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飯量越來越大的小狐貍
門主繼任大會不日舉辦,其中最繁忙的當屬宇文武。
人員的調度,安保和應急預案都要由他一手操辦,但他并不覺得疲憊或者無聊。
換句話講,攀山境的修為足以支撐他不吃不喝工作好幾個日夜,況且他早已習慣。
“大會后天早上舉辦,你先下去通知一下借宿在門中的客人們,然后記得加強警戒,將探子從門外十里推進到門外三十里,順便招募一批凡人,混雜在其中?!?p> “是,二公子。”為流火門辛勤工作五十余年的老管家劉大看了看窗外闌珊燈火,有些猶豫的說道,“那…那三個自稱云天宗使者的年輕人,該怎么辦?”
“還是像往常一樣,派人盯著就行,記住不要盯的太緊。只要他們不主動惹事,我們也沒必要招惹他們,”宇文武稍一思索后回答道。
“遵命,”劉大說著就要轉身,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似的,身子停住了,“對了二公子,望月宗那些家伙最近似乎在尋找些什么?!?p> “先不要管,加強監(jiān)視,等有可靠消息傳來再做匯報。”宇文武對于劉大的話并未放在心上,相比于望月宗在找什么,他更關心望月宗接下來要做什么。
“對了,二公子,還有一件事,天南國皇族發(fā)來一封密令?!眲⒋髲膽牙锾统鲆环膺€未拆開的書信,“請您過目?!?p> 宇文武不耐煩的接過信封,三下五除二將其拆開。按照以往的經驗,天南國向他們流火門寄信,不是想要求醫(yī)問藥,就是皇帝一家子想要拉攏自己,在宇文武看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介于云天宗頒布的《凡人修士友好互助條約》里的內容,他還是得耐著性子看完。
可當他將整封信看完后,臉色卻變的有些難看。
“斷仙山塌,死傷無數(shù)?!边@是密報的第一句話。
斷仙山,也就是斷仙樓所在的那座高山。對于斷仙樓的名聲他還是聽說過的,雖然只是個快要名存實亡的小門小派,卻是流火門堅定不移的支持者,否則也不可能自占一座山頭干些“欺世盜名”的活計。
“余派精兵三百前去調查,亦無故失蹤。失蹤前傳來消息稱此地似有黑云繚繞,望仙師出手調查!”看樣子,這是皇帝親手寫給他的密報。
宇文武冷哼一聲,將密報收起,又對一邊垂手的劉大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出去。
“斷仙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密報被他攥的緊緊的,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正值多事之秋,莫不是望月宗做了什么手腳?誒可是又不對??!”
斷仙樓能在凡間擁有如此威望也離不開流火門的暗中幫助,但這個事情只有他們宇文三兄弟和流火門中的一些老人知道,望月宗又怎么會知道?
況且,斷仙樓內凡人數(shù)量是要遠大于修士的,而修士,是不能直接對凡人出手的,哪怕是用法術將山給崩塌了,凡人如果在此遭了秧,天劫還是會落到施術者頭上的,雖然那并不意味著所有的修士都不能對凡人出手,譬如說某些大能,或者手中有可以規(guī)避天劫的法器。
但是小小一個望月宗,可能會存在這些東西嗎?
“呼——”宇文武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這件事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置身度外,因此又展開那一團被揉的不成樣子的密報,操縱著靈力在上面緩緩寫上“兩日后自會前往查看,莫憂?!碧摕o縹緲的靈力化成墨汁,深深烙在紙上。
寫完這幾個字后,宇文武又打了個響指,一只模樣類似于鷹隼的鳥兒從開著的窗戶里飛了進來,站在他肩頭。宇文武將密報綁在鳥兒腿上,然后將其抱起,走到窗邊,猛的一拋。
鳥兒飛走了,落下幾片羽毛。
……
“司朔,我餓了。”柳洛兒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不好意思的對一邊打地鋪的司朔說道。
“哈?一個時辰之前我不是剛剛買了一大堆零食嗎?都吃完了?”司朔從鋪蓋上彈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兒可花了我三兩銀子!三兩銀子可是足夠一家三口吃上一個月!”
