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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清歌:執(zhí)子之手任平生

第二百六十章 坦白

  莊燁有時候過來給朱雀送糕點,見她們一直在收拾東西,便知道她們要離開京都城里了,雖然自己同賀文嫻是有些緣分在的,但是莊燁知道自己是江湖人,江湖人自然比不了那些在京都城里的貴胄,賀文嫻雖然沒了母親,但是還有一個祖父很是疼她,賀老將軍征戰(zhàn)沙場那么些年,就留了這么一個孫女在床前盡孝,所以莊燁知道盡管他和賀文嫻兩情相悅,但還是躲不了那個最根本的問題,賀文嫻不可能脫離京都跟著莊燁去南楚,莊燁也不可能放著霽月山莊的少莊主不做,去做將軍府的上門女婿。

  這場愛戀本就是沒有什么好的結局,賀文嫻現(xiàn)在陶醉在里面還未曾察覺出來,但是莊燁的心里面總是清醒的,這世間總也不是會按照人所希望的那樣所有美好都會發(fā)生,相反總是不如意和不順心總是會伴隨生命中的每一瞬間那么不出意外的發(fā)生,如果給賀文嫻莊燁的愛戀加一個時間的話,莊燁覺得總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將軍府所有人都會知道大小姐和一個江湖人在幽會,不管這個江湖人在江湖上有何等重要的地位,江湖人是江湖人,江湖那種地方,總也比不得朝堂上的芝麻小官。

  所以,莊燁便很少去賀文嫻府上去了,如果知道結局是痛苦的,那便從一開始就不要再去牽動少女心扉,總不過是個過客,過去了,便過去了。

  朱雀躺在躺椅傷曬太陽的時候,莊燁便進來了,手里拎著梁香居的糕點,雖說是朱雀拒絕祁桓給她送梁香居的糕點,但是梁香居就是梁香居,好吃就是好吃,朱雀這一兩天沒吃就整天有意無意的念叨,莊燁來的多了也便就聽得多了,每次來看朱雀的時候都會先去梁香居買些糕點帶過去。

  朱雀聽見了腳步聲,抬頭一看,原來是莊燁來了便笑著說道:“莊大哥又買了這么多糕點來,我可是要長胖了。”

  莊燁將食盒放在一邊,笑道:“這冬天馬上就要到了,多長些肉總是好的?!?p>  朱雀回頭看了看莊燁,除了看清楚那發(fā)自內心的關懷之外,還看到一絲落寞,朱雀自然知道像莊燁這種人,放蕩不羈的,有落寞的時候通常只是為了一個情字,莊燁的情自然是在賀文嫻身上的。

  “莊大哥這幾日經常來我們這里,將軍府那邊是不是很少去了?我怎么瞧著你一臉落寞呢?”朱雀好奇問道。

  莊燁笑了笑,知道凡是都瞞不過朱雀的眼睛,她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是有時候能輕易看清人的內心所想,實屬是稀罕事。

  莊燁嘆了口氣,看著京都城里越來越冷的天空,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在京都城里已經帶了一個月的時間,也該是時候回去處理事務去了?!?p>  朱雀問道:“莊大哥難不成要離開京都城里?”

  莊燁看了看她的滿臉驚異,說道:“你不也是要離開嗎?咱們都不是這京都城里的人,總是要離開的,人一旦離開故土久了,就忍不住想要回去看看,我覺得吧,我該回去了。”

  朱雀見莊燁看穿了自己想要離開京都城的意圖,心想不愧是霽月山莊的少閣主,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夠看出來自己要離開京都了,果真是火眼金睛。也便就不藏著掖著的,開門見山說道:“莊大哥想哪天走?”

