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看著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淡青色的水波紋突然間像被一顆石子砸中一般,原本從上往下流動的光芒又開始從中間往四周流動。
寂靜的結(jié)界里不知怎的突然傳來了一串鈴鐺脆響,青顏朝傘看去,原來是傘柄下垂掛著的三個小鈴鐺發(fā)出來的聲音。
鈴聲清脆悅耳,好似一個開關(guān),結(jié)界緊跟著突然變身成了一面鏡子。
那鏡子大概有一尺高,兩尺寬,照的卻不是鏡前人。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鏡中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但見那人身形清瘦挺拔,好似一棵臨風(fēng)而立的楊樹,孑孓一身,不動如山。
畫面跳轉(zhuǎn)的很快,如一陣疾風(fēng)而過帶起翻飛的書頁,或遠或近,或春或秋,無一例外都是他的身影。
青顏越看越不解,轉(zhuǎn)頭看了宣衡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也不對勁。
原來雖然鏡中的場景一直在變幻,但是場景里的人卻一直是同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鏡前的宣衡。
這到底是怎么一個情況?六界之內(nèi)除了一面觀塵鏡能窺凡間過往,至今也沒人制造出能觀仙界過往之物啊,眼下這情形太過詭異,暫且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一陣快閃過后,畫面突然不知為何突然漸漸慢了下來,最后停留在了身著紅衣的……宣衡身上。
等等……似乎哪里不對!
紅衣!??!
這個信息量過于龐大,青顏被砸得徹底懵了,重點表現(xiàn)在她再也顧不上繼續(xù)偷看宣衡的臉色,只顧著睜大雙眼死死盯住眼前的畫面,絕不容許自己再錯過任何一絲重要的訊息。
若只是一身日常又普通的紅衣,她根本不用驚訝至此,但那身不尋常的紅衣她偏偏認得,不偏不倚正是凡間嫁娶時男子才會穿的大紅喜服。
那身喜服鑲玉繡金,做工精致又華美,一看還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手筆。而他身后,紅燭搖曳,不用說都能知道是洞房花燭夜。
如果說白衣的他是清冷禁欲,拒他人于千里之外,那么紅衣的他便是誘惑無雙,讓人忍不住沖動想要狠狠欺負他。
……
打住,又想到哪里去了。
他神色依舊清冷,但眼中多了幾絲莫名的柔軟,似乎還有些她從未見過的……妒恨、落寞與無奈。
青顏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么多的情緒,一時竟有些晃了神,接著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安撫自己一定是眼花看錯了。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遠比他的神情更令她震驚,只見他不知為何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身側(cè),不知道因為什么用力過了頭,攥太緊了導(dǎo)致骨節(jié)凸起泛白。
就是這個瞬間,鏡子里終于有了變化――除了他之外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一雙蔥白的纖纖玉手出現(xiàn)在了畫面里,那雙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看起來似乎是想要掰開他緊緊握著的拳頭。
只是男女間的力氣懸殊實在是過大,她掰了一會兒也沒見任何動靜,然后毫無預(yù)兆的,畫面突然模糊了起來。
好不容易出現(xiàn)了一點新眉目,青顏看的正起勁,畫面卻突然斷了,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瞬間,流光四溢的結(jié)界突然間就恢復(fù)了原樣,如海水退潮般又被收回了流連傘柄中。
兩人順著看過去,終于又看見了那片明黃的衣角,但這回青顏可不再是之前看救星的眼神,反倒差不多是看仇敵的感覺了,就連本來沒在意忽略了疼痛的右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又開始活蹦亂跳地痛了起來。
她強忍著怒氣,陰陽怪氣得朝著那個罪魁禍首吼道:“天帝陛下日理萬機,怎會有空駕臨這荒村野地。”
這話本來是有意挖苦天帝無意貶損羲沉宮,但在宣衡耳中聽起來還是覺得有些不順耳,最終抬手握拳掩口輕咳了一聲。
正在氣頭上的青顏誤以為他在提醒自己對天帝的態(tài)度有些過頭了,于是抽空瞥了他一眼暗示他乖乖待著別多管閑事。
不料宣衡也同樣會錯了意,以為她是在挑釁自己。
外界一直有他度量大的傳聞,也不知是誰傳的,是真是假,等青顏這回試過就知道了。
金紅月
失蹤人口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