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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終歸會回來

第四章 懵懂的戀情

愛情終歸會回來 萱妮寶貝 9598 2019-04-22 09:37:40

  初夏的風(fēng)吹在臉上有些微涼,韓馨蕊揮手招來了一輛計(jì)程車。

  到了學(xué)校她才知道,原來宿舍是有門禁的。

  她可憐兮兮的望望剛剛?cè)哪_,再望望高高的圍墻,惜命的她搞不猶豫的選擇了不回去。

  可她包里除了信用卡和現(xiàn)金外,沒帶任何證件,看來酒店是住不了了。

  要不,偷偷回公寓?

  公寓的鎖是指紋的,這個可丟不了。

  最近太爺爺借著心臟不好的理由逼得很緊,她既然不在家,韓允諾也不一定會回去。

  想到這里,她果斷的讓司機(jī)掉了個頭往公寓方向開。

  在樓下細(xì)細(xì)觀察了好久,公寓里面沒有一絲光線透出來,看樣子韓允諾真的不在家。

  她躡手躡腳的打開公寓大門,探頭探腦了一陣子,確定沒有人在,她這才大大咧咧的進(jìn)了自己房間。

  從酒吧到學(xué)校,再從學(xué)校到公寓,已經(jīng)快到凌晨兩點(diǎn)了。

  這來回一折騰,她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手把腕包一扔,連人帶鞋子就整個撲倒在蕾絲大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睡的真香。

  果然,紅酒可以助睡眠是真的。

  快天亮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太爺爺給韓允諾找了個空手道黑帶的齙牙恐龍妹相親,韓允諾誓死不從,兩人就大打出手,結(jié)果韓允諾被揍成了一個大豬頭。

  她捧著肚子笑啊笑啊,然后看見太爺爺黑著一張臉瞪著她。

  她頓時被嚇醒,一骨碌爬了起來。

  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做夢,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醒了?”

  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韓馨蕊被嚇得差點(diǎn)跳起來。

  循聲望去,韓彪仁正坐在沙發(fā)上,兩手搭著拐杖,跟夢里一樣黑著臉怒視著她。

  “太......太爺爺?!彼嗳嘌劬?,發(fā)現(xiàn)這次真的不是在做夢,才輕輕的喊了聲。

  “你昨天去哪兒了?你自己看看,你穿成這個樣子像什么?”韓彪仁用力跺了跺手中的拐杖。

  他雖然年近百歲,但吼起來的聲音卻依然氣勢十足。

  “那個......”韓馨蕊低下頭,訕訕的去撓頭發(fā)。

  這一撓,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頂著一頭銀白色的BOBO頭假發(fā)。

  她趕緊拉下來一把塞進(jìn)絲被中,嘿嘿干笑了兩聲。

  韓彪仁這次可是暴風(fēng)驟雨般的發(fā)了火:“你們兄妹兩個都跟我唱對臺戲,一個不肯接受相親,公開忤逆我;另一個就知道喝酒打架,把自己弄的像個小太妹。韓馨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相親都干了些什么,還偷偷去泡夜店,學(xué)你媽打架管閑事?!?p>  韓馨蕊心里一驚,她就知道太爺爺才不會放任他們過自在的生活呢。

  太爺爺?shù)恼莆沼幌蚝軓?qiáng),當(dāng)年爹地媽咪差點(diǎn)分手就是因?yàn)樗先思覐闹凶鞴!?p>  韓彪仁繼續(xù)呵斥道:“你看看你自己,穿的這是什么?你還記得你是韓家的孫小姐,我韓彪仁的重孫女嗎?我們韓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韓馨蕊低頭不語,只希望韓允諾趕緊過來救她。

  仿佛猜出了她的心思,韓彪仁冷笑一聲:“你還指望你哥?他昨天已經(jīng)連夜?jié)L回臺灣了。既然你也不想做我韓家的孫小姐,那就給我一起滾出去?!?p>  韓馨蕊欲哭無淚,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原來是韓允諾惹了太爺爺跑了,太爺爺就過來拿她撒氣。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韓彪仁已經(jīng)吩咐管家把她架了出去。

