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教育孩子怎么能這么馬虎呢?”一個有些嗔怪的聲音響起。
帝雄循聲望去,只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閑庭信步般走來。
看他們同是銀白的發(fā)色和幾分相似的面容,應(yīng)該是一對父子。
大的跟邁特戴年級相仿,綁著馬尾辮,穿一身草綠馬甲,沉穩(wěn)不失帥氣。
“旗木一族的上忍,難道是……”帝雄雖沒見過這人,卻是隱約猜到了幾分。
邁特戴有些局促:“朔茂大人,我是想讓這孩子多受一些鍛煉……”
“果然是他,人稱木葉白牙的旗木朔茂。”帝雄暗自心驚,端詳對方。
這位是年輕成名的天才型忍者,傳聞一手旗木刀術(shù)精湛無比,敵人聞風(fēng)喪膽,就連綱手都要敬他三分。
木葉白牙的稱號,正是取自他所用的短刀白牙之名。
“總之,先處理一下傷口。”朔茂沒有反駁邁特戴,只是蹲下,將凱扶起。
他的膝蓋,血肉模糊。
邁特戴十分自責(zé):“凱……都怪我,我實在是太粗心了!”
帝雄無言,沒想到凱摔得那么嚴重。
更沒想到,這個流著大鼻涕的小鬼,摔成這樣卻一聲不吭,還在試圖自己爬起來。
同時,朔茂的溫和,也讓他有些意外。
“爸爸,我沒事的,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朔茂大人,非常謝謝你,但我真的沒事!”凱堅毅道。
朔茂一笑:“不要在這種地方逞強。木葉的孩子不怕流血,但不需要流不必要的血?!?p> 說著,朔茂已經(jīng)取出隨身的藥水和繃帶,為凱處理好傷口。
“好嫻熟的動作,應(yīng)該經(jīng)常上戰(zhàn)場吧?!钡坌叟袛?,同時心生欽佩。
照理說,朔茂身為上忍,跟麥特凱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伤坏z毫沒有架子,反倒十分隨和。
“凱,快謝謝朔茂大人!以后一定要成為像朔茂大人一樣優(yōu)秀的忍者!”
“謝謝朔茂大人!”
朔茂笑笑,摸了摸凱的腦袋:“你應(yīng)該能跟卡卡西這孩子一屆呢?!?p> “卡卡西……”帝雄此時才注意到,那戴著口罩,一言不發(fā),有些死魚眼的小孩。
“對了,這兩個孩子是?”朔茂指的是帝雄兩人。
邁特戴:“一個是加藤家的女孩靜音,一個是我最近收的徒弟,志村帝雄?!?p> “志村帝雄……”聽到帝雄名字,朔茂動容。
他知道這個名字。
召開關(guān)于帝雄的秘密會議時他不在村子,但身為上忍,一回到村子,他便得到了帝雄的資料。
“都是好孩子呢?!?p> 見帝雄不卑不亢,朔茂微微點頭。暗嘆不愧是團藏大人培養(yǎng)出來的孩子。
就在這時,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首先是戴的表情突然面色一變,緊接著朔茂也察覺到了情況。
兩人的表情都變得肅穆,并且朝向一個方向。
“向英雄致敬?!彼访?。
帝雄回過神來,見到幾副擔(dān)架從他們面前抬過,去向是西邊的英雄冢。
氣氛沉重。
另一邊。
山田龜首正在訓(xùn)練場對著木人發(fā)泄。
“該死,該死的志村帝雄!”
他身邊的波多野地丸道:“那家伙是很囂張,不過你小聲點,他可是綱手大人的弟弟,團藏大人的……”
“嘭!嘭!嘭!”
龜首的出拳更猛了。
“要我說,龜首你可以比他厲害多了。你的體術(shù),在我們班上絕對可以排上前三?!?p> 春野銀井坐在一塊木樁上,懸空踢著腳道,
“那個帝雄,雖然現(xiàn)在成績不錯,但那是他訓(xùn)練開始的早,就憑他的體質(zhì),很快就會被你比下去的?!?p> 龜首收拳,臉色稍轉(zhuǎn)。等自己超越帝雄,相信靜音應(yīng)該也會明白,誰更優(yōu)秀的。
嗖!
一名下忍瞬身而至:“誰是山田龜首?”
他的表情冰冷,手里拿著一些衣物,還有一個隨身酒壺和一個袋子。
龜首認得,那是他父親的酒壺。至于袋子,里面裝的好像是錢。
“你的父親,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發(fā)生意外……”
嘭!
龜首一拳砸在木人上,血流如注。
“請節(jié)哀?!毕氯痰谋砬槔淠?。
嘭!
又是一拳。
嘭嘭嘭!
一拳接著一拳,龜首仿佛不知疼痛,稚嫩的拳頭上血肉模糊。
嗖!
下忍阻止了他:“請節(jié)哀!這樣是沒有用的!”
