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玉泉新城到馬停鎮(zhèn)旁邊的,鄒家莊、黃家莊這些莊子,平時走路也要走上一兩個時辰。
最近盜匪猖獗,拉貨的隊伍,需要很多護(hù)衛(wèi),更是快不起來。原來一兩個時辰的路程,竟然要走上半天。
玉泉新城跟周圍的這些莊子,已經(jīng)做了好幾個月的生意,叫做老主顧,那也是可以的。
不管時局如何,酒總還是要喝的,茶總還是要品的。還有那些煤油燈,一旦用上,那就離不開了,夜晚點上燈,熱鬧的喝酒吃肉,這樣的日子只要過上一回,那就斷斷沒有重回黑暗的可能。
既然客戶強(qiáng)烈要求,也愿意多給錢,那玉泉也就沒有不做生意的道理。于是,不管外面多亂,一隊隊的送貨車隊,還是準(zhǔn)時出發(fā),朝著目的地走去。
這段時間,猴子作為西北方向的送貨車隊的成員,幾乎每天都要跟車出發(fā),一去就是三五天時間。
今天,送貨隊伍要照常出發(fā)。路線正是鄒家莊、大王莊和小尖莊。這幾個莊子都是西北方向,一般也都是一趟送完。
前面就是鄒家莊了。這鄒家莊,原來就是鄒家村。只是后來來了個女真人的家庭,就把這鄒家村變成了自家的私產(chǎn),那些村民自然就沒了土地。原來的農(nóng)民,也就成了他家的奴隸。這個過程,也說不上有多殘酷,因為,沒有土地的農(nóng)民,根本沒有活路,其實也只有這條路可走。
后來這家人,還把周圍五六個村子的地都拿下,人也都變成自家奴隸,勢力愈發(fā)的大了。之后,他們?yōu)榱俗员?,就圍著自家宅院,干脆修了圍墻。這樣一來,也就成了莊子,于是,那鄒家村漸漸就沒人叫了,大家只知道這里是鄒家莊。
其實,登州地面的莊子,也都差不多。他們占有的土地多,人口多,圍墻修的跟城墻一般。這些圍墻有些高達(dá)三四丈,都是三合土加青磚磊成,堅固異常。
這也是為什么那些響馬,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卻奈何不了這些莊子的緣故。這樣高的圍墻,要攻下來,傷亡會非常大。一般的流民隊伍,都是烏合之眾,打打順風(fēng)仗還可以,攻城這種事情,一般不會去碰的。
話又說回來,要是又攻城這樣的勇氣和毅力,真不如去蓬萊、黃縣這些地方的路邊埋伏,打劫一筆更好。
猴子加入的這次送貨的車隊,一共是三輛大車,上面分別裝了三個莊子要的貨物。在貨物上面,還蒙上了一層帆布。
猴子翻身上馬,看看自己身后的隊伍,送貨的人有七八個,再加上近百的護(hù)衛(wèi),其中還有十來個騎兵。
看上去人不多,不過也是夠用。一來,玉泉軍雖然對外稱團(tuán)練,但是跟普通團(tuán)練卻是大大不同,應(yīng)該說,他們的作戰(zhàn)和訓(xùn)練水平,已經(jīng)接近甚至超過皇家的親衛(wèi)軍“猛安謀克”了。
加上這段時間玉泉軍在黃縣東南一帶打了幾場勝仗,現(xiàn)在什么“玉泉鐵軍”、“撼山易,憾玉泉軍難”之類的吹捧,也是滿天飛。一般盜匪,見到掛了玉泉軍旗幟的車隊,也不會輕易招惹。
當(dāng)然,行軍自然不能輕敵,每次商隊出行,也都是斥候撒出去三十里,確保足夠的預(yù)警時間。
這樣一套組合拳下來,商隊出行自是不會有太多危險。
猴子一擺手“出發(fā)!”
