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想念
莊燁想著賀文嫻從小就是生活在京都城里的,對于淮南以南的地方歷來就是沒有去過的,即便是有時候跟著賀老將軍去邊疆,也盡是往北邊走的,南邊的山水她都沒有見過,再加上本來就是要接朱雀一同去霽月山莊去玩的,所以在淮南中間停一下歇歇腳,也不是一件壞事。
朱雀也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歡喜說道:“莊大哥不如你們就來我們淮南先玩上幾天,畢竟文嫻姐姐還沒有去過淮南呢。左右霽月山莊那邊有藺莊主上下打點著,也不缺你們兩個人,咱們就現(xiàn)在淮南玩上兩天,等我給家里面報個平安就帶著你們到處出去走走轉(zhuǎn)轉(zhuǎn),帶文嫻姐姐去看江面上的風(fēng)景,你看這樣可好?”
莊燁瞧著賀文嫻聽朱雀說著,眼里面都有光,便覺得這一路上若是不在淮南停留片刻,便是他這個做夫君的對人不好了,便點頭說道:“既然是夫人的意思,那便就這樣吧?!?p> 莊燁以前是叫賀文嫻的文嫻二字,自從兩家人吃過飯之后,便改口叫夫人了,賀文嫻自是習(xí)慣了的,只有朱雀,每次聽莊燁這般叫賀文嫻的時候總是會很羨慕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希望從他們兩個人身上,能夠看出來以后和衛(wèi)鞅相處的影子。
如果能同衛(wèi)鞅成親的話,平日里他總是阿雀阿雀的叫自己,要是叫自己夫人的話,那該有多羞人吶。朱雀這般想著不禁臉都紅了,但是莊燁和賀文嫻眼里面只有對方,也就沒有注意到朱雀的異常,朱雀便捏起來一顆糕點,放在最里面嚼著,正好可以低頭掩蓋自己的臉紅。
就這樣,馬車現(xiàn)在小路上行駛了有一個是時辰的功夫,便上了平坦的官道,在這樣平坦的道路上走下去,不消兩日便可以到達(dá)淮南了。因著馬車上有人,有重行禮,所以馬車就行駛的慢了一些,朱雀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通常有大半時間是倚在車上閉目養(yǎng)神的,所以也就沒有像來的時候那樣吐了好久,這一路上也就過的十分安穩(wěn)太平了。加上莊燁是霽月山莊的少莊主,很多小毛賊是不敢出來造次的,所以這一路上也就沒有人出來搶東西,倒是朱雀和文嫻在路上一起說笑,吃了不少糕點,連那張臉都給吃圓了。
賀文嫻笑道:“咱們這一路上真是沒有虧待自己,這糕點眼見著下去不少,我瞧著你那三四個食盒里面都空了?!?p> 朱雀笑了笑說道:“這可不算什么,咱們兩個人才吃兩食盒子糕點,我有時候一個人就吃兩食盒呢,連鞅哥哥都說我上輩子是個餓死鬼投胎,這輩子才這么喜歡吃糕點來著?!?p> 賀文嫻聽朱雀稱呼鞅哥哥,很是奇怪,畢竟據(jù)她所知,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叫衛(wèi)忘荊,不知朱雀這樣叫他是因為什么。
朱雀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笑著掩飾,說道:“這是我表哥的小名了,我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所以我便叫他的小名習(xí)慣了?!?p> 莊燁聽了,卻不像賀文嫻那般沒有任何懷疑便接受了,因為他知道在京都城里有一個侯府,雖然全府里的人都在火海中喪生了,但是那個侯府獨子卻是叫衛(wèi)鞅的。
雖然這只是莊燁自己的猜想,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但是卻不知不覺感到朱雀是曾經(jīng)那個侯府里面的人,現(xiàn)在的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就是之前的衛(wèi)鞅,但這只是他一個江湖人的推測,說明不了什么,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么衛(wèi)鞅能夠章騫的手底下做到正統(tǒng)領(lǐng),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畢竟燈下黑,越是最危險的地方,便越是最安全的。莊燁在心中默默記下了自己推測,想等時機成熟之后再去查明白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情不是關(guān)系到自己妹妹的安穩(wěn),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朱雀為了緩解尷尬,便開始說道:“淮南也有很多糕點店只是同京都城里有些不一樣,京都城里的糕點是滋味好,淮南糕點雖然比不上京都城的滋味,但是卻是十分精致的,所以我便常常去買,巧的是,我家也有個糕點鋪,也叫做是梁香居呢。”