“啊啊?。。?!”龜首狂怒。
地丸和銀井,瞪大了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出。
……
木葉村一角。
帝雄懶散地坐在樹蔭下,望著被樹葉遮蔽的斑駁天空,仿佛若有所思。
靜音靜靜地看著,只覺得這樣的畫面很美。
待在帝雄身邊,她總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帝雄突然轉(zhuǎn)過頭來,表情沉重。
靜音嚇了一跳。
“如果那天,你為了救我而死了,我會愧疚一輩子的。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靜音:“我也不知道……”
她也不清楚,只知道當時情況很危急,本能地就做出了反應(yīng)。
如果非要說的話……
“我就是不希望你死?!?p> 帝雄聞言,自嘲地笑了一聲。
這算什么理由?果然自己不應(yīng)該問的,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記住了?!钡坌坜D(zhuǎn)過身子對著靜音,臉對著臉,兩人貼的很近。
靜音幾乎可以感受到帝雄的氣息,聽見自己強有力的心跳聲。
“別再那樣做了,應(yīng)該是我保護你才對?!?p> 當?shù)坌壅f出這句話的時候,靜音感覺自己的心跳速度達到了一個高峰,緊接著又像是要驟停。
“這不是很不公平嗎!我也想要保護帝雄?。 ?p> 靜音紅著臉,說出這樣的話來。
帝雄笑笑,伸手揉了揉靜音的腦袋:“你不是說想成為醫(yī)療忍者嗎?那就用醫(yī)療忍者的方式來保護我……可不準死在我之前啊?!?p> 靜音愣住,點了點頭,眼睛像是在看星辰般發(fā)光。
“拉鉤!”靜音伸出了小拇指。
帝雄也伸出拇指,與對方連結(jié)在一起:“一百年不許變?”
“嗯!”
金色純凈的能量,自靜音頭頂涌出,流入帝雄的體內(nèi)。
雖然不多,卻讓帝雄心情舒爽。
加上之前出處不明的收獲。
【英雄之力24%】
……
次日,山田龜首父親的死訊,傳遍了整個忍校。
帝雄覺得,班上的氣氛變得非常古怪。
很快,他便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
說是龜首的父親,并非是光榮戰(zhàn)死,而是在任務(wù)中醉酒,害死了整整一隊人。這樣的人不配進入英雄冢,更應(yīng)該是罪人才對。
聽聞這些說法的時候,帝雄皺了皺眉。
難怪,總覺得班上很多人對龜首指指點點,更有甚者眼神帶著敵意。
這批死者里,就有班上孩子的父母。
倘若真的如傳聞所言,等于是龜首的父親間接害死了這些人,這些孩子仇視龜首,也是理所應(yīng)當。
對此,帝雄的態(tài)度是選擇性忽視。
事情到底是不是傳言那樣,他不清楚。
對于死者,他很遺憾。
但有戰(zhàn)爭就會有死亡,兩世為人的他早已見怪不怪。
反觀龜首,整個人陰沉的可怕,看誰的眼神都像是見了殺父仇人一樣。
帝雄盡量避免與對方的接觸。
一個無法控制情緒的人,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尤其是在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之后。
幾天后,忍校放學(xué)。
“龜首,你父親的事情很抱歉。但請你振作起來,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春野銀井勸慰龜首。
“啪!”
清脆響亮。
龜首給了銀井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耳光。
帝雄看得都覺得疼。
銀井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眼里淚光閃動。
“父母都健在的你,是不會理解的!”龜首咆哮。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帝雄馬上注意到,很多人的眼神都變得不善起來。
“情商真低……”帝雄心里嘆氣。
且不說龜首對銀井的態(tài)度。
要知道,戰(zhàn)爭不止,死人不休,班上有幾個孩子是父母都健在的?
龜首這句話,無異于觸動了許多人的神經(jīng)。
簡單來說,這仇恨拉大了。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帝雄都不想再多看,拉著靜音,在一片寂靜中走出了教室。
一團暗紅能量,緊隨而來。
【英雄之力29%】
……
就在第二天,帝雄回家的路上。
“那邊……”靜音弱弱地指了指一個胡同。
帝雄輕輕一瞥,便見到銀井、地丸兩人站在那里,被一群孩子圍住。
“欺凌?”帝雄不是很想多管。
但他看了一眼身邊靜音擔(dān)憂的表情,便拉著靜音悄然靠近。
見帝雄行動,靜音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猿飛老師,你怎么來了!”帝雄捏著嗓子大喊,惹得身邊的靜音掩嘴偷笑。
那幾個圍住地丸兩人的孩子,一聽就慌了神,爭先恐后地跑掉了。
“小孩子就是怕老師。”帝雄暗想。
像英雄那樣直接登場?帝雄才沒有蠢到那種地步。
一來是能不動手就省點力氣,何況欺凌者大都是同班同學(xué)。
二來是自己根本沒打算在地丸這些人面前露面。
讓對方感激自己?有什么意義?自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帝雄的策略是,解決問題,然后跑路。
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靜音開心,就這么簡單。
“趕緊?!钡坌劾o音就要腳底抹油開溜。
結(jié)果有什么柔軟的東西,直接呼到臉上來了。
“什么東西!”帝雄大驚。
旁邊的靜音也是張嘴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