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jì)們,好久不見”。
庫托門托張開雙臂,臉上掛著和煦笑容,將那道雕像前僵硬的身體擁入懷中。
手掌輕輕拍了拍那略顯瘦弱的后背,感受著繃緊的肌肉,雙手不知所措的放在兩側(cè),好像還對先前他們之間莫名的默契,忽然被打破感到不可思議。
“聰明的小子,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開始喜歡你了,我和布萊德利已經(jīng)和解了,放心吧”。
聽到耳邊傳來那熟悉的嗓音,埃里克身體晃了晃,從那懷中掙扎出來,目光看向已經(jīng)站起身子的布萊德利,雙手推在庫托門托胸前,拒絕了那想要擁抱的親昵姿勢,嘴角抽了抽,開口說道。
“等等,這么熱的天,我可不希望和一個老頭在太陽下?lián)肀?,怎么,帶了這么多人,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哈哈,你還是這么小氣,西多夫,好久不見,看樣子,最近布萊德利的心情可不算太好啊”。
庫托門托雙掌摁在西多夫肩膀上,打量著那還有些結(jié)痂的額頭,臉色揶揄開口打趣道。
看著雕像前略顯空曠的木架,庫托門托從兜中摸出手帕,在西多夫那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龐上,擦了擦不斷流下的汗滴,輕笑道,“霍福德,先在這里扎營吧”。
“看來你們并沒有在上面有什么進(jìn)展,就像在希斯伯格一樣,只是一群浪費(fèi)時間的蠢貨而已”。
手指向上,指了指黑石山頂峰,布萊德利沒有理會,那些臉色漲紅的傭兵,正咬牙看著他,開口吐槽了一句,看著那些正在木桿上,重新搭起帆布的傭兵,打了個響指譏笑道,“快點(diǎn),難道你們還想忍受這該死的太陽嗎”。
“抱歉”,庫托門托理了理身上一絲不茍的袍服,搖頭搓了搓手指,做了個數(shù)錢的手勢笑道,“恐怕現(xiàn)在的你,可沒有鈔票讓這些人對你效忠了。
而且進(jìn)展?就像一塊餅干,總是會掉一些碎屑一樣,可你總不能嫌棄會弄臟了地板,就拒絕這種美味,只要能最終到達(dá)目的地所在,那么誰還會去在乎過程呢”。
面前墨綠色的一個帆布帳篷,傭兵恭敬的掀開簾子,對著庫托門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里面整齊的擺放著簡單的折疊桌椅,一股清涼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呼吸都輕快了幾分。
眾人隨意坐下椅子上,埃里克看著身旁正仔細(xì)的擦拭眼鏡的布萊德利,低聲問道,“嘿,他說的是真的嗎”?
“什么真的”?布萊德利手上一頓,抬頭說道。
“聽著,你明白我在說什么,你破產(chǎn)了,現(xiàn)在和我一樣,甚至可能還不如我,起碼我是“合法”的”。
“哈哈哈,沒錯,就像你說的,他確實(shí)現(xiàn)在不如你,全世界都在通緝他,就像他的祖先一樣,是現(xiàn)在懸賞最高的人”。
庫托門托笑著,看著臉上帶著帶著幾分不以為意的布萊德利,正慢斯條理的帶上眼鏡,甚至還有心思四處打量著這處簡陋的帳篷,拿起桌上的水瓶,隨著喉嚨的聳動,嘴里發(fā)出愜意的聲響。
“你這副模樣,還真是像托馬斯?圖,那個貪婪的混蛋啊,那些財(cái)富比起黃金匕首,又算的了什么呢,唉,看來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被這些該死的蠢貨所影響的”。
布萊德利說著,擰緊了瓶蓋,看著艾達(dá)抱怨道,“該死,你那個同事叫什么來著”。
“凱瑟琳,哦,天啊,難道是她,這怎么可能,她只是一個記者而已”。艾達(dá)失聲驚呼道。
凱瑟琳,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那穿著暴露,將凹凸有致身材完全展現(xiàn)出來,永遠(yuǎn)畫著濃妝的俏臉,卻有著一副或許是因?yàn)榻?jīng)常抽煙,所造成的那嘶啞的嗓音。
那位看見蟑螂都會在辦公室中,發(fā)出夸張尖叫的女人,可完全看不出有半點(diǎn)可能膽敢去招惹這位臭名卓著的毒梟,哪怕是在燃燒的圣心大教堂中,被發(fā)現(xiàn)滯留在此的凱瑟琳,恐怕也沒有膽量,去告訴巴黎那些時常罷工的警方,她被劫持了。
“就是那個花瓶,她和霍福德一起,舉證了布萊德利放的那把火............”
“恰好你知道我?guī)缀跛械纳猓缓笞屇闵砼赃@位沒有半點(diǎn)職業(yè)操守的戰(zhàn)士,帶著那些貪婪的人,將那里搜的渣都不剩。
哦,不對,或許之前你們就已經(jīng)將大部分轉(zhuǎn)移了,否則,你一個貧窮的神父,也雇傭不起這群眼里只有鈔票的惡棍”。布萊德利看著庫托門托臉上那副令人作嘔的賣弄嘴臉,冷笑道。
霍福德丑陋的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舔了舔那雙肥厚的嘴唇,咂了咂舌驚嘆道,“凱瑟琳,還真是一個令人回味的女人,她現(xiàn)在呆在我專門為她買的那棟別墅中,躺在泳池旁邊,靜靜的曬著太陽小憩片刻,雖然那棟別墅花了我很多積蓄,不過我覺得物有所值”。
說著,那貪婪的目光,順著阿芙羅拉那雙修長筆直的長腿一路往上,看著那夸張的個頭,以及比凱瑟琳甚至看起來還要妖艷幾分的俏臉,呼吸猛然急促了幾分,在這略顯安靜的帳篷中顯得異常刺耳。
“混蛋,我想把你那對惡心的眼球,放在腳底狠狠踩上兩腳”。西多夫豁然站起身子,看著霍福德那副肆無忌憚的目光,怒喝道,“然后,我會在你別墅中好好照顧那位胸大無腦的花瓶”。
“抱歉,恐怕你沒有機(jī)會了,美麗的女士,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哦,在你面前,就算是凱瑟琳也會黯淡無光的,我可以保證你這一路不會再和他們一樣,受到半點(diǎn)委屈的”。
不合時宜的話聲,讓庫托門托臉上一愣,接著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笑了笑,讓這位即將倒霉的家伙更顯得肆無忌憚,朝阿芙羅拉走去。
“哦,謝謝的你贊賞,我叫阿芙羅拉,不過我可不喜歡你這種眼神不好的蠢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
“當(dāng)然,不過在這里...............”
話音未落,霍福德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剩下的話,被那忽然伸手掐住自己的咽喉的手掌打斷,只能發(fā)出一陣急促嗬嗬嗬聲,看著搖了搖頭的庫托門托,隨著脖子上傳來一聲脆響,雙眸逐漸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