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郁悶的抓了抓頭發(fā),一路跑到溪邊,毫不思索的就跳進(jìn)去洗澡。
木淇奧思索了一會兒,依舊追了出去,白色披風(fēng)胡亂扎在腰間,身上裹滿了紗布,血都滲透了出來,也不見他哼一聲。
尋至溪邊,只見水中一抹雪白的身影,木淇奧覺得尷尬,側(cè)著身子,目不斜視。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p> 月傾城蹲在水里,露出小半截身子,嬌哼了一聲,“恩將仇報(bào)!”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木淇奧面色不改,“若有機(jī)會,本……在下必當(dāng)重謝?!?p> “不必客氣,叫我雷峰?!痹聝A城郁悶的轉(zhuǎn)過身子,面對著陌生男子洗澡這種事情,她還是干不出來的。
好吧,這個(gè)男子,不能算是陌生了。
“雷峰姑娘?”木淇奧心中疑惑,誰家長輩給姑娘家家的起這么壯碩的名字啊。
和眼前這個(gè)嬌嬌弱弱的姑娘一點(diǎn)也不搭好吧。
思及此,竟沒忍住偷偷側(cè)眼瞄了一眼。
“法海公子還有何事?”月傾城干脆轉(zhuǎn)過身子,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他就一點(diǎn)看不出來她要洗澡的嗎,長得好看就可以如此不害臊嗎,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法海公子?”木淇奧輕笑一聲,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敢這般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嗎。
“本座……”
“啾~”一聲鷹嚎打斷了木淇奧的話,緊接著,幾只斷肢殘骸從空中落下,夾雜著些許破碎的衣物,將將落在兩人中間。
這是……殺手。
“有人要?dú)⒛??”月傾城看著地上的殘骸,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感嘆道,“還沒你運(yùn)氣好?!?p> “不假?!蹦句繆W怵著眉頭,沒想到他落崖了這些人都不放棄,是從上面爬下來尋他的尸體,還是崖上面又發(fā)生了什么。
小北怎么樣了,他不會正在四處尋找自己吧。
“爬下來的都死了,守在崖邊的還不少,看來,你還挺值錢?!痹聝A城望了望天,也沒有泡澡的欲望了,索性站起身,拿起衣裳出水。
出水芙蓉,海棠花開。
木淇奧臉色微紅,尷尬的背過身去。
原來這美少年,還是會不好意思的呀。
“這是什么地方?”木淇奧環(huán)顧四周,山林溪流云霧絕壁,他究竟落到了何處。
“無人之地?!痹聝A城快速的穿好衣服,看著裹著自己披風(fēng)的男子,心中疑惑。
他該不會裸著出來的吧。
看著那緊實(shí)的身軀,俊美的臉龐,好像自己,也不怎么吃虧。
沒辦法,她就是個(gè)看臉的人。
“那你怎會在這兒?”木淇奧挑眉。
“我要是不在這兒,誰來救你呢。”想到自己也不是很吃虧,月傾城倒是放開了,毫不掩飾的打量起這個(gè)只著披風(fēng)的男子。
嘖嘖,這長相,嘖嘖,這身材,嘖嘖,這大長腿,簡直……啊,不能再看了,再看要流口水了。
不過,要是沒裹那么多紗布就更好了。
木淇奧見眼前的雷峰姑娘突然變換的色相,不由得打了個(gè)寒顫,昨天晚上,該不會,他才是被迫的吧。
“你……很冷?”月傾城不明所以,山林里霧氣重,傷成這樣還敢出來,算他一條好漢。
經(jīng)她一提醒,好像還真有點(diǎn)冷,木淇奧摸了摸鼻頭,強(qiáng)裝淡定,“還好?!?p> “不想死就回山洞里去,至少今天我不會離開?!痹聝A城收回目光,想想還是救人救到底,再留他一天。
今天不會離開,那就是說,這個(gè)地方,有離開的路?
“我不能留在這兒?!蹦句繆W杵在原地,上面還有殺手,小北也不知如何,他多留一刻,青涼山會不會出事?
“隨你?!痹聝A城頭也不回,直接揮了揮手,“回見。”
眼見那可人越走越遠(yuǎn),木淇奧咬咬牙,觀察著四周。
這林中無路,崖穿云霧,唯有這一條溪流。他順著溪流走,總會走出這林子。
一步,兩步……
一刻鐘,兩刻鐘……
走到最后,木淇奧不得不承認(rèn),他迷路了。
或者說,他走了那么久,竟然最后,走回了原點(diǎn)。
饑寒交迫,疼痛難忍,木淇奧無奈,只得倚在一旁的樹下調(diào)息打坐。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傾城背著一個(gè)小背簍,哼著小曲兒路過。
嗯?他怎么坐在樹下?還真的不怕死啊。
月傾城利索的放下背簍,從中取出一個(gè)小籃子,打開籃子上蓋著的白布,取出了一壺水和一塊餅。
“不要命的,”月傾城把手中的食物遞到木淇奧眼前,“喏,湊合吃吧?!?p> 木淇奧緩緩睜開眼,眼前的雷峰姑娘已換了一身衣裳,扎著個(gè)麻花辮,還真像是個(gè)山野丫頭。
“你這些東西哪來的?”木淇奧不僅疑惑,山洞里應(yīng)該沒有這些東西吧。
“你猜呀?!痹聝A城故作神秘,直接把食物塞到他手里,又從背簍里拿出了一個(gè)藥箱。
“你懂醫(yī)?”木淇奧喝了口水,瞥了一眼藥箱里的東西。
傷藥紗布銀針,簡直就是醫(yī)者必備百寶箱啊。
“不假。”月傾城輕輕的拆開他手臂上的紗布,用了她的上等傷藥,傷口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還滲著血珠。
“你,該不會四處亂跑過吧?”
木淇奧咬了一口餅,毫不在意的望著溪流,“走了一圈,迷路了?!?p> “你還真想離開這兒呢?!痹聝A城一面拆著紗布,一面碎碎念,“就你這身體狀況,就算出去了也是個(gè)死。”
“你看看你這傷口,嘖嘖,還真是,到處都是,還有你這臉也劃破了,長得好看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
“你們這些人吶,就知道打打殺殺,想殺人的自己卻死了,留下個(gè)被殺的半死不活,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從崖上落下來,砸到人了沒關(guān)系,要是砸到我的花花草草,砸到我溪里養(yǎng)著的小錦鯉,你賠的起么。”
月傾城說著,一不小心,手下沒個(gè)輕重,疼的木淇奧輕呼了一聲。
“嘶……”
“現(xiàn)在知道痛了吧,早些干嘛去了?仗著自己年輕氣盛身體好就可以胡作非為肆無忌憚了?要不是看你長得好,本姑娘才不會救你,哼?!?p> 木淇奧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已經(jīng)不是姑娘了。”
嗯?
“你說什么?”月傾城惡狠狠的瞪著他,手下一扯,紗布帶著皮撕落,疼的木淇奧直咬餅。
“雷峰姑娘,”木淇奧扯著一抹僵硬的微笑,咬著牙說道,“手下留情?!?p> “這還差不多?!痹聝A城滿意了,拿起紗布到溪邊沾清水給他清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