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鎮(zhèn)的夜晚,悠閑寧靜。
入夜后,天氣變得清涼舒爽,光禿禿的柿子樹上,幾個柿子如喜慶的紅燈籠,高懸樹梢,隨風(fēng)搖曳。
正對柿子樹前,是一棟三層建筑,兩邊各有一棟兩層建筑,簇?fù)矶ⅲ嗟靡嬲谩?p> 紅素羅帳,張燈結(jié)彩,幾個舞娘站在二樓平臺搔首弄姿,對過往的行人熱情相邀,風(fēng)情萬種。
樓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們左擁右抱,往來進(jìn)出,嬉笑怒罵,好不熱鬧。
這便是福來鎮(zhèn)唯一的青樓,也是最大的建筑——鳳儀閣。
......
“官人,來嘛,喝酒嘛?!?p> “來來來,我替他喝,我們老大還小,不能喝酒?!?p> “喝一點沒關(guān)系吧,小官人不會介意的?!?p> “別廢話,今晚伺候好我們老大,重重有賞,讓老大體驗一把做男人的感覺。”
鳳儀閣頂樓的天字包廂內(nèi)歌舞升平。
山珍海味擺滿一桌,陳年狀元紅放了三壇子。
一個個左擁右抱,談笑風(fēng)生,風(fēng)流快活。
只有云楓跟彭松愁眉苦臉,臉黑如炭。
一個是因為腿傷不宜喝酒,一個是年紀(jì)太小。最憋屈的當(dāng)然還是云楓,一個老男人的靈魂,居然在這種風(fēng)月場所里假裝矜持,十五歲的身體真的是個麻煩。
云楓躁動的心終于忍不住要爆發(fā)了。
“大壯,你這話就不對了,你要我體驗做男人的感覺,不喝酒能算男人嗎?”
大壯幾分醉意上頭,臉色紅暈,朗聲大笑:“哈哈,對對對,是我的錯,給老大滿上?!?p> 瘤子起身舉杯說道:“我們敬老大一杯,要不是老大,我們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死了。”
大壯也站起來說:“對,老大簡直如同我們再生父母,這份恩情,我們永世不忘!”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相談甚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壯把頭湊過來,小聲說:“這位可是我們福來鎮(zhèn)最有名的花魁,玉玲瓏姑娘,今晚老大玩的盡興啊?!?p> 眉眼彎成新月,露出猥瑣的表情,不折不扣的淫棍??磥硪郧皼]少來。
玉玲瓏也識趣的挑逗著云楓,嬌羞地柔聲道。
“小官人,來嘛,玲瓏敬您一杯?!?p> 雖然讓云楓有些不自在,但作為男人,自然不會拒絕女人的獻(xiàn)媚。
正要拿起酒杯,門外走廊傳來吵雜的人聲。
“官爺,官爺,您不能進(jìn),玲瓏姑娘今晚有其他客人了。官爺…”
“讓開,我葛天要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
瘤子他們微微色變,但觀察到云楓不為所動后,又裝作不知,繼續(xù)把酒言歡。
房門被大力推開,老板娘跪坐在地上苦苦哀求,扯著一腳的她,被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
葛天大步跨入房內(nèi),后面兩個跟班緊隨其后,他掃視一周,大喊一聲:“誰是玉玲瓏?”
葛天二十出頭,梳著流云般的頭發(fā),一身深藍(lán)色勁裝,劍眉星目中溢出的浮躁之氣貫穿全身,十足的紈绔子弟模樣。
眾人大驚,身旁的姑娘也被嚇得花容失色,嬌呻起來。
云楓坐于正中,正對著葛天,他眼皮微動,拍了拍玉玲瓏的雪肩,原本想站起來的她,又乖巧的坐下。
大壯猛拍桌子,手中酒杯摔得粉碎,怒發(fā)沖冠,轉(zhuǎn)身吼道:“哪個狗崽子敢來搗亂!不知死……”
話沒說完,葛天身后兩個跟班齊步向前把大壯按在桌上,關(guān)節(jié)被扣,任由他如何發(fā)力依舊是動躺不得。
其余的人有些按捺不住,一致看向云楓,云楓還在跟玉玲瓏干杯。
葛天氣焰囂張,“本大爺最后重復(fù)一次,誰是玉玲瓏!這是最后一間客房,我知道你就在這!本大爺專程來找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話時,葛天眼神一刻也沒從容貌絕美,身段婀娜,氣質(zhì)妖嬈的玉玲瓏身上移開過,他心里也猜到幾分了。
彭松見云楓沒反應(yīng),忍不住站了起來,由于是單腳差點摔倒,雙手扶著桌子穩(wěn)住身形。
除了云楓,只有他會點武功,也只有他敢叫板。
“什么人?。繚L出去別太囂張!”
葛天一把揪住彭松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一個跛腳的小子也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殺了你?!?p> “老大!”其他人齊聲喊道。聲音里夾雜著緊張。
云楓微微抬頭,嘴角上揚,露出輕視的笑容,“動手啊。最看不起那種光說不練的?!?p> 葛天放下彭松,擼起袖子,走了過去,“我早看你不順眼了,今天我……”
“轟”
葛天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門上的一個破洞和滿場驚愕的眼神。
噤若寒蟬。
兩個跟班反應(yīng)過來后也顧不上那么多,一支箭似的沖了出去。
云楓并沒有阻止。
大壯松了松筋骨,委屈巴巴的說道:“老大怎么不早…不能讓他們走了。瘤子我們追。”
大壯本想質(zhì)問云楓,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坐下吧,他們跑不掉的。大壯你要緊嗎?”
大壯搖頭擺手,說道:“沒事沒事。多謝老大關(guān)心?!?p> 云楓好奇的看著懷里的玉玲瓏,“你不怕嗎?”
玉玲瓏含羞,纖指輕點櫻唇,呵呵的笑起來,百媚頓生:“這種場面見多了,有什么好怕的,你們這種江湖人士,好勇斗狠都是家常便飯,做我們這行的這點覺悟都沒有怎么混啊,是吧,接妹妹?!?p> 其他姑娘笑著附和道:“玉姐姐說得對。”
暈倒在地的老鴇這時候醒來,搖搖頭,朦朧中看到凌亂的客房,猛地醒轉(zhuǎn)大叫起來:“哎呦,把門打壞了我可怎么做生意啊。”
玉玲瓏啪一聲坐在椅子上,云楓已到了門口。扶起老板娘,微笑著拿出一個金錠,“夠嗎?”
老板娘兩眼放光,使勁點頭,“夠夠夠。”
“你能告訴我,他是什么人嗎?”
“他啊,大夏國上庸城葛幫的少主。少俠算了吧,這是我來擺平,你們趕緊離開吧。你們?nèi)遣黄?!?p> “多謝。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這事不會連累到貴樓的。”
云楓從老板娘身邊經(jīng)過,老板娘遲疑一下喊道:“那...少俠小心,別在這打,我們還需要做生意呢?!?p> 云楓笑容未改,朝老板娘點點頭,“規(guī)矩我懂。”
“老大,去哪啊!”
眾人齊齊離席沖了出去。
鳳儀樓樓下,像是沒發(fā)生事一樣,喝酒的喝酒,彈琴的彈琴。這種場面,在這個看似祥和的三國邊界小鎮(zhèn)似乎并不少見,一個個早已見慣不怪。
葛天被定住地上,任他兩個跟班強拽硬扯也沒有挪動半步。
看到云楓一行人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噔一下,從小腿各拔出一把短劍,擺出防御架勢。
刅沐
不能涉黃,所以不能寫的太露骨,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