  可憐的韓馨蕊就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暈染的跟大熊貓一樣的妝容,穿著昨天泡吧還沒換下抹xiong短裙,就這樣被丟在了路邊。

  她是想過回去拿包包,可韓彪仁只丟給她一句話‘不想做韓家人,就不要用韓家的錢?!?p>  即便這包包是歐芷萱給錢買的,零花錢也是一樣,但她可不敢在老爺子火頭上再提到自己的媽咪。

  這里到學(xué)校還有很遠(yuǎn)一段路,而且自己也不能這副模樣回學(xué)校吧。

  這種沒錢沒手機(jī)的日子,她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想想心就好累。

  為了不讓公寓附近的人認(rèn)出來,她只好灰溜溜的步行離開。

  她琢磨著走得遠(yuǎn)點(diǎn),或許能找個好心人借個手機(jī)打給韓允諾求救。

  但這棟公寓實(shí)在有夠偏僻,她走了半個多小時,還沒見到大路。

  路上倒是見到幾個行人,但一看她這幅怪異的裝扮,還沒等她開口都跟避鬼似的繞道而行。

  六月是雨水最多的月份,前一刻太陽還熱辣的很,下一刻就沒有征兆的下起了大雨。

  這段路不僅沒有住宅,連個店鋪,能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只迷路的小狗,凄慘無比。

  想到這里,她干脆脫掉細(xì)高跟的鞋子,抱膝坐在路牙上,任憑大雨落在身上,讓自己自生自滅。

  大雨中沒有行人,車子也少的可憐。

  估計(jì)沒有人會留意到路邊上小小的,無助的她吧。

  忽然,雨中傳來一陣尖銳的急剎車聲。

  韓馨蕊用手抹了抹糊住眼睛的雨水,只見一輛黑色的寶馬正往她這里倒退過來。

  她有些懵,難道是太爺爺派管家來找她,還是有好心人路過來搭救她。

  車窗慢慢降下,一張清俊的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陸墨羽瞇起眼睛看著她,慢條斯理的問:“怎么?今天玩的又是什么把戲?”

  大概是雨水澆的她有些發(fā)暈,她怔怔的看了半天才知道他是誰,在說什么。

  她二話沒說站起來就走,自己就算是被雨淋死也不需要他的幫助。

  更何況,這個惡毒的家伙只會嘲笑揶揄她,又怎么會真心實(shí)意的幫助她。

  她今天受的委屈已經(jīng)夠多了,才不要再受他的屈辱。

  車門忽的被打開,陸墨羽怒氣沖沖的朝她走過來并一把拉住她。

  韓馨蕊鼻子一酸,所有的委屈和悲憤都涌了上來,一邊拼命掙脫他的桎梏一邊朝他大罵:“我玩什么把戲要你管?我就喜歡玩把戲,就喜歡怎么樣?你這個壞心眼的家伙,就算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陸墨羽皺了皺眉,這丫頭居然還有些功夫。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一把將她扛在肩上,然后丟進(jìn)了車?yán)铩?p>  重新坐上駕駛座鎖了車門,黑色的寶馬呼嘯而去,路面上頓時平靜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車上卻熱鬧的很。

  “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車?!表n馨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么發(fā)抖。

  這個惡毒小氣的人,該不會被她氣瘋了要?dú)⑷诵箲嵃伞?p>  “我能對你做什么?上次都看過了,我對小學(xué)生沒興趣。”陸墨羽揶揄的說。

  韓馨蕊憤怒的看著他,下意識捂住自己渾身上下唯一像‘小學(xué)生’的部位。

  “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我家。”他平靜的說。

  “去你家干嘛?我跟你很熟嗎?”她憤憤地說。

  “大小姐,不去我家難道去你家?你一副可憐兮兮被人遺棄的樣子蹲在路邊,難道不是被掃地出門了?”他好笑的從后視鏡里瞥了她一眼。

  韓馨蕊語塞了半天才說:“我可以回學(xué)校。”

  “你確定你這樣可以回學(xué)校?”