商隊徐徐而動,向著第一個目標(biāo),鄒家村前進(jìn)。
一路無話,到了午后,就來到鄒家村。
遠(yuǎn)遠(yuǎn)看到玉泉商隊過來,守城的壯丁也是高興。
一面差人去跟莊主說話,一面就準(zhǔn)備放下吊橋開門迎接。
“侯哥,這一路可平安啊……”
門一開,就有好幾個鄒家莊的壯丁沖出來幫忙。
猴子自然是滿臉堆笑,然后看看周圍沒有鄒家莊的那些管事之人,就把幾人帶到一輛車后面,一人手里塞了一瓶仙醞酒,一包醬牛肉。
“哥幾個辛苦,快拿上,晚上家里加個菜……”
“猴哥太客氣了……”那幾人看到有著許多好東西,都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大家都知道侯哥仗義,每次都帶些生活用品、吃食之類的給大家。一來二去,這關(guān)系自然就是鐵的不行。
現(xiàn)在這鄒家莊里的窮苦人家,都盼著什么時候家主把自己發(fā)賣給玉泉村。在他們看來,玉泉村的狗,生活都比他們現(xiàn)在強(qiáng)。
東西送進(jìn)莊子里,交接完畢,也就到了晚飯飯點。
現(xiàn)在玉泉村的商隊跟鄒家莊上下都很熟,官家跟家主說一聲,就讓商隊留宿一晚。夜晚在外面趕路,不比大白天,還真是危險得很。
商隊留宿在莊子上,也算是鄒家莊的一件大事。因為這玉泉商隊上下人等,都很大方。雖然說是留飯,但是肯定是給足飯錢,而且,還自備酒水,請大家一起喝。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莊子就會熱鬧一晚。那些女真貴族,也樂的如此,反正不用自己出什么錢,偶爾讓下面人樂呵樂呵,也沒什么不好。
“趙大哥,我看剛才那人,臉色陰沉,也不坐下吃飯,他是誰???”猴子抬眼看到一個衣著相對較好的人走過,就問了身邊一個趙姓的老哥。
“不用管他,他家的兩個女兒,都送給家主當(dāng)小妾,現(xiàn)在跟家主是一條褲子……據(jù)說,已經(jīng)不姓鄒了,改姓了完顏……呸……狗屁玩意……“趙大哥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道。
“那旁邊那個呢?就是跟在他后面的那個小廝……“
“那個不是小廝,那個他的一個親戚,好好的孩子,家里沒法子,送到這里給他當(dāng)仆人……據(jù)說也是入了奴籍了……“
“自家親戚,怎么好這樣做……“
“誰說不是呢,也是苦了這孩子……“趙大哥嘆了口氣,端起酒杯,又嘬了口酒。
猴子又仔細(xì)看了幾眼那兩人,前幾次沒有見到他們。莊子里的人,基本都熟悉了,哪些是女真人,哪些是他們的親信,哪些是普通百姓等等,已經(jīng)是清晰無比。
夜深了,除了值夜的壯丁,其他人都沉沉睡去。
黑夜里,幾個黑衣人輕手輕腳的走出來。只見他們幾人來到一處城墻腳下,找到一個記號,用力挖土。城墻下面已經(jīng)挖出一個深深的地洞,已經(jīng)挖到了城墻的正下方。
這是他們前幾次來的時候,逐次慢慢挖開的。
挖了約有半個時辰后,其中一人探身進(jìn)去看了看,然后出來對其他人點點頭。
其它幾個人趕緊到其中一輛玉泉商隊的大車旁邊,打開帆布,從中拿出幾個黑色的陶罐,搬了過去。
月光下,陶罐封口上的火焰標(biāo)志,隱約可見。這是玉泉軍的炸藥標(biāo)志!
突然,城頭的一個衛(wèi)兵聽到了什么動靜,大喊一聲:“誰在哪里!“
大師兄鐵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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