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
顧惜歡收起唇瓣的笑意,臉上徒然一冷,說她是潑婦?有她這樣漂亮的潑婦嗎?
春杏身子一抖,感覺背后一涼,整個身子都僵了起來,好久沒見小姐這么生氣過了。
顧惜歡從春杏身后走了出來,在沐言不遠(yuǎn)處方才站定。
“你說我潑婦?”
沐言自知剛剛言行無狀,罵一個少女潑婦確實(shí)有些不對,剛想開口,卻被顧惜歡一句話又給堵了回去。
“道歉就不必了,我不接受。”
沐言真是被氣笑了,敢情他要道歉別人還不接受了,那他也沒必要自作多情了,一雙眼眸冷厲的盯著眼前的顧惜歡,薄唇輕抿,他倒是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顧惜歡額頭微揚(yáng),直勾勾的看著沐言,不發(fā)一言,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剛剛她沒聽錯的話,有人喊他沐言?沐言?那不是平伯侯府的三公子嗎?想到這里,顧惜歡剛剛心里的那一抹郁悶全消失不見了,這可是個機(jī)會,是個退婚的好機(jī)會,她就不信平伯侯知道這事以后還能不同意退婚。
顧惜歡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這么一想,自己好像還賺到了呢,顧惜歡默默的為自己的機(jī)智點(diǎn)了個贊。
沐言有些疑惑,怎么罵她是潑婦還這么開心?這女人腦子不會壞掉了吧?心下不解,眼神更是往顧惜歡臉上看去。
少女抬頭,柳眉輕彎,唇角輕輕扯開一個弧度,眼眸流轉(zhuǎn),似是百花盛開,璀璨奪目,頓時滿室生輝。
沐言不由的看癡了。
時令微愣,真是個尤物,怪不得侯爺怎么都不同意退婚。
這還真冤枉平伯侯了,他可不是什么黃毛小子了,怎么會因?yàn)橐粋€人的容貌而幾次三番的容忍一個女子胡作非為,在他頭上拉屎撒尿,他是不得已而為之?。?p> 看著眾人癡愣的表情,顧惜歡嘴角嘲弄的笑意一閃而逝,她哥哥說的沒錯,美人計是比什么都好用,甚至連嘴皮子都不用動就能大獲全勝。
顧惜歡眼眸噙笑,眼角微微上佻,更增撩人風(fēng)情,朱唇輕抿,似笑非笑,就在眾人怔愣的瞬間,玉手快速朝著沐言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快的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一巴掌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打在了沐言臉上,只有一聲‘啪~’的一聲,余音繞梁,經(jīng)久不散!
整個春花閣的人都愣住了,一時間針落可聞。
沐言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待反應(yīng)過來,火氣蹭蹭的往上冒,他還真是小看了她,接二連三的敢往自己的臉上招呼,一口玉牙咬的‘咯咯’響,眼底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擠出了三個字,“好,很好!”
他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子惹到發(fā)毛。
時令忙拉了一把沐言的衣袖,臉上還帶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女子莫不是瘋了嗎?
顧惜歡看著氣急敗壞的沐言,心情大好,鼻孔朝沐言輕哼一聲,道,“想要報仇隨時候教?!?p> 說完領(lǐng)著春杏就走,心情大好。
春杏跟在顧惜歡身后,心里忐忑的要命,剛剛小姐打下去的時候她的心嚇得噗噗亂跳,險些都要跳了出來。
春杏看著一臉開心的顧惜歡有些猶豫,“小...小姐,他叫沐言。”
“我知道呀!”
“知道?”春杏訝然,“小姐知道你還打?”
那可是你未來的小叔子呀。
顧惜歡冷笑,“就是知道了才打的?!?p> 春杏更迷惑了,“小姐,你不但作弄了大公子,今天還打了三公子,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三個字春杏想了想還是沒敢說出來。
顧惜歡嘆了口氣,薄唇輕啟,“所以你覺得平伯侯還會不同意退婚嗎?”
春杏眼睛一亮,她家小姐就是聰明,只是......想想剛剛那幕她還是有些后怕的慌。
“可是小姐,你剛剛就不怕打了他,我們走不掉嗎?”
真是這樣她們兩個可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啊!
顧惜歡不以為然,“他不會?!?p> 她對上京的二位公子哥還是有所耳聞的,此二人成天是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吃喝嫖賭樣樣不拉,行事更是極盡奢華,他們還曾為一青樓女子一擲千金,但是二人好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就是不打女人。
想到這里顧惜歡有些想笑,他們不打女人,可是她又沒說不打男人,只是這打人也是個技術(shù)活,現(xiàn)在她手心還有些隱隱作痛呢。
即使走不掉也沒關(guān)系,她又不怕鬧,他還真不信他能把自己怎么著。
沐言看著走出大門的顧惜歡,一貫的冷靜全都消失不見了,一張臉鐵青,除了那個紅紅的巴掌印。
不是時令死死的拉著他,他真想上前教訓(xùn)她一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明明看著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誰知會如此的潑辣。
一會時間被一個女子打了兩次,還是同一張臉,同一個女子,他沒被氣死就是大幸。
三公子可能真的被打傻了,如果不是同一個女子打的,那他是多不討女人喜歡?。?p> 也虧得是顧惜歡能下的去手,換個女人,對著這張俊臉哪里會舍得?
周圍的人在顧惜歡走出去的時候才回了神,臉上的震驚還沒有消散,回頭看著臉黑的跟鍋底一樣的沐言,心底想笑,卻也不敢笑出聲來,誰不知這個三公子是個混不吝的,還真的有人敢虎口拔毛,不可謂不膽大。
周圍的眾人被他渾身散發(fā)的冷頓住,霎時噤若寒蟬,低下頭,抖著肩膀急急忙忙的散了開來,以免一會他發(fā)火傷及魚池。
時令嘴角噙著笑,看著臉色不渝的沐言,知道此時自己好像有些不太地道了,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笑,“走,今天我請客,為你壓壓驚?”
沐言郁結(jié),臉上的表情徹底掛不住了,一甩袖子,匆匆而去,不行,這個仇忍不下去。
時令摸了摸鼻子,暗笑一聲,忙跟了出去。
......
今天動靜鬧得那么大,顧惜歡心知瞞不過顧蘊(yùn),回府就直接去了書房。
“父親...”聲音清亮帶著微許哽咽,這似說不說的又委屈巴巴的模樣更是惹人心疼,更遑論是愛女如命的顧蘊(yùn)了。
顧蘊(yùn)看著小女兒一臉委屈,雙眼帶淚有些微紅的眸子,心疼的要命,急忙起了身,“怎么了?是不是你哥哥又欺負(fù)你了?”
春杏,“......”
公子,請?jiān)试S奴婢為你默哀三分鐘!
別說小姐這招還是真是屢試不爽,百試百靈。
顧惜歡眉毛微挑,小嘴一翹,帶著淡淡的哭音道,“不是二哥,是有人想要輕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