  韓馨蕊低頭看看自己那身夸張的夜店打扮,這大白天的回學(xué)校,萬一撞到那個保守的教導(dǎo)主任她就慘了。

  她頓了半天才說:“借我手機(jī),我打電話喊我哥來接我。”

  陸墨羽挑了挑眉:“剛好沒帶?!?p>  韓馨蕊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淋了雨,身上又濕透了,昏昏沉沉的就窩在后座里睡了過去。

  直到迷迷糊糊醒來,她已經(jīng)躺在了陸墨羽的公寓里。

  這次陸墨羽倒是沒把她丟在地板上,居然讓她睡了公寓里唯一的床,還體貼的給她蓋上了薄被。

  韓馨蕊有點(diǎn)受寵若驚。

  掀開薄被,她的衣服還是之前那套,但已經(jīng)干了,也不知道是用電吹風(fēng)還是什么弄的。

  她睡得很沉,竟然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她輕手輕腳的來到客廳,陸墨羽正靠在沙發(fā)上,眼睛毫無焦距的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這人還真是奇怪,每次見到她總是譏諷嘲笑,腹黑霸道的要死,但現(xiàn)在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孤獨(dú)和悲傷。

  像他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而感傷嗎?

  韓馨蕊垂下了長長的睫毛,似乎這種悲傷的情緒也渲染到了她。

  ‘咕咕咕?!?p>  陸墨羽立刻警惕的看過來,只見客廳那頭,她一臉尷尬的捂住肚子,還試圖給他一個訕訕的干笑。

  “餓了?”陸墨羽問她。

  “嗯?!表n馨蕊不好意思的說。

  “冰箱有泡面,幫我也弄一個?!标懩鸬恼f,口氣像極了對自己媳婦說話。

  韓馨蕊撇撇嘴,這種沒營養(yǎng)的東西她才不想吃。

  而且,她也不會泡面。

  “不吃了,你把手機(jī)借我用一下吧。”

  忍忍就好,只要聯(lián)系上韓允諾還怕沒吃的?

  鮑參翅肚還不隨她吃?

  陸墨羽看了她很久,才起身去書房拿了手機(jī)過來。

  韓馨蕊接過手機(jī)道了謝,開始撥韓允諾的手機(jī)號。

  居然關(guān)機(jī)......

  想想也對,他如果回到了臺灣一定會用那里的手機(jī)號。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起來那個號碼,就連家里的號碼她也記不得。

  突然,她的心念一動,已經(jīng)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這個號碼就像是曾經(jīng)打了千百次般牢記于心。

  手機(jī)顯示這是個臺灣的號碼,但依然是關(guān)機(jī)。

  看來,她只有挨到晚上溜回學(xué)校去了。

  無奈的放下手機(jī),陸墨羽已經(jīng)端了兩桶泡面過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另一碗遞給她。

  韓馨蕊一臉嫌棄的看看泡面,又摸摸咕咕作響的肚子,好看的眉毛都擰成一團(tuán)了。

  “怎么?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看不上這個?”陸墨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開始吃他的那碗泡面。

  她丟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耐心教導(dǎo)說:“這種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吃這么一碗人體的肝臟需要一個月才能排毒。我們平時要多吃蔬菜和水果......”

  “那你吃還是不吃?”他打斷她滔滔不絕的健康論,不耐煩的問。

  “吃。”韓馨蕊掙扎了又掙扎,終于還是屈服了。

  她視死如歸的挑起一根面放進(jìn)嘴里,然后慢慢咀嚼,在咀嚼。。。。。。

  結(jié)果,直到陸墨羽吃完了整碗面,韓馨蕊才吃了不到十分之一,剩下的面早就坨在了一起。

  陸墨羽一言不發(fā)的拿過她手中的叉子和面桶,連帶自己的一起丟進(jìn)了垃圾桶。

  韓馨蕊見他臉色不好,想著等下還要問他借錢叫車回去,所以打著哈哈說:“第一次吃,還挺好吃的,就是不太餓。”

  陸墨羽忽然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她。

  屋里的氣壓頓時低了十幾度。

  韓馨蕊抿了抿嘴,這小氣的家伙,自己該不會又得罪他了吧。

  “你的學(xué)長是不是經(jīng)常帶你去高檔餐廳吃飯?”他死死地盯住她問。

  她愣了愣,學(xué)長帶她吃飯跟吃泡面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她倒是靈機(jī)一動,拍著手開心的說:“對啊,打電話到颶風(fēng)找學(xué)長就好啦?!?p>  沒留意到他眼中竄動的火苗,她想了想又嘆口氣說:“總裁哪有這么好找啊,接線生一定會以為......”

