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強死了,獸醫(yī)的吼聲讓他的馬全都在數秒內經受了無法愈合的致命傷害,這讓他在瞬間獲得了極端強大的力量。
何偉雯都以為自己要死了,但還好在馬強將這份力量發(fā)揮出來之前就恢復成了普通人的狀態(tài),以普通人的力量給她的一拳雖然很疼,卻總比頭被打爆要好點。
只是這一拳也讓她落入了下風,何偉雯立刻被馬強按在了地上,一邊瘋狂地錘打著她的臉,一邊想要搶奪她手里的刀。
直到龍泉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才總算解決了這一場戰(zhàn)斗。
馬強必然是不甘如此失敗的,他或許還想說點什么,但是龍泉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該殺的人,她殺得向來果斷。
不但刺穿了他的心肺,還一劍割斷了他的喉嚨,看著馬強身上的傷口沒有再次憑空消失,龍泉和何偉雯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然后她們又一起把這口氣提了起來,因為這整個營地還在經歷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
龍泉暫且不提,她在找獸醫(yī)的時候已經親眼看到足夠多的東西了,只是需要先把馬強解決,這才沒有去管。
而何偉雯則是清楚地聽到了人群驚恐慌亂的聲響,在確定林啉的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之后她就把林啉抱了起來,帶著獸醫(yī)一路跑向了臨時的醫(yī)療區(qū)。
龍泉直接朝聲響最大的方向走了。
至于林啉,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正在發(fā)生,在跟馬強戰(zhàn)斗的時候,她必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能力的操控上,在她感知范圍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種戰(zhàn)斗可不是能夠分心他顧的場合。
而戰(zhàn)斗結束后,她的聽力已經受損到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的地步了,即使拋開這一點,因為過度使用能力而帶來的副作用,她在確認馬強已經死了之后就直接陷入了昏迷。
甚至連馬強的死狀都沒能看到。
等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時間幾乎已經要過去一整天了。
“你醒了?!焙蝹ヶ┑谋亲永锶粓F紙,不知道為什么,她的鼻血一直沒能停下來?!案杏X怎么樣?”
林啉看著何偉雯的表情和口型,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拔衣牪坏侥愕穆曇??!?p> 何偉雯嘆了口氣,林啉聽力損傷的情況獸醫(yī)已經跟她說過了,但她自然還是要親自確認過才好,在之前的混亂結束之后,她就一直守在這里了。
除此以外,營地現在的狀況最好也要由她來告訴林啉,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好。
林啉看著何偉雯臉上數次的神色變化,意識到何偉雯并不是因為自己的傷而擔憂的,至少不只是因為這個原因。
“怎么了?”
“營地……”何偉雯說了一半,忽然搖了搖頭,從身后掏出了一本筆記,直接翻開了第一頁后遞給了林啉。
林啉疑惑地接過了筆記,草草地掃了一眼,上面的字跡很別扭,這是何偉雯的字跡,她的慣用手是左手,但在她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被切斷了之后就沒再握過刀或者筆了。
林啉抬起頭看了何偉雯一眼,后者只是指了指筆記示意她繼續(xù)看下去,畢竟林啉聽不到聲音的話,這是最便捷的交流方式。
林啉的目光再次移動到筆記上之后就沒再動彈了。
因為上面記錄著的是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里發(fā)生在營地的事情。
事情起因,死亡人數,受傷人數,現在的狀況等等都詳細地記錄在這里面。
因為字跡的原因,有些地方有些難以辨認,但何偉雯在記錄時的心情卻顯露無疑。
營地……已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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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偉雯跟龍泉的加入并沒有阻止事態(tài)進一步的惡化,她們僅僅只能做到把何偉雯認識的人集結起來,一起進行防御而已。
至于把已經被那些血肉藤蔓及變異人占領的區(qū)域奪回,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更何況她和龍泉在這一天里已經經歷了足夠多的麻煩,剛剛跟馬強結束戰(zhàn)斗的她們也都沒有多少剩余的體力了。
能夠把慌亂的平民聚集起來進行防御已經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好結果了。
