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jié):內(nèi)定
“大家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真是對不住啦!”許柏洋雙手合十抱歉的鞠躬道歉。輝哥見狀不悅地說:“這又不是我們的事兒,他們都能諒解的,干這行的都習(xí)慣了。好啦,你喝點水休息休息,我和他們先溝通溝通”
許柏洋對輝哥說:“我不用休息了,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趕緊開始吧”
輝哥沒有理睬許柏洋,指了一下副導(dǎo)演說:“設(shè)備都調(diào)好了吧?那幾個對唱的曲子都熟悉了嗎?”
“都準(zhǔn)備好了”副導(dǎo)演陪著笑說。
“現(xiàn)在時間緊,所以爭取一個人最多兩遍必須過。你給他們囑咐一下,別到時候錄起來沒完沒了”
“好好好”
副導(dǎo)演領(lǐng)了輝哥指令給棚里的所有人囑咐了一遍,隨后就請許柏洋進(jìn)了錄音間。第一個和許柏洋對唱的是上周比賽的第四名,可以說是唱功很扎實,獨特的嗓音為她加了不少的分?jǐn)?shù)。節(jié)目組為了保險起見,讓這二十名選手都搭配了明星歌手,為的是有備無患。無論現(xiàn)場誰被選進(jìn)了待定區(qū)都能順利錄制幫幫唱這個環(huán)節(jié)。
很快這名選手就和許柏洋磨合結(jié)束了。許柏洋走出錄音間不斷地夸贊她唱功好、嗓音獨特,和她唱的很盡興、很舒服。第二名與許柏洋對唱的是上周賽的第十名,也是潘曉曼比賽以來相處比較不錯的一個選手。不過她和艾美差不多屬于慢熱型,從沒見到過這么大牌兒的明星,心里有些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只是她尤為突出。在許柏洋還沒有來的時候,她就緊張的時不時的瑟瑟發(fā)抖,當(dāng)許柏洋真的來了后,她更是緊張的連說話都磕巴了起來。連著錄了兩遍,效果都不好,不是忘詞看錯行就是跟不上節(jié)拍,或是搶詞、跑調(diào)。反正什么狀況都能發(fā)生在她身上就是了。
輝哥按下停止間對著話筒說:“休息一下,先出來吧”
轉(zhuǎn)身對著副導(dǎo)演開卷:“你剛才不還說都準(zhǔn)備好了嗎?這準(zhǔn)備的什么呀?你們這是從哪兒弄了這么個五音不全的奇葩貨色來逗我們的???她會唱歌兒嗎?”看許柏洋和這名選手走出錄音間后,輝哥話鋒直沖這個靦腆的女孩刺了去:“姑娘,走什么門路進(jìn)來的?我們柏洋很忙,別耽誤大家時間行嗎?我看你也別練了,就你這水平直接棄賽吧。這個行業(yè)不適合你,瞧你這形象,瞧你這身段兒,沒指望的,聽哥哥一句勸”
女孩兒被羞辱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站在那里更是抖成了篩糠。許柏洋本想解圍的說上幾句,還沒等開口就被坐在沙發(fā)上起身擠過來的潘曉曼劫了胡:“這位大姐,早上出門兒沒刷牙吧?”
輝哥四處看看,疑惑的指著自己問:“你是和我說話嗎?”
“不然呢?還有哪位大姐沒刷牙,滿屋子都是你的口臭味兒”
“不是,呵!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輝哥不敢相信地問。
“不知道。要不,你讓我認(rèn)識認(rèn)識你?”
副導(dǎo)演見狀趕忙打圓場:“都累了都累了,休息休息。曉曼別說了”
“小丫頭片子”輝哥撇了一眼,不想與她再計較。輝哥混跡江湖這么多年,深知能這么說話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在沒摸清底兒之前也不想得罪了她。
“我承認(rèn),我就是個小丫頭片子,難不成和你一樣還是個碎碎念的大老娘們兒???”潘曉曼并沒想就此了事,繼續(xù)嘴上不饒人的回頂了回去。
“你!你以為你是誰呀?還沒出名呢就想狂啊?擺清你自己的位置”輝哥惡狠狠地警告到。
“我叫潘曉曼,位置是賽區(qū)第十六名。我可沒你那兩把刷子,插上蔥就變大象了呀?”
輝哥不是大陸人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扭頭問身邊站著的副導(dǎo)演:“她什么意思?”
副導(dǎo)演還沒開口,潘曉曼接著說:“什么意思?說你裝相唄!”
“你,你敢罵我?”
“罵你咋滴?還沒打你丫兒的呢!”