  話還沒說完,她的身子被一拉一拽,跌入一個微涼的懷抱。

  還沒等她驚呼出聲,霸道的吻已經(jīng)落在她嬌嫩的唇瓣上。

  陸墨羽一手?jǐn)堊∷难?,一手固定住她的腦袋。

  沒有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抵死糾纏,就那么固執(zhí)卻又青澀的吻住她。

  韓馨蕊驚訝的瞪著他,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奮力的推開他。

  “你瘋了你?你在做什么?你憑什么這么做?”她用手背大力的擦拭著被吻的殷紅的唇,大聲朝他嘶吼著。

  “告訴我,包養(yǎng)你需要多少錢?”陸墨羽冷冷的問她。

  “什么?”韓馨蕊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是問你,包養(yǎng)你需要多少錢?那個學(xué)長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才愿意跟他在一起?!彼穆曇粢泊罅似饋?,眼神有點(diǎn)像是發(fā)了狂的野獸,“說啊,我可以出雙倍?!?p>  韓馨蕊怒極反笑。

  “包養(yǎng)?雙倍?”她挑挑眉反問他:“那你能出多少?一百萬?一千萬?還是一個億?”

  陸墨羽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一時愣在那里沒說話。

  韓馨蕊唇角啜著笑,一臉無辜地說:“哦,sorry,我說的不是韓元,而是歐元。”

  陸墨羽一個字一個字磨著牙說:“你覺得你值這個價嗎?”

  韓馨蕊粲然一笑,傾國傾城:“你說韓氏財(cái)團(tuán)的孫小姐,臺灣明歐集團(tuán)的繼承人,值不值呢?”

  陸墨羽眉頭一皺,不可置信的說:“什么?”

  韓馨蕊笑的更加?jì)趁模骸安还苣阆嗖幌嘈?,我確實(shí)是如假包換的韓氏財(cái)團(tuán)韓彪仁的重孫女,也是臺灣明歐集團(tuán)現(xiàn)任總裁歐芷萱的女兒-韓馨蕊?!?p>  她很滿意看到陸墨羽那副被雷電擊打過的表情,頓時覺得什么仇都報(bào)了,連心情都爽快極了。

  “怎么?出不起???”她嗲聲嗲氣的說道,“那就算咯。你好歹也幫過我兩次,這回就當(dāng)被狗咬了,我們兩清了,再見。”

  陸墨羽身體繃的筆直。

  “哦,不對,是再也不見?!表n馨蕊微笑著又補(bǔ)充了一句。

  復(fù)仇的快感讓她腳步輕盈。

  “不要走好嗎?”

  韓馨蕊已經(jīng)落在門把的手頓住,她莫名其妙的轉(zhuǎn)身看他。

  剛才那個聲音不似以往的冷嘲熱諷,霸道蠻橫,而是卑微到骨子里的乞求。

  果然,他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臉上,如今寫滿了她看不懂的落寞和期許。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他啞聲說,“我以為,你是個愛慕虛榮,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p>  韓馨蕊垂了垂睫毛,她并不是一個愛計(jì)較的人,既然是他誤會了,又誠心誠意跟她道歉,她也不會那么矯情。

  于是,她溫柔一笑:“算了,我本來就是刻意隱藏身份的,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能不走,再見?!?p>  再次要擰開門把,一只大手卻覆在她的小手之上,制止了她的動作。

  她皺著眉轉(zhuǎn)頭看他,以為他又要對自己做什么不禮貌的事。

  他如果敢,她一定會給他一個大大的過肩摔。

  可這次,他并沒有再強(qiáng)吻她,而是從她身后輕輕擁住她,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之間,無比溫柔地說:“可能我說的不準(zhǔn)確,我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的呼吸在韓馨蕊的耳邊噴灑,她連耳朵根子都紅透了,渾身說不出來的酥麻。