“都吃完了呀!”小狐貍抱著尾巴,理直氣壯的說道,司朔這才留意到在床的另一側,堆滿了瓜皮果殼。
要知道,三兩銀子買來的零食,幾乎占據(jù)了他儲物戒指里所有的剩余空間——他知道小狐貍飯量大,所以特地多買些,本以為能管上個三兩天,沒想到這一個時辰都被她給吃完了!
“你這家伙的胃…是黑洞嗎?”司朔看了一眼在床上撒嬌的小狐貍,有些頭疼的想道。
攀山境的修士幾乎可以不用進食,而像司朔這樣還維持著一日三餐的修士已是不多,更何況哪怕是司朔,每天定時吃飯也不是因為“餓了”,而更像是一種習慣,或者當做一種享受。
“喂,狐貍,你這樣吃,肚子不難受嗎?”
“難受….餓的難受!”小狐貍可憐兮兮的回答道。
“好吧,當我沒說?!彼舅贩鲱~,不過小狐貍這么吃下去,他還真的有些擔心。
修士們不吃飯的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覺得浪費時間,二是攝入太多凡間飲食,會影響自身修煉。
正如每本修仙小說中所描寫的,主人公在筑基時身上會褪出許多黑泥一樣,司朔也經歷過這一步。五谷雜糧中,含有許多雜質,會堵塞經脈,不利于靈力流通,所以修仙的第一步就是用外力或者服用丹藥去除這些雜質。如果已經成為修士,那么體內的靈力會自動除去這些雜質,但也會影響修煉速度。
不過司朔看小狐貍這個樣子,每天吃那么多東西又不修煉,也沒見著境界跌落,甚至還隱隱有突破攀山三重的意思。別看司朔這樣懶散,他每天還都得抽出一個時辰打打坐,固本培元呢!
“這還真是奇了怪了,”司朔起身,圍著小狐貍轉了一圈,結果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異常,只是一直嚷嚷著肚子餓,好不聒噪。
窗外繁星點點,想出去買吃的已經是不太可能,而小狐貍大有不吃東西不罷休的意味,這還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
“司朔司朔,我要吃東西!”
“好好好,你等著啊——”司朔先應付著,然后悄悄走到她身后,伸出一根指頭點在她后腦勺之上!
一股劍意透過司朔的手指鉆進了小狐貍的腦瓜里,只見她一翻白眼,啪嘰一聲倒在床上。
總算安靜了些。
和上次制住她體內那位圣女用的法子一樣,就相當于拿了個高音大喇叭在她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著“shabi”,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不暈才怪。
但這還是治標不治本,明兒醒來說不定吵鬧的更兇,這個問題他得想辦法解決。
還好,他體內就住著位青丘狐老祖宗。
“命繭?”司朔在心里輕輕問了一聲,一只火紅色狐貍的模樣浮現(xiàn)出來,不受他操控的對他怒目而視——顯然剛剛司朔對柳洛兒做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你知道我要問什么吧,你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這幅模樣嗎?”司朔沒有廢話,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p> 只見命繭沒有像以往那樣蹦出各種emoji,而是一會兒咬著尾巴,一會兒打著滾兒,司朔不大看得懂他在說些什么,卻又在耳邊聽到荒的聲音。
“這老狐貍說你不要管,這是他們青丘家的事兒?!?p> “.…..”合著自己是狗拿耗子嗎?司朔搖了搖頭,又道,“我管你青丘家有啥事兒,她這樣天天吃了又吃,影響到了我,就和我有關系了?!?p> 命繭停止了撒歡,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盯著司朔看了好一會兒,然后身子化成虛影,消失不見了。
“他說,你先照料著,會有人來解決的?!被馁N心的翻譯道。
明明命繭啥聲兒都沒發(fā)出,荒卻總能明白他的意思,司朔雖然很好奇,但沒有多問。
小狐貍安靜下來了,自己也該休息了。
月沉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