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漠明明是我的,他說過會用盡全力對我好的。沐燃依然記得刑天漠用盡全力對她好的往事,當時卻被她忽視的種種美好。
“蘇樂,你說得對,我放不下刑天漠。”沐燃對著電話那頭的人,絕望的說。雨滴打在臉上,已經(jīng)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沐燃的淚珠。
蘇樂急跟裴逸風解釋了一下,就急匆匆的從飯局上趕來。
“我姐姐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她就會扮無辜,好像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錯的,只有她最無辜。刑天漠只是被她騙到了,沒有看清楚而已?!碧K樂從遇到這個舊友開始,就覺得沐燃是個可以結(jié)交的人。沐燃的價值遠大于她自己所認為的那樣。
和刑天漠預計不同的是,那次KTV相遇,蘇樂才知道沐燃回國了。也才知道,她就是刑天漠的前女友,而不是此前所認為的那樣,只是個國外靠給人當導游賺錢的小女生。
蘇樂的英語不太好,她也不愿意跟團旅游。就通過渠道,找的私人導游。
第一次遇到沐燃就知道她是個有品位的女性,和普通導游盲目尋找金主不同。這位導游對每一位顧客都是認真的,有口碑有服務(wù),久而久之回頭客都夠沐燃吃的。
“為什么天漠的變化這么大?”沐燃委屈的問。
“被狐貍精迷住了眼睛,不會是永遠的。你要耐心,再等等看吧,他們高興不了多久的?!?p> “可我不想等,我想天漠立刻就回到我身邊。我想他看到,我才是對的那個人?!?p> 蘇樂樂了,懷著疑惑和看好戲的心態(tài)問:“當初不是你要離開的嗎?”
當然,傳言不盡相同,而蘇樂挑了最有可能的說。刑天漠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個績優(yōu)股,犯蠢的人才會舍棄刑天漠。蘇樂回國的種種動作,蘇樂都有耳聞,說不定沐燃真的是那個犯蠢的人呢。
“可當時情況不一樣,他并沒有告訴我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說我只要知道他是刑天漠,他是會對我好的人就夠了?!便迦颊f到動情之處,再也無法忍耐眼淚的留下。這一次,帶著悔恨和無助的她,也不想再忍受委屈。
沐燃和刑天漠相識是在飛機上,他們?nèi)ネ粋€目的地。不過他是為了逃避家庭,她是為了慶祝旅行。兩人相鄰的座位,因為氣流顛簸,睡著的沐燃把頭歪在了這位全飛機最帥的男人身上。
刑天漠忍受一路上肩膀的酸痛,在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才輕輕的推醒了沐燃。
“你要去哪兒?”
“爬山。外出旅游,只有爬山才有意義。”
沒有爬山的旅游,不算旅游過。
沐燃為了感謝刑天漠,懷揣著砰砰的心動約了和刑天漠要去的同一座山。這一游玩就是三天,訂酒店是相鄰的房間,一起出門,一起買東西,一起買紀念品。和對方拍照,存進手機里,發(fā)送給朋友。
刑天漠的顏值是沐燃朋友圈爆炸的原因,他很帥,還很貼心。處處顧及沐燃的感受,卻對自己的事沉默不語。
偶爾的,沐燃會提醒他鞋帶沒系好,衣角翹起來了。刑天漠還會低著頭,臉有些紅。他還不習慣別人對自己示好,似乎從小到大父親就說他是邢家的兒子,應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會是邢氏集團的繼承人,不可以有朋友,要習慣把一切資源都變得對自己有利。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陰謀陽謀,邢父從未隱瞞過。他反而把生活說的跟陰謀一樣,即便是他剛剛參加完一場不錯的同學聚會回來。邢父也會告訴刑天漠:“這些人看重的都是邢氏集團的財力,想要邢氏集團的關(guān)系。而他們的手里,也有我想要的東西?!?p> 沐燃宛如一陣風,輕輕的吹進刑天漠的心里,她不知道刑天漠的身份,不懂爾虞我詐。單純是為了飛出籠子,迎接挑戰(zhàn)而興奮著。
回到城市后,依然保持聯(lián)系。沐燃新晉職場,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更多的是面對生活的挫折感。昔日的同學,似乎一夜之間蒸發(fā)了。四處奔波讓她疲憊不堪,而刑天漠成了一個非常好的傾訴對象。
刑天漠熟悉整座城市,能找到熱鬧的地方,也能找到僻靜而優(yōu)雅的地方。像是挖掘?qū)氊愐话?,帶著沐燃在城市中穿梭。兩人用本就不多的休息時間,慢慢的走過整座城市,觸摸它的溫度。
“天漠,你家在哪兒?”沐燃問過好幾次類似的問題。
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刑天漠會友善的摸摸她的頭發(fā)說:“這不重要。”
確定關(guān)系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安排了一個驚喜,在她生日的時候忽然出現(xiàn)在公司里。拿著捧花和蛋糕,像是求婚讓人羨煞不已。
“其實我給自己找好了退路,如果你不沒有領(lǐng)會我的意思,我就說是為了給你慶生?!本筒粫薪酉聛淼钠渌虑?。
然而沐燃在看到玫瑰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親上了刑天漠的臉頰。他讓那些平時欺負新人的同事羞紅了臉,也許從此以后,沐燃會因為男朋友而成為被眾人羨慕的對象。
沐燃也看得出來刑天漠的窘迫,他穿的衣服很干凈,但卻都是地攤上的殘次品。刑天漠總說自己在創(chuàng)業(yè),住在破舊的小區(qū)里對著幾臺電腦,連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都沒有。穿越城市,說的更好聽的就是尋找物美價廉的地方。但沐燃依然是滿足的,他很帥氣很瀟灑,帶著承諾要將愛情送往彼岸。
蘇樂在心底鄙視沐燃的遲鈍和無知,刑天漠當過落難貴公子并不是什么新聞。很多女人都嘗試過去幫助他,卻偏偏是被沐燃這樣的人撿了漏。誰都知道,邢家家大業(yè)大,一時之氣是有的,但長久都讓自己的長子在外頭漂泊,邢家當家人的臉上恐怕也掛不住吧。
和家庭的矛盾,邢家一直都說的是讓孩子在外面歷練,眾人也都半疑半信的信著。
只能說傻人有傻福吧。
也看得出來,沐燃對錯失進入上流社會的機會有多悔恨。蘇樂有些疑惑的問:“你該不會最進才知道刑天漠是什么人的吧?”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沐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