頭上出了些細(xì)汗,“你怎么出汗了?”
她關(guān)切地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他。
當(dāng)著眾人的面楚立海不敢逾矩,便抬袖往額上隨便抹了一把,沒有接過對方的手帕。
“多謝小姐關(guān)心,屬下沒關(guān)系!”他耳根紅了紅,很快又想起事還沒辦完,遂轉(zhuǎn)回身指了下慕容千千說,“小姐請稍等,屬下還要對這位姑娘繼續(xù)問……”
這次的話沒說完陸婧又開口打斷了他。
“是你?”陸婧驚訝地盯向慕容千千,“你是在英雄大會上的那位……”
她想起那天救她的白衣女子,就是現(xiàn)在站在她眼前的人。
然而慕容千千看她的眼神毫無波瀾十分淡漠,顯然并沒有想起來什么時候見過她。
楚立海心生疑惑與好奇,下意識問:“小姐,您難道認(rèn)識這位姑娘?”
陸婧沖慕容千千微微淺笑,對楚立海不答反問:“她也是我的護(hù)衛(wèi)候選之一嗎?”
楚立海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她們二人,答:“是的,小姐,不過這位姑娘她有些奇怪,屬下問她一些問題她就是不……”
陸婧再次打斷他的話。
“那就留下她吧,我見識過她的身手,我覺得能靠得住?!标戞核坪醯故且稽c(diǎn)都不在意慕容千千冷漠的態(tài)度,“今日起就安排她去我的靜婉齋吧!”
“可是小姐,她——”楚立海本想勸阻,陸婧卻不給他勸說的機(jī)會,留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后就自顧自轉(zhuǎn)身離開,帶著丫環(huán)走了。
楚立海沒辦法只得遵從她的意愿。
他回頭用凝重的眼神看了一眼慕容千千,隨后對下人吩咐道:“來人,帶慕容姑娘去她的住處!”
下人聽令照辦,慕容千千便跟著下人離開。
快走出大院的時候她突然頓住腳步盯向大門口說:“我的馬還在外面。”
引路的下人便說:“姑娘放心,小的會把它牽去給溫伯照看的!”
“溫伯是誰?”慕容千千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我自己牽它去?!?p> 喂完了馬,溫伯敲了敲后背,走到長凳子前準(zhǔn)備坐下歇會兒。
“吱呀——”馬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外面大喊:“溫伯,這姑娘的馬也交給你了!”
慕容千千牽著煤球走進(jìn)馬房,一眼便看見了馬廄外的那位留著一把山羊胡須形容滄桑的老漢。
她走過去問:“你就是溫伯?”
溫伯連連點(diǎn)頭,從她手里接過馬繩。
“是我是我,我就是溫伯,姑娘你這匹馬可真是匹好馬??!”他拍拍馬背,“哎,人也長得漂亮,這馬可真是個機(jī)靈鬼兒!”
慕容千千沒接老漢的話,只說道:“麻煩你替我照顧它,多謝了?!?p> “哪里哪里,都是老漢該做的!”溫伯客氣道。
慕容千千便不再說別的,摸了摸馬頭后就轉(zhuǎn)身走向馬房外,外面還有下人在等她。
在她背過身去的時候,溫伯的視線在她背上的柳葉琴上停頓了一下。
“嚯,還瞧啥,快進(jìn)去!”他拍了下煤球的屁股,趕它進(jìn)馬廄。
下人在靜婉齋給慕容千千安排了一間供丫環(huán)住的屋子,不大不小剛好夠一個人住。還給了她兩套衣服,一套綠的一套粉的。
“楚總管說了,跟在小姐身邊你得打扮成丫環(huán),這兩套衣裳你就先將就著穿吧。”下人離開之前留下話道。
慕容千千拿起其中一件衣服看了看,面無表情扔回床上,轉(zhuǎn)眸開始打量她住的地方。
除了床和梳妝臺,以及一個簡陋的衣柜,一張矮桌,幾乎沒別的東西,也沒有什么裝飾,屋子里樸素到了極點(diǎn),光線比較暗,連窗戶都沒有。
另一邊陸婧居住的小姐閨房寬大敞亮,床和梳妝臺都是檀香木做的,鏡是銅鏡,枕是玉枕。窗子上還掛著紫色薄紗,風(fēng)一吹就輕輕飄動。除此之外該有的家具也應(yīng)有盡有,墻角擺放的玉器,墻頭掛的字畫,全都是上等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