  莊燁看了看京都城里無比清朗的天空,說道:“左右咱們都是往南邊走的,我又是要經過淮南的,就一起走回去吧,這樣路上有人結伴而行,我也能保護你們的安全,我看你們大多是女眷上路,這天下初定,新皇雖說是定下了,但還是有些不安生,我跟你們一同上路想必衛(wèi)統(tǒng)領應該也會放心的?!?p>  阿言在旁邊收拾行李,一聽說莊燁要同他們一起離開京都城,且是一同結伴而行,心里面很會開心,正如莊燁所說的,這天下初定很是不太平,若是在路上遇見個土匪流氓的,阿言覺得,可能會打不過。因為高谷子還要留在京都城里處理一些事情才能夠回去,所以不能和朱雀他們一起走,這樣一來,這一路上也就只要阿言一個男的了,要是有個土匪冒出來了,阿言打不過,他們家小姐也打不過的話,莊燁指定是沒問題的。

  阿言也就笑著問莊燁說道;‘少莊主,那日看賀小姐對你很是鐘意,你要是這么走了,賀小姐難免不會失落?。 ?p>  這話也正是朱雀想要問莊燁的,現(xiàn)在被阿言快言快語給說了出來,朱雀瞪了阿言一眼,便說道:“莊大哥,他雖然多嘴,但是這問題我也想問你,文嫻姐姐那么喜歡你,我在旁邊瞧著,你應該也是喜歡她的,要是你現(xiàn)在就這么走了的話,她會很傷心的?!?p>  莊燁沉默一會子,說道:“她那樣的高門貴女,我怕委屈了她?!?p>  如果放在以前,莊燁還是皇子的時候,他斷然是不會起這樣的心思,但是,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江湖人,雖然是最有權勢的江湖人,但是說出去總也是不好聽的,所以也便覺得自己配不上賀文嫻了。

  “要不,你去跟文嫻姐姐說清楚吧?;蛘呔蛦枂?,我覺得你們兩個人這般胡思亂想,互相為對方考慮那么多,還不如大家坐下來有什么說什么,總也比錯過了彼此才好。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朱雀對莊燁說著,而后看了看天,一拍腦瓜,“今日文嫻姐姐在府里面學繡花來著,聽說是賀老將軍鍛煉她沉穩(wěn)性子的,左右咱們都沒事,不如就這么去看看她,順便再問問她,你說這樣可好?”

  莊燁聽著朱雀的心血來潮,一臉的難以茍同,說道:“現(xiàn)在,現(xiàn)在有些不太好吧,你一個女子也就罷了,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光明正大的去?”

  朱雀想了想,看著莊燁的衣服說道:“那就委屈莊大哥不要穿的這么飄逸出塵的,你待會換上阿言的衣服就說是我的隨從,這樣咱們不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去將軍府了嗎?”

  莊燁看了看阿言,那身衣服灰頭土臉的,搖搖頭說道:“我自小受過驚嚇,不是白如雪的衣服不穿,但凡是帶一點顏色的都受不了?!?p>  這下子,朱雀和阿言都十分好奇的問道:“什么驚嚇?”

  莊燁看著京都城里的清冷的天空,說道:“血,很多血,血沾滿了衣服,滿手滿臉都是……”

  那話里帶著對于那段過往的恐懼,帶著一個少年對于眼前之事的刺激,會在人最深刻的記憶角落里落下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忘也忘不了。

  朱雀雖然記不了來那段悲傷過往,但是現(xiàn)在她看莊燁的眸子里滿是恐懼,悲傷,也便知道那段過往在他的記憶里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痛。

  朱雀安慰莊燁說道:“那沒事啊,咱們就穿著白衣服去,穿最白最白的衣服,也有小廝穿白衣服的,只不過莊大哥的頭發(fā)梳成阿言那個樣子也就是了,你看這樣好不好?”

  莊燁心中對于那段回憶的恐懼在這樣安慰的話語中漸漸平息,也就點了點頭,說道:“那便就梳一個阿言那樣的發(fā)便是了?!?p>  阿言一聽自己能夠給那般謫仙似的人物梳頭,高興的跟個什么似的,特地跟小竹借了一把干凈的梳子,又拿著鏡子給莊燁專心梳了一個和他自己一模一樣的發(fā)型。

  梳完頭發(fā)一看,這人跟人就是不一樣,同樣的發(fā)型放在那樣一個謫仙似的人頭上,總也遮不住那天然的俊朗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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