站在潘曉曼身邊的許柏洋強(qiáng)忍著沒笑出來,咳嗽了兩聲趕緊說:“你就是潘曉曼呀?久聞大名啦”
潘曉曼白楞他一眼:“這話怎么聽也不像是好話呢?”
“我沒看過你比賽的視頻,但是我很多朋友都提到過你,還給我推薦過你”許柏洋依然彬彬有禮的解釋說。
“推薦?”潘曉曼疑惑的看著他。
“呃,我有首新歌一直想找一個女生對唱,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很多朋友看過你的比賽視頻,說你的嗓音很多變,各種類型的歌駕輕就熟??闪餍?、可美聲、可民族,聲音的塑造性很強(qiáng),所以我想請你試一試,這也是我這次來參加這個節(jié)目的另一個目的。本想工作結(jié)束了再和節(jié)目組提這件事情的,想和你見一面。沒想到你真的與眾不同”
“沒興趣”潘曉曼轉(zhuǎn)眼對副導(dǎo)演說:“幫幫唱這個環(huán)節(jié)我不參加了,我有信心直接晉級,即便進(jìn)不了級,我也不想和他合作,我回去了”
許柏洋情急之下拉住準(zhǔn)備要走的潘曉曼。潘曉曼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沒有說話,許柏洋趕緊松開潘曉曼,舉著雙手示意不再碰她:“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我能問一下,我哪里得罪你了嗎?”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參賽選手。不像你,大明星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頂禮膜拜。我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p> “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許柏洋問。
“遲到或許不能怪在你身上,可我們這么一大幫人從中午就等著你一個人。你遲到了,我們理解,這是我們對你的尊重,可你對我們的尊重在哪里?從進(jìn)棚就放狗哇哇亂叫,直到把她罵哭。請問,你有把我們當(dāng)人看嗎?”
“是我的錯,我和我的團(tuán)隊是一個整體,我應(yīng)該為團(tuán)隊的每個人負(fù)責(zé)”說著,許柏洋對著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們原諒!”
晚上,潘曉曼被趙瑞麟約到電視臺的樓頂,這里可以把溢江市的夜景盡收于眼底。這個樓頂被設(shè)計成一個小花園和一個網(wǎng)球場。他們現(xiàn)在就是坐在小花園的長椅上看著黑夜中的燈海。趙瑞麟用手假裝很使勁的戳了一下潘曉曼的腦袋說:“你怎么走到哪里都能惹出一大堆的事兒??!你真是個惹禍精!”
潘曉曼撅著嘴:“我就是看不慣”
“看不慣的事兒多了去了,你還都要管一管?。俊?p> “那當(dāng)然了,我可是BJ一姐兒”
“啊呸!你就是個傻大姐兒!”
“你知道,臺里花了多少錢,找了多少關(guān)系才談下來許柏洋的當(dāng)期呀?絞盡腦汁、千辛萬苦才把你安排到這一組?你還刷大小姐脾氣?這是人家許柏洋脾氣好,不和你計較。要是有紕漏,你吃不了兜著走?!?p> “你也沒給我說呀,我哪知道你們還有這么一波兒操作呀”
“還什么都給你說?。磕阋詾槟闶钦l呀?”
“我是潘曉曼啊”潘曉曼自嘲的開玩笑到。
“你也就省這三個字兒了”
“討厭”潘曉曼打了趙瑞麟一下,兩個人又開始發(fā)起呆來。
不一會兒,潘曉曼的手機(jī)響了起來,這是她新辦的電話號碼,很少人知道這個號。她拿起手機(jī)一看:許柏洋來電。
趙瑞麟瞧了一眼:“接吧,看看他說什么”
“喂”潘曉曼接通了電話。
“我剛剛辦完入住,現(xiàn)在在房間里,就我一人。你說話方便嗎?”許柏洋問。
“??!方便,我也是一個人在院子里溜達(dá)呢”潘曉曼回到。
“是這樣。我想先為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他早就欠教訓(xùn)了,只不過我的身份有些尷尬,說深了你也不懂,以后你慢慢就能體會到了。還有一個事,今天和你唱的很盡興,憑你的能力晉級沒問題?!?p> “謝謝”
“我還沒說完。我覺得你真的很適合我的那首新歌??刹豢梢越邮芪业难垼瑮l件好商量,你把你經(jīng)紀(jì)人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我,我讓工作人員和他去談”
“我光桿兒司令沒公司”
“那太好了。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公司商量一下,我可以把你推薦到我們公司里來。”
“還是算了吧”
“為什么?”
