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咯!”一眨眼,又到了晚飯時間段,嘰里咕嚕說半天,總算有東西可以吃了!“有雞腿!”不就一雞腿嗎?大姐,能不有點(diǎn)出息?“都要上斷頭臺了,你還有心情吃得下,你還真是我漠北有史以來見過第一人!佩服佩服!”為了安全起見,離這個瘋女人遠(yuǎn)一點(diǎn),免得又遭她扇一耳光!“你瞎說什么?”一聽斷頭臺三字兒,京野南東西都吃不下了,咬下來的那塊雞肉屑也一直含在嘴里。
她是讓他把話說清楚,有的人卻故意岔開話題,“你知道,你現(xiàn)在吃東西這樣子像什么嗎?像我家那只吃草的羊咩咩!咩……”光言語譏諷她還不夠,他還故意用手在頭上安兩只羊犄角,學(xué)羊叫聲給她聽!“不對!我這個形容不貼切!我家那只羊咩咩剛下了三五只小羊羔,這里可大了!你的哪能跟人家比!”怕她聽不懂,他還故意用兩手當(dāng)bra,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一下!
“你這話什么意思?”有膽子……把話說清楚點(diǎn)!
“這你都還聽不懂嗎?”用食指搓了搓鼻子,又怕說太清楚了,對方等下不饒他,“如果說得更形象點(diǎn),人家那是兩個木瓜,你那……”故意頓了頓,意味深長瞅了眼她脖子以下部位,“頂多算兩個橘子!”說完,又嘎啦嘎啦樂得在地上直打滾笑個不停!“不行了!我肚子都笑疼了!”意思就是嫌她胸小唄!“笑屁??!”她心想,橘子不也有那么大嗎?貌似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對方中場打住,不怕死地又湊她臉旁補(bǔ)了一句,“金桔也算橘子嗎?”哈拉哈啦笑更厲害了!
大哥,你是不早上出門忘了吃藥???“你還笑是不是?”再笑,我翻臉咯!對方好不容易表情嚴(yán)肅了一小會兒,她一開腔,“我問你,你剛那話是不是真的?”他又順理成章接話,“哪句?你這里大小嗎?”然后,又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疼!“說正經(jīng)的!”好了好了!不開玩笑!為了少惹對方生氣,盡量克制點(diǎn)自己,“我騙你干嘛?你這叫最后的晚餐!敞開肚皮吃吧!吃飽了明天好上路!”
“我不吃!”一賭氣,京野南把雞腿又扔回盤里,“你真不吃?”有人故意拿雞腿在她眼皮子底下溜達(dá)一圈!“這可是色、香、味俱全哦!”她寧死、也不吃!“正好!你不吃!我吃!我又不用上斷頭臺!省得浪費(fèi)!”這漠北還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嫌棄吃別人的口水,拿起雞腿就啊嗚啊嗚,吃得津津有味,比起餿饅頭和青菜葉子,這別人吃剩下的東西,也的確美味多了!
“講真,你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ツ??”前面玩笑歸玩笑,從這一秒開始,兩個人聊正事!“哎!跟你說話呢!”怪不得不搭理他,原來兩只眼睛都跑去瞄隔壁帥哥了!自從這小妮子同隔壁那大帥哥“勾搭”上以后,他漠北在她心目中,果真是越來越?jīng)]地位了!雞骨頭隨手一扔,起身,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漠北在人耳邊咋呼道:“你這么關(guān)心他,是不看上人家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一扭頭,嘴差點(diǎn)兒又……碰上,心,漏跳了半拍,京野南著急猛推他一把,“你下次說話,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兒!”小妞,這一下,推得還挺用力!不過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她著急用力推開他,他就當(dāng)她是不好意思,害羞了!“喲呵!長脾氣了?”某些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調(diào)戲她的機(jī)會!“爺就喜歡性子這么烈的!”小指一勾,又想摸人下巴!
“滾一邊去!”懶得跟他瞎扯,京野南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隔壁牢房:就在幾秒鐘以前,她親眼目睹,那兩名前來送飯的衙差對人做了件極其過分的事:兩名衙差一前一后進(jìn)的牢房,其中一名高個兒先端著托盤進(jìn)來,這人看上去身材還比較勻稱,嘴角右下方長了顆黑痣,痣上還生了兩根長毛。
另一名衙差個頭比較矮,體型偏胖,用現(xiàn)代人的詞匯來形容就是典型的“矮挫圓”,一進(jìn)牢房,就雙手抱臂,撒開兩腿往邊上一戰(zhàn),抽笑起來,牙齒縫里還飄著兩根黃瓜絲兒,要是把這身衣服給換了,再戴上副墨鏡,沒準(zhǔn)兒,人還以為他是《黑客帝國》里跑出來的保鏢!
像是挺不樂意來伺候這么個犯人,“黑痣長毛”這個死變態(tài)把托盤往面前一放,隨后,把碗一扣,將食物全都倒到地上,接著,昂首起身,像是對待自家的看門狗一樣,趾高氣昂,對盤腿坐地上的皇甫燚羞辱道,“大人賞你的!還不趕緊跪下來,把地上的食物統(tǒng)統(tǒng)舔干凈?”
“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想干嘛?”她還想問他干嘛,手用力按她肩膀上?“干他們??!”眉峰一挑,漠北沖她扯嘴皮子笑笑,“大姐,你以為你是竄天猴呢?”你是想干別人,還是想讓人把你自個兒先干天上去?不自量力!“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說!”在她左肩輕拍了幾下,安撫下對方情緒:年輕人,遇事不要總這么沖動!仔細(xì)想想,他說得也對,京野南把肚里的火暫時先壓了下來……
冷覷了眼地上的食物,皇甫燚不為所動,只淡淡回應(yīng)道,“把這狗官送來的東西端走。我皇甫燚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吃這狗官送來的東西?!薄皢押?!脾氣倒是挺倔的嘛!”在旁看戲的“矮挫圓”也不再讓自個兒閑著,撩起兩邊袖子,老氣橫秋晃蕩過來,看這架勢,是打算開擼的節(jié)奏??!恰好,他的同伴也興起要好好修理這小子一頓的念頭,“大人命令我們好生伺候你!你這不吃怎么行?”
待卷袖子的衙差匯合一處,二人互遞了個眼色,當(dāng)下不由分說,動起手來,兩人上下其手,配合得十分有默契:一個負(fù)責(zé)把犯人手腳按住,頭摁在地上,另一個就抓起地上的飯菜下了狠心要糊他臉上,好幾次皇甫燚不屈的脊梁像連綿山脈拱起,最終還是瞬間被夷為平地功虧一簣,他的琵琶骨被人鎖住,武功沒辦法施展,只能攥緊了拳頭,咬牙忍受兩個狗賊的羞辱,讓對方像是糊大便一樣,抓起飯菜,糊了他一臉……
尼瑪這回是叔叔可忍,嬸嬸都不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