雖然已經有很大一部分平民在這之前就已經失去了生命。
撤離似乎已經成了她們不得不做的選擇,畢竟不論多強的人都不可能持續(xù)不斷地戰(zhàn)斗下去,而停留在營地里就意味著要面對毫無間斷的攻擊和騷擾。
而周圍的能讓每個人都看到的變異生物的存在,也只會讓恐慌無法被終止,即使守得住,里面的人也會先行崩潰。
然而她們無路可退。
因為在她們忙于處理營地內的混亂的時候,整個營地已經被怪物們不聲不響地包圍了。
她們只能退到營地的一角來建立新的防線,只是多數人并不認為這能改變什么。
變異人們就在他們不遠處聚集著,怪物們則圍在整個營地的外圍,守無所依,退無可退。
唯一的好消息,是變異人們在怪物包圍過來之后就停止了進攻,怪物們也沒有試圖進入。
這讓她們得以短暫地喘口氣,只是沒人知道又會在什么時候遭到攻擊,身體上或許能夠得到些許放松,精神卻被迫承受更大的壓力。
整個區(qū)域里到處都是情緒低沉的人,這些人的身上多半也都帶著草草包扎好的傷痕。
絕望,無奈,迷茫,不甘,種種情緒在人們的心頭發(fā)酵,又再散播出來,彼此融合,轉化成更深厚的漠然。
此時此刻,它們已經停下了接近十二個小時,時間已經來到了騷亂發(fā)生后的第二天,高懸的太陽昭示著現在已經是接近中午的時刻。
龍泉在一道陰影里坐著。
和多數人一樣的,她的臉上也掛著擔憂,只是她還沒有絕望而已。
因為她知道艾銳還活著,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在她的親人全部離她而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把手中的劍放下過一次了,在她又重新將其拿起來的時候,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她還有這握緊手中的劍的力氣,她就不會允許自己進入絕望的情緒里。
她會確保自己做到這一點。
她坐在一間平房的天臺上,身后的高樓遮住了毒辣的陽光,從這里可以看到營地里四周的情況,以便有任何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都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但她并沒有看著四周,只是盯著手里的劍,用手指摩擦著劍穗上懸掛著的木牌。
“你也該回來了吧?!?p> 龍泉低聲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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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一樹的情緒依然不高,雖然現在整個局面已經接近他的預想了,但是還有很多很多的細節(jié)出現了問題。
他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至少在他的工作上,他還遠遠達不到完美的標準。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接受事情不斷地偏離自己的計劃。
從多年前展開這一項研究的時候,他就一直在不斷地經歷著失敗后又繼續(xù)進行嘗試的過程。
這無可厚非,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可以只試一次就輕松解決的,只有不斷嘗試和積累才能更接近成功。
所以,龐牛的存在是他最后的底牌,他原本打算到萬無一失的時候再把這張牌翻開。
然而形勢不等人,在感覺自己對這個提箱的控制力越來越微弱之后,他不得不讓龐牛走到臺前。
倉促的行動,也就導致了許多細節(jié)上的問題。
而這些一個又一個的小問題結合在一起,使得這一次實驗從一開始就偏離了他預定的軌道。
到現在,就未免已經偏得太遠了。
例如營地里忽然爆發(fā)的變異體就是他未曾預料到的問題,畢竟他留著這里面的人好好活著,就是為了作為養(yǎng)料來喂養(yǎng)母體的。
活著的養(yǎng)料,總比死了的好。
出于這個原因,他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趕了過來,讓所有變異體都停止了活動。
只能說多虧了這么多年的積累,他才好不容易地勉強達到了自己的目標。
他此時就站在營地的外面,一手提著提箱,一手捧著一個小花盆。
“可惜了,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這個城市到底叫什么。”
但現在已經到一切需要揭曉的時刻,這些事也就不能再顧及了。
他把花盆擺放在了地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來吧,沙梨。”
花盆里已經長出了些許枝丫的小樹苗,隨著這一句話猛烈地震顫了一下。
“好久不見了啊。”
高橋一樹苦笑道。
一棵粗壯而高大的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的面前生長而出。
并且還在不斷地生長著。
似乎是在回應他的話,幾支樹枝在極速的生長中互相碰撞了幾下,發(fā)出了沉悶的響聲。
犬神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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