“我不喜歡你家大媽”
“哈哈,他其實人不壞,就是嘴巴毒。你就算是簽了我們公司,也不是讓他帶你的。我們公司可是亞洲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公司,我也是股東之一,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quán)的”
“公司的事兒再說吧”
“你好好想想,可別錯失了機(jī)會”
“好多公司都想簽我呢,各個都提醒我別錯失機(jī)會,說實話,我真的也不知道該怎么選?!?p> “也對,你現(xiàn)在可是當(dāng)紅的話題人物。別盲目去簽,這圈兒的水很深,多想想再說。說回來,考慮一下和我合作的事情”
“行,我考慮一下,盡快答復(fù)你”
又寒暄了兩句便掛了電話。坐在一旁的趙瑞麟迫不及待地開口:“你可不能簽他們”
“為什么?”
“你可是我們的人”
“我賣給你們啦?”
“哎呀,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我們費盡心思不就是要簽?zāi)?,捧你嗎?我哥已?jīng)給我透了底,臺里是要重金捧你的,只要你能擠進(jìn)前十”
“你哥?為什么?”
“反正你不能簽別人”
“哦”
第二天下午趙瑞麟早早來到事先約好的咖啡廳的包間等著陳愛紅的到來。
“你找我有什么事?”陳愛紅進(jìn)了包間還沒坐下便明知故問到。
趙瑞麟笑笑說:“哈,知道你喜歡喝酸奶,所以想請你喝酸奶”
陳愛紅臉色一變:“什么意思?”
“陳小姐應(yīng)該知道是什么意思吧?都是聰明人,還需要說透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了”
“喝了這盒酸奶再走也不遲吧!”趙瑞麟說著從包里拿出一盒沒開封的酸奶放在桌子上接著說:“我特意買的,包裝和那天的一模一樣”
剛打開門想走了的陳愛紅把門又關(guān)上重新走回來坐下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酸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既然你健忘,我就給你講一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慢慢喝,我慢慢講。”
“我不愛喝酸奶”
“那天比賽,潘曉曼鬧了肚子,差點沒能上了臺。比賽后,我?guī)チ酸t(yī)院,全身檢查了一遍。而且,也做了采樣分析,結(jié)論是藥物導(dǎo)致的腹瀉。隨后我給臺里打了電話,辛虧我動作快。你猜怎么著?我找到了那個酸奶盒子?!?p> 陳愛紅聽到這里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額頭上浮出一層的冷汗。趙瑞麟看了一眼接著說:“這個奶盒子里還有一點殘根兒,盒子上應(yīng)該還有陳小姐的指紋吧?不知道這個奶盒子要是送到公安部門兒,會不會檢測出和潘曉曼導(dǎo)致腹瀉的藥物完全匹配的結(jié)論呢?我比較好奇,陳小姐,你好奇嗎?”
陳愛紅有些驚慌的看著對面的趙瑞麟:“啊?”
“你好奇嗎?”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陳愛紅咽了口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我喜歡和聰明人聊天,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算了,會有人能查明白。這種性質(zhì)屬于什么呢?你說這種齷齪的人能坐幾年牢?出來后還有機(jī)會翻身嗎?”
“你想怎么樣?”陳愛紅鼓起勇氣問。
“陳小姐緊張什么?我就是和你探討一下,不想怎么樣”
“你不用拐彎兒抹角兒的,就是我給她下的藥,你想怎么著吧”
“為什么給她下藥?”
“姜萍給我出的主意。說,只要她進(jìn)不了級,我就有希望晉級”
“挺好,你看那是什么?”趙瑞麟指了指屋頂墻角處一個不很顯眼的攝像頭說。
“你!”陳愛紅指著趙瑞麟半天沒說出來什么。
趙瑞麟用手中的遙控器關(guān)掉在運行的攝像頭接著說:“現(xiàn)在我關(guān)了,我們可以坦誠不公的談了。那天晚上我們就知道是你做的了。本來我是想報警,想去找你討說法??膳藭月煌?,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反正都晉級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全當(dāng)作清腸胃了”
“她真這么說?”陳愛紅問。
“對,真這么說的。你們幾個想紅也是無可厚非可以理解的,不過做得太過了?,F(xiàn)在不但影響了她,還影響到了臺里的聲譽(yù)。就算她不追究,你覺得臺里能放過你們嗎?”
“你們要報警?”
“就看你怎么配合了”
“讓我做什么?”
“我們會安排合適的機(jī)會,只要你站出來澄清事實就可以了。該怎么說,我們會有團(tuán)隊聯(lián)系你?!?p> “我會不會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