  這么直白肉麻的情話讓她把以前看過的小言,偶像劇全都忘得干干凈凈,一時間不知道該推開他還是讓他就這么抱著。

  “我從一開始見到你就喜歡氣你,逗你??墒敲看纹圬?fù)完你我就后悔了。也許,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讓你多看看我?!彼谒念i窩處蹭了蹭繼續(xù)說,“那天,我看到你去相親,你說喜歡那個趙奕辰,我突然就覺得很憤怒很憤怒。一開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現(xiàn)在我才知道,是因?yàn)榧刀?。我嫉妒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嫉妒你看趙奕辰的眼神不一樣?!?p>  韓馨蕊愣了愣,自己看學(xué)長的眼神不一樣嗎?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呢?

  沒等她細(xì)想,陸墨羽已經(jīng)扳過了她的身子,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定定的看著她說:“我喜歡你,韓馨蕊。我喜歡你喜歡的發(fā)瘋,我嫉妒趙奕辰嫉妒的發(fā)狂,我總在做一些不像自己的事情。答應(yīng)我,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韓馨蕊有些發(fā)暈,原來他是因?yàn)樽约赫f要找趙奕辰才會吃醋強(qiáng)吻了她。

  她忍不住想起亞洲醋王這四個字。

  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擁抱著告白,她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有些甜蜜有些欣喜,更多的是好奇。

  “答應(yīng)我好嗎?”陸墨羽又重復(fù)了一遍。

  平時高冷腹黑的他此刻仿佛是一個等待審判結(jié)果的犯人一樣,眼底有著深深的脆弱和無助。

  韓馨蕊看的心里有些發(fā)酸。

  她覺得這像極了小言里面的愛情,當(dāng)霸道總裁遇上小白兔。

  連吃醋都吃的這么霸道。

  她忍不住輕笑,垂下頭嬌羞的說:“那就......先交往看看吧?!?p>  陸墨羽身子一震,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顫抖著聲音確認(rèn)般的問她:“你剛才說什么?你說你愿意跟我交往?”

  韓馨蕊一雙琥珀色眸子清澈干凈,她展顏一笑,笑渦淺淺:“嗯?!?p>  陸墨羽仔細(xì)凝視著她的笑容,她的眼睛。

  他的眼神是那么專注,那么深情。

  但韓馨蕊總有種錯覺,他看的不是自己,他的目光穿透了她落在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

  也許,愛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的智商超180,但情商委實(shí)不高,這當(dāng)然是拜韓允諾所賜。

  從小她就被韓允諾隱藏的好好的,連上大學(xué)都沒交過一個男朋友。

  聽說她剛到學(xué)校報(bào)告的那天,學(xué)校里已經(jīng)傳開,說她有個高大帥氣,腹黑多金的男朋友,做事手段狠辣,善妒又不講道理,而且還跟社團(tuán)有點(diǎn)關(guān)系。

  藝術(shù)學(xué)院那些人大多出身富裕,從小嬌生慣養(yǎng),求生欲強(qiáng)烈,他們要的只是成功,誰也沒有膽子拼著命來談戀愛。

  她對這樣的慫包更是不感興趣,她喜歡的是像天琪uncle那樣既霸道又深情的男人。

  即使媽咪和爹地一直恩愛如初,他依然愛了媽咪一輩子,護(hù)了她媽咪一生,簡直就是絕世好男人。

  她還在腦洞大開,拿陸墨羽和天琪uncle做對比的時候,忽然身子一輕,陸墨羽已經(jīng)將她抱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地旋轉(zhuǎn)旋轉(zhuǎn)。

  哇塞,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愛的魔力轉(zhuǎn)圈圈?。?p>  可是......可是......為什么這么暈啊......