這話引起了賀文嫻十足的興趣說道:“那我可得親自去你家鋪子上去吃些糕點去。你可得帶著我親自去。”
吃糕點這件事很是簡單,不過朱雀確實是有些擔(dān)心了,因為在京都城的時候,賀文嫻在那些達(dá)官貴人的聚會上一定是見過衛(wèi)錦的,加上衛(wèi)錦又經(jīng)常在店里面忙,所以不知道會不會遇見她,不過這也是很簡單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只要讓阿言提前跟衛(wèi)錦說,讓她這幾日不要隨便出來忙,不過聽高谷子說,這些日子里衛(wèi)錦有了身孕,李神醫(yī)便不舍得讓她再像之前那般忙里忙外了,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李神醫(yī)在外面,衛(wèi)錦在里面,估計現(xiàn)在淮南的天氣冷了,衛(wèi)錦應(yīng)該是在府里面待著的。朱雀想著,便覺得先讓阿言騎著一匹快馬先回淮南去報信去,就說朱雀從京都城里帶回去客人,讓收拾幾間客房出來住,又點明了這客人就是將軍府的小姐賀文嫻,相信老夫人一定會比朱雀處理的更為得當(dāng)。
所以朱雀就將阿言趕下了馬車,給他準(zhǔn)備了一匹快馬,卻提前給家里面送信去了。左右現(xiàn)在還有半天的功夫馬車就能到淮南了,阿言提前騎馬也能快些回去。
朱雀與賀文嫻在馬車上看了會子風(fēng)景,又把剩下的糕點匣子里的糕點給吃了,終于,馬車開始緩緩行駛進(jìn)了淮南的邊界。
淮南邊界的城墻上還有旬知州掛的那塊皇妃之鄉(xiāng)的匾額,讓朱雀看著不禁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笑話一樣,不禁感嘆這幾個月的時間里,從春夏到秋冬,整個世界像變了一個樣子似的,讓人不知道該像哪里邁步,讓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所以的一切。
這突如其來發(fā)生的所有一切,不管是笑還是哭,都無法改變,朱雀絕對的,自己能做的就是在這樣突變的世界里在還能能做走下去的道路上,繼續(xù)走下去,走很遠(yuǎn)很遠(yuǎn)。
初冬的淮南帶著自己獨特的風(fēng)味,和京都城里很不一樣,京都城里的冬日總是讓人感覺空氣里都是干冷干冷的,但是淮南卻是不一樣的,不僅溫度不是那般吹得人瑟瑟發(fā)抖的冷,而是帶著一絲沁人心脾的涼意,并且這種涼意不溫不燥,剛剛好,讓人一下車就能感覺到這座城市獨有的溫潤之風(fēng)。
賀文嫻便是在這樣的溫潤涼意里面下了車,剛一下車就是繁華的主街道,現(xiàn)在正是淮南人民收獲蓮子的時候,所以幾乎每個攤位上都帶著新鮮的蓮蓬,賀文嫻長久生活在京都城里又是長久生活在高墻大院里,所以也就對這樣一個綠油油的稀罕物看得十分稀奇。
朱雀見了給賀文嫻買了兩個新鮮的蓮蓬,說道:“文嫻姐姐這是蓮蓬,我們平日里吃的那個蓮子百合粥就是這個剝出來做的?!?p> 說著,便要給賀文嫻剝蓮子,莊燁見了忙擺手說道:“這剝蓮子容易手疼,還是讓我來剝吧,我在霽月山莊的時候,那邊也種著很多荷花,一到秋天便是這樣碩大的蓮蓬,我剝蓮子很是有經(jīng)驗心得的?!?p> 朱雀一聽,便把蓮蓬交給了莊燁,只見莊燁把蓮蓬放在兩手的手掌心之間,用內(nèi)力那么一碾壓,蓮蓬便一個脫落出來,看得朱雀和賀文嫻均是一驚。
朱雀笑著說道:“原來習(xí)武之人剝蓮子是這般容易,我平日里都是用指甲剝,以后我也學(xué)著莊大哥的方法自己這樣去剝。”
莊燁寵溺看著她笑了笑,說道:“你這樣剝的話內(nèi)力不夠,要是想吃新鮮蓮子的時候在,直接拿著蓮蓬找我就是了,還用得著自己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