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于教授的日記對于揭開無名書的秘密沒有多大幫助,但也讓云楚想通了其中不少環(huán)節(jié),而且有一件事云楚更是堅定:無名書的存在絕不能對任何人泄露。
連可幽應該不知道無名書一事,至于陳教授,云楚有些判斷不準。
若是其已經知道無名書一事,為何沒向自己詢問索要;若是不知,那對自己的器重又有些說不清的意味。
第二天,一夜無眠的云楚臉色蠟黃的來到公司,著實把呂雪嚇了一跳:“你這是被誰蹂躪了?”
云楚一屁股坐在工作椅上,顯得有氣無力:“呂雪,我今天狀態(tài)很差,給我揉揉肩唄?!?p> 呂雪有些生氣:“少來,本小姐才懶的理你,要不你請假回去休息吧?!?p> “休息什么,曠工一天錢不就少一天,讓我瞇一會兒就好。”說完這句,云楚困意隨之而來,打起呼嚕......
一直到了中午云楚才醒來,睡眼惺忪的伸個懶腰,看到連可幽坐在自己對面,順手擦了把口水:“學姐,咱們這都一宿沒睡,你怎么還這么精神?!?p> 此時呂雪正好拿著兩杯茶水進來,聽到云楚的話語,驚得杯子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連可幽也不惱怒:“是學弟你不行而已?!?p> 呂雪“撲哧”笑出聲來,接著掩面跑出。
云楚本來臉色極為難看,冷不丁又被捅一刀,險些吐出血來:“嗚嗚X﹏X學姐注意口德,要不傳出去,對你也不好?!?p> 連可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又不認識這里的人,隨他們怎么想。云楚我這么早來還是想聽聽你說說你爺爺的過往。”連可幽一副不容回絕的態(tài)度,讓云楚感到壓力。
云楚閉上眼睛,回憶起跟爺爺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的名字是爺爺取自《左傳–秦伯》:惟楚有才,于斯為盛,希望我長大能出人頭地。爺爺平時說話很少,脾氣糟糕,我家人都比較怕他。也只有我能逗爺爺開心,有時候爺爺在家待煩了,會叫我領路一起去街上轉轉,經常給我講一堆的歷史典故,可惜那時候我還小,完全聽不懂爺爺講的什么。初中以后,我選擇了住校,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父母也因為工作原因,長年在外地奔波。奶奶大字不識但酷愛打牌,大部分時間家里只有爺爺一人......”
說到這里,云楚眼睛開始發(fā)酸,情緒有些激動,忍不住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繼續(xù)說道:“每次我回到家,爺爺都會拄著拐杖獨自外出,給我買回一塊烤山藥,說其味益丹田暖,香凝石髓春,多吃有益??晌以谀菚r候老吃些垃圾零食,辜負爺爺的好意。爺爺雖沒生氣,但身影會顯得有些蕭索。后來我考上大學,回家的次數就更少了,哪怕假期回來我也是整天泡在網吧,冷落爺爺。直到去年爺爺死去的消息,我突然發(fā)現,對爺爺的了解真的很少,有些記憶甚至變得模糊起來?!闭f完這些,云楚已是泣不成聲。
受到云楚情緒感染,連可幽眼圈微紅:“商芝亦何事,空負白頭人。你這孫子當的太不孝了。”
云楚不想自己的囧樣被別人看到,背過身去:“說的是啊,我對爺爺的了解就只有這些,我這當孫子的確實太差了?!痹瞥樟宋杖?,極為自責。
連可幽沒得到什么有用信息,顯得有些沮喪:“努力了半天還是原地打轉,咱們再去華哥那里去一趟!”
再次來到休息室,并沒先前那么順利了,華哥總是避而不見。
最后不得不求陳總跟華哥所屬的演藝公司榮老板打了聲招呼,才有了這次碰面。
坐在躺椅上的華哥顯得極不耐煩:“你們只有十分鐘時間?!?p> 連可幽微微一笑:“華哥,我們這次沒什么想問的,只是專程來道歉的?!?p> 聽著連可幽話語,云楚有些差異,不知其要唱哪出戲。
華哥聽聞連可幽話語,態(tài)度有所好轉:“這倒沒有什么必要,陳年往事只會讓人更加感傷,兩位若是想來聽我的演唱會,倒是隨時歡迎?!?p> “先在此謝過華哥好意,我只是還有一點好奇請華哥為我解惑,您應該從未見過云魁及其后人,不怕我們騙走您父親的東西?”連可幽一指云楚,峰回路轉。
“父親的日記我拿了24年,心頭石也壓了24年,既然這小兄弟自認為云魁之后,那我就選擇相信,如此這般我整個人輕松了很多。”華哥雙手一攤,表示無所謂。
“華哥想必已看過日記,不知里面所提的交往信件,是否還有保留。”連可幽繞了一圈,算是回歸主題。
“對不起二位,這些東西早就燒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位請回吧?!比A哥看了看表,下起逐客令。
連可幽略微頷首,拉著云楚離開體育場。
云楚有些不解:“學姐,就這樣走了咱們?”
“這華哥對其父親的怨恨極大,再問也得不到什么,何必自討無趣。而且這華哥把那些信件燒掉,恐怕對甲骨文也一無所知,陳教授已經回來,他應該知道一些我們不了解的事情?!?p> 兩人又回到京南大學,陳教授對著云楚說道:“可幽說你們拿到了于教授的日記,等我看完之后,再為你們答疑解惑?!?p> 陳教授接過云楚遞出的日記,仔細研讀起來......
三個小時后,陳教授合上日記開始娓娓道來:“1984年5月10日,在夫子廟我首次見到于先生。當時于先生帶著一副厚厚的鏡片,拿著一本《殷墟卜辭后編》看起來有些木訥。但說起話來引據論點、旁征博引,極為風趣幽默。我很快被其風采吸引,每天都會找于先生進行學術探討。工作期間,于先生還教我如何解讀甲骨文字,講述一些關于殷商時代流傳的奇聞趣事,讓我對那個時代的文化產生了濃厚興趣。臨別之際,我把轉攻殷商文化和甲骨文的想法告知于先生,沒想到于先生臉色大變,并千叮萬囑甲骨文其實都是詛咒,接觸者從沒好下場。當時我也年輕氣盛,頂了回去,什么詛咒不詛咒的,越困難越能激發(fā)人的潛力。于教授見勸說不動,便告知我說,詛咒真的存在,你可以找一個叫云魁的退休老者,便知我所言非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