  韓馨蕊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淋了雨又被冷氣吹到,不發(fā)燒才怪。

  她迷迷糊糊昏睡了一夜,睜眼就看到守在床邊看著她發(fā)呆的陸墨羽。

  韓馨蕊努力扯了扯唇角,想給他一個笑容。

  畢竟交往第一天就生病,好像有點(diǎn)丟人。

  微涼的手掌撫上她滾燙的額頭,她覺得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就像小狗一樣蹭了蹭。

  陸墨羽皺眉說:“還是很燙?!?p>  韓馨蕊滿不在乎的對他笑笑,啞著嗓子安慰他說:“沒事,我從小體質(zhì)就好,不生個病發(fā)個燒什么的,我都覺得自己不是正常人了?!?p>  她記得自己只生過兩次病,一次是現(xiàn)在,另外一次就是在國中剛畢業(yè),去韓國之前的那個夏天。

  據(jù)說是她不小心撞到頭,在醫(yī)院昏迷了兩三天,后遺癥就是偶爾會頭痛,特別是回憶起國中的時候,頭就會痛的像炸開一樣。

  陸墨羽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還是送你去醫(yī)院吧?!?p>  “不用,睡了一覺好多了,再吃點(diǎn)藥我就可以滿血復(fù)活?!?p>  她調(diào)皮的眨眨眼,卻覺得唇上一痛。

  原來是因?yàn)榘l(fā)燒而干涸的唇片經(jīng)不住她的牽扯,已經(jīng)裂開一個小口子,腥甜的血珠沁了出來。

  陸墨羽手足無措的看了她半晌,最后低頭吻在她芳香甘甜的唇瓣上。

  縱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韓馨蕊此刻也被他親密的動作嚇到,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呼吸。

  直到他離開她的唇對她說:“呼吸啊,笨蛋?!?p>  她這才大大的呼了口氣,臉上一粉哭笑不得的說:“這個時候,正常情況下你不是應(yīng)該用棉棒給我蘸水潤唇么?”

  陸墨羽狐疑的皺眉:“棉棒?”

  韓馨蕊暈倒,直男啊,傷不起......

  雖然沒戀愛過,但她看的小言,偶像劇卻不少。

  男女主每逢交往必要生病,也不知道戀愛中的人是不是都那么脆弱。

  她頂著重重的腦袋,邊回憶男女主生病的橋段邊指揮他該怎么做。

  結(jié)果,她低估了他的實(shí)力。

  這哪是直男,簡直是直男中的鋼鐵俠,簡稱鋼鐵直男。

  粥不會煮就算了,畢竟她和韓允諾也不會。

  但居然讓他端杯水來,他都不試下溫度,差點(diǎn)把她嬌嫩的唇給燙熟做菜了。

  給她降溫的毛巾是在冰箱里面速凍成冰疙瘩的,讓她充分的感受了把冰火兩重天。

  最夸張的是,他喂藥的時候也不知道扶她起來,直接往她嘴里灌,差點(diǎn)沒把她給嗆死。

  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韓馨蕊總算是發(fā)揮了她的小強(qiáng)精神,燒終于退了下去。

  吃了他買來的白粥,她精神好了許多。

  “我今天一定要回學(xué)校。我哥找不到我,估計(jì)都快瘋了?!?p>  陸墨羽的眼神有些黯淡。

  韓馨蕊看了有些不忍,推了推他安慰著說:“別這樣么,我們在交往,以后見面的時間多的是啊。”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換好衣服,拿了車鑰匙等她。

  韓馨蕊沒什么可收拾的,換上來的時候那套抹胸短裙就跟他出了門。

  不一會兒,陸墨羽的車就在香奶奶專賣店門口停下。

  韓馨蕊眨眨眼不解的看著他。

  “你總不能穿這樣去學(xué)校吧?”他平靜的幫她解開安全帶。

  “可是......”她擰著眉毛說,“學(xué)校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穿這個太夸張了吧?”

  “那就挑件最不夸張的?!彼恼f。

  他先下了車,韓馨蕊看看他沒有幫她開車門的意思,只好自己也跳下了車。

  韓馨蕊身無分文,買單的自然是陸墨羽。

  她猜想著陸墨羽住的公寓不大,衣著也算不上太名貴,這兩天在他家里,看他也不像是有工作的人。

  今天帶她來這里買衣服,估計(jì)也是因?yàn)樯洗乌w奕辰給她買衣服心里不服氣。

  如果不買會拂了他的面子,買太貴的又會讓他經(jīng)濟(jì)負(fù)擔(dān)太大。

  當(dāng)下她毫不猶豫的挑了一件最便宜的連衣裙和涼鞋。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柜姐畢恭畢敬遞上的卻是大大小小一堆袋子。

  里面有衣服,有包包,還有鞋子配飾,而且全是當(dāng)季的新款。

  這是什么情況?

