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云楓,像一樁木雕一樣杵在原地,低著頭,耳根都開始發(fā)紅了,幸好他帶著面具,人們看不清他現(xiàn)在的真實表情,不然一定會引來哄堂大笑。
進退維谷,啼笑皆非這樣的成語都不足以形容云楓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之一。
如今千萬雙熱切的眼神正注視著場中的云楓的一舉一動,一個個屏氣凝神,期待著錦盒開啟的一瞬間。
“這位小友,請問高姓大名?”林圣起客氣地問道。
“晚輩小姓云,單名一個楓字?!币琅f是沒有抬頭。
“云小友這邊請吧。”林圣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事到如今,再尷尬也沒用,況且他本來就是沖著錦盒里的秘籍來得。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他怎么能錯過,他也不能錯過。
一直像被點了穴道的云楓,轉(zhuǎn)身對著錦盒。他此時才看清錦盒的全貌。一個兩個巴掌大的紫檀木錦盒,先前看到的金色紋路其實是一些類似符文的文字,零零散散的刻在錦盒之上,云楓看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云楓走進前,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在打開的一剎那,一陣寒氣撲面而來,險些讓云楓睜不開眼。
里面是一個古樸的玉石做的成的類似畫筒一樣的容器,想必秘籍就藏在里頭。云楓拿在手里看了看,雖然寒氣逼人,拿在手里卻沒有想象的那么冰冷。這時候臺下立刻傳來騷動,無數(shù)雙“火眼金睛”熱切地直勾勾盯著云楓手里的古玉筒。
“快打開,打開看看?!?p> “快點啊,磨磨唧唧的?!?p> “你打不開,趕快下臺換人來,別浪費時間?!?p> 一聲聲呵斥在場下炸開,云楓沒有理會,繼續(xù)研究著。他發(fā)現(xiàn)古玉筒的頂部有一個凹槽,像是為什么東西而留的。云楓皺著眉頭仔細琢磨著。
“云小友,看的怎么樣?能打開嗎?老夫研究了很久也沒看出端倪?!绷质テ鹫f道。
云楓突然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什么,在身上摸了摸,找一出一塊跟古玉筒質(zhì)地一樣的玉佩,沒錯,就是那枚被云明鏡說是傳家之玉的古玉。
云楓不假思索地把古玉往凹槽上面按了按,居然嚴絲合縫。二者果然是一體的。
“咔擦”一聲,竟然打開了。
云楓從里面拿出來一個卷軸,看樣子有些年頭了,但保存的還算完好。
剛想打開,一只大手便罩了過來,一把奪過卷軸飛身遁走。云楓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愕然地看著手里的古玉筒。
沒等那人逃出練武場,便有人蜂擁而上把他抓住,哄搶起來,頓時整個林家堡亂成一團,誰也顧不得身份情面,誰也不肯想錯過這個機會。
浩瀚的內(nèi)力如洪水一般席卷而至,驚起層層“激浪”。亂成一團的眾人像蹣跚學(xué)步的嬰童一般撲倒在地,滿臉土灰,狼狽不堪。
一把暮鼓晨鐘一般厚重的聲音帶著怒火燃燒在眾人的耳際:“你們把林家堡當(dāng)成什么地方了?你們當(dāng)中也不乏門派泰斗,家族領(lǐng)袖,你們這般成何體統(tǒng)?還把不把林某放在眼里?既然卷軸是云小友打開的,自然也按約定的歸他所有!”
“我們不服,他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憑什么得到這稀世秘籍?!币粋€身高八尺的男子大喊道。
“哦?華山派掌門康中澤嗎?你身為一派之主難道要出爾反爾嗎?”林圣起呵斥道。
“林堡主此言差矣,我等又怎會出爾反爾呢?但林堡主先前說的是誰能研究出秘籍的秘密,那么秘籍就歸誰。是也不是?”康中澤看了看身后左右兩邊,沒等林圣起開口接著說道:“如今這位小兄弟只是打開了,并未研究出秘籍的秘密,那又怎能說秘籍是他的呢?大家覺得呢?”
臺下一片附和聲,叫好聲,甚至有人為此鼓掌。
“你們......簡直強詞奪理,要不是云小友,你們又怎能打開古玉筒。你們也算江湖稱霸一方的人物,居然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來!把卷軸交出來,休怪老夫無情?!绷质テ鹗终埔粨],墻邊的石燈立時碎成石渣。
這時候另一個人站了出來,手里拿著卷軸,其余的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生怕他憑空消失一般。
“在下福州福泉劍莊龔別,此刻卷軸在我手里,諸位想必也不會讓我輕易離開。這里我有一個提議,江湖之事,當(dāng)然就得按江湖規(guī)矩,比武定輸贏,最后贏的人獲得卷軸,其余人不能阻攔,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好...好...”無數(shù)叫好聲響起,全然沒有注意到林圣起愈發(fā)難看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這么定吧。不過老夫有言在先,云小友雖然帶著面具,但看起來應(yīng)該不過二十歲,我們這些老家伙出手未免有點欺負晚輩,因此,比武也只限晚輩。如何?”林圣起壓抑住不滿的情緒說道。
方才如同空氣般被人無視云楓,現(xiàn)在訕笑道:“謝謝林堡主,晚生武功低微,而且有傷在身,就不比了,我棄權(quán)?!?p> 其實在被奪去之前,云楓已經(jīng)偷偷看了一眼,卷軸之內(nèi)記載的似乎只是一些家族歷史,好像是關(guān)于天陰宗的。
雖然云楓也很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叱咤一時的宗派,但眼下似乎并不是時候,剛剛找到克制血印的方法,如果這時候再落下什么傷,實在是得不償失。
因此也只能選擇放棄。
不知道什么時候跳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虎背熊腰,碩大的拳頭,仿佛隨手就能擊碎巨石一般。粗聲大氣地對云楓說道。
“我李虎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明白一點,卷軸既然是云兄弟打開的,如若在校場上不能擊敗云兄弟,恐怕也難以服眾,林堡主也不會就此罷休吧?!?p> 云楓回頭看了看林圣起,林圣起也向云楓點頭示意。再看看這個叫李虎的壯漢,一陣搖頭,萬一忍不住吸了誰的內(nèi)力,那不是成了眾矢之的了嗎?
場下一些三教九流的烏合之眾又開始叫囂起來。
“打就打,不打趕緊滾?!?p> “就是,一看就知道是個孬種,還戴個面具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臉真面目都不敢示人,還比什么,回家洗洗睡吧?!?p> “我手里的劍就叫‘殘云’,打殘姓云的意思,哈哈?!?p> 林圣起似乎也有些聽不下去了,正要呵斥,被云楓攔下了。
經(jīng)過這幾天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有些事,你再三忍讓也不會換來他人的理解,與其低聲下氣,不如“亮劍”吧。這世道還是拳頭說了算。要想別人看得起,那就必須拿出相應(yīng)的實力。
云楓拱了拱手道:“既然諸位盛情相邀,那晚輩也只能獻丑了?!?p> 說完,對著李虎擺出一副比試的架勢?!袄钚?,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