  她吞了吞口水,疑惑地看向陸墨羽。

  陸墨羽沒說話,默默從柜姐手中接過袋子,然后示意她挽著自己的胳膊離開。

  從店里到車上,韓馨蕊腦中閃現(xiàn)了一百零八種可能。

  最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難道你也跟我一樣是隱藏身份的富......好幾代?”

  她當(dāng)然不能算富二代,因?yàn)樗齻冺n氏家族從以前就是名門貴族。

  他淡淡一笑,視線都沒有離開前方的路面:“嗯,算個小富二代吧?!?p>  “哦,這樣啊。那你爹地媽咪是做什么的?”她好奇地問。

  他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痛楚,快到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默了半晌,他才平靜的說:“他們都死了?!?p>  韓馨蕊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她怎么這么不會聊天,聊什么不好,非要聊到別人的傷心事上。

  可能感覺到空氣中的詭異,陸墨羽轉(zhuǎn)過頭看她,溫和的勾了勾唇角:“沒事的,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哦。”韓馨蕊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陸墨羽摸摸她的發(fā),又將視線轉(zhuǎn)回路面。

  一路無話,直到車子在校門口停下,他關(guān)掉了引擎,沒有看她也沒有開口催促她下車。

  他是敏感的,內(nèi)心深處害怕著失去和離別。

  他也是不自信的,所以他才會那么在意她身邊的男人。

  他沒想到她會是大財(cái)團(tuán)的繼承人,一個從小就集三千寵愛于一身,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小公主。

  她應(yīng)該有很多人疼愛,所以笑起來才會那么明媚那么閃耀,仿佛能笑到你的心里去。

  而他,永遠(yuǎn)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沒有人關(guān)心,也沒有人疼愛。

  曾經(jīng),有個女孩給了他溫暖,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芒。

  他拼了命的去愛她,去留住她,想抓住這唯一的光芒。

  可她并不愛他,終究,她記起一切離他而去。

  所以即使韓馨蕊答應(yīng)了和他交往,他依然患得患失,特別是昨夜她在昏迷中還呼喊著那個人的名字。

  想到這里,他的手在方向盤上越收越緊。

  忽然,一只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像是在對他傳遞某種能量。

  他呆了呆,僵硬的把脖子轉(zhuǎn)過去。

  韓馨蕊像只溫順的小貓一樣,乖巧的依偎在他肩上,她笑的很溫柔很溫柔:“以后有我陪你一起,你就不會再孤獨(dú)了?!?p>  一股暖流在心里靜靜流淌,陸墨羽只覺得自己那顆冰冷的心此刻正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融化,似乎沉寂已久的心臟又開始恢復(fù)了跳動。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外面就傳來敲擊車窗的聲音。

  窗外是韓允諾那張大寫的憤怒的臉,和他身后一臉憔悴黯淡,連藍(lán)寶石般好看的眼瞳都失了顏色的趙奕辰。

  柔軟的心臟像是被塊大石頭重重敲擊了一下,痛得她差點(diǎn)呼出聲來。

  她下意識的收回手,坐的筆直筆直。

  陸墨羽苦澀的勾了勾唇角。

  這算什么?前一秒還說陪著自己,不讓自己孤獨(dú)的人,現(xiàn)在為了不讓別的男人誤會,就這么毅然決然的推開了自己。

  那還未曾完全融化的心瞬間又凍結(jié)成了冰。

  門鎖剛打開,韓允諾就一把拽下陸墨羽,重重給了他一拳。

  “哥,你在干嘛啦?”韓馨蕊驚呼,趕緊上來拉他。

  “閉嘴。”韓允諾一手揪著陸墨羽的領(lǐng)口,一手推開她。

  韓馨蕊燒剛退渾身還軟綿綿的,一個站立不穩(wěn),眼看就要摔倒,卻被一雙長臂攬住,跌入一個溫暖清冽的懷抱。

  趙奕辰溫柔的替她理了理劉海。

  忽然,他的面色變了變,擔(dān)心的問她:“小蕊,你病了?”

  她有些恍然。

  陸墨羽跟她呆了大半天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生病,而趙奕辰居然第一眼就看出她病了。

  無關(guān)細(xì)心或粗心,而是他有心或無心。

  韓允諾聽到趙奕辰的話立刻丟下陸墨羽朝這邊過來。

  韓馨蕊趕緊從趙奕辰的懷抱掙扎出來,聲音低低的,好像在回答他的問題,也好像在跟他解釋什么。

  “前天從公寓被太爺爺趕出來淋了雨,昨天發(fā)燒睡了一天,現(xiàn)在好了。”

  韓允諾大手朝她額上一探,滿臉的戾氣瞬間轉(zhuǎn)為擔(dān)憂:“還有點(diǎn)燙,先去奕辰那里再說,教授那里我會幫你請假?!?p>  “她是我女朋友,要去應(yīng)該也去我那里吧?”陸墨羽一邊擦拭嘴角的血跡,一邊曖昧的勾起嘴角說。

  韓允諾怒不可遏,提起拳頭想沖過去再給他兩下。

  “哥,你別打了。他真是我男朋友,剛剛交往的。”韓馨蕊焦急的一把抓住他。

  韓允諾的表情活像是吞了只蒼蠅。

  他看看一旁沉默不語的趙奕辰,再看看頭低的不能再低的韓馨蕊,最后把目光落在笑意淺淺的陸墨羽身上。

  韓允諾瞬間平靜了下來,他抬手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你,憑什么?”

  陸墨羽笑的更加迷人。

  “我妹妹單純善良,不知道怎么分辨好人還是壞人,但我知道?!表n允諾的語氣再平靜不過,但眼底深處蘊(yùn)藏的卻是滔天的怒意,“我不管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到現(xiàn)在就結(jié)束了。我韓允諾的妹夫只會是趙奕辰?!?p>  陸墨羽挑了挑眉:“是么?我們要不要來問問小蕊?!?p>  “哥,你沒權(quán)利限制我的戀愛?!表n馨蕊虛弱的說。

  她的身上又開始燒了起來,整個人像被撕裂了一樣難受,連輕輕說句話都耗費(fèi)了她大量的體力。

  “我沒權(quán)利?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權(quán)利?”韓允諾的拳頭在身側(cè)握的咔咔作響。

  “好,那就試試吧。希望不會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哥?!?p>  他這聲‘哥’成功的點(diǎn)燃了韓允諾的怒火。

  韓馨蕊焦急萬分,卻沒有一絲力氣阻止他們。

  她的身子猛然一輕,已經(jīng)被趙奕辰橫抱在胸口。

  “允諾,小蕊病得很重,我們必須先帶她走?!?p>  趙奕辰的話鏗鏘有力,不容拒絕。

  韓馨蕊呆了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趙奕辰慍怒的模樣。

  在她印象中,他永遠(yuǎn)是那么溫柔體貼,那么云淡風(fēng)輕。

  仿佛應(yīng)了那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卻沒想到,他也是會生氣的。

  他的懷抱很舒服,又溫暖又輕柔,還有抹熟悉的淡淡蘭花香氣。

  她忍不住把小臉埋得更深些,安心的閉上眼睛睡去。

  韓允諾沒有半刻逗留,把不遠(yuǎn)處的邁巴赫開過來,讓他將韓馨蕊放入后座。

  趙奕辰取出一方絨毯,仔細(xì)的將她裹住。

  輕輕關(guān)上車門,趙奕辰來到駕駛座旁對韓允諾說:“我來開車,你坐后面照看她?!?p>  韓允諾果斷的說:“我來開,你照顧她?!?p>  趙奕辰?jīng)]有再說話,轉(zhuǎn)身坐進(jìn)后座,將她小心擁入懷中。

  陸墨羽又是擔(dān)心,又是嫉恨,他跑到車旁大聲喊韓馨蕊的名字。

  韓馨蕊朦朦朧朧中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然后是車窗被搖下的聲音,再后就是趙奕辰清清淡淡的聲音。

  “如果你對她的喜歡只是霸道和占有,那我覺得你真的沒有資格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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