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

厚黑江湖

第二十四章

厚黑江湖 牧羊的小男孩 10122 2019-05-13 13:11:23

  話說王石在樓下早就聽的火起,王石沖到樓上,左手一把抓住禿驢的腳脖子,使勁往地上一頓,這禿驢,人就被拖到了地上,剛待要叫,回頭看見是王石,卻張大了嘴巴叫不出來了,也不敢聲張,畢竟傳揚出去不好看。穿了衣服正要下樓去,被王石叫住了:“你就蹲在哪里,別亂動!”

  王石回過頭來把刀尖在知客僧,凈念的脖子上游走,嘴里罵道:“你這禿驢,改個名字叫凈念,你TM這念頭一點也不凈,真是骯臟透頂!”

  “這名字又不是我自己改的,是長老給取的?!眱裟铑濐澗ぞさ姆直嬲f。

  “你還有理呀!是不是要讓長老給你取個法名叫骯臟你才滿意啊!”

  凈念眼睛死死盯住脖子上的刀尖,嚇得不敢說話了。

  王石嘆了一口氣:“你說你,又偷盜,又淫邪,快說!我那包袱的銀子放在那里?!蓖跏贿B問了五六遍,和尚只是低頭不語。

  王石道:“看來你這和尚真是不怕死啊,舍命不舍財對吧!那我就讓你生不如死!給你點苦頭吃吃?!闭f著便用右腳踏住和尚的胸口,左手去床上把床單扯了下來,撕做幾根布條,把來扭成一根繩子,將和尚的手腳都綁扎的緊了,又用布條把趙寡婦也捆了個結(jié)實。

  王石將凈念和尚,拖到墻根處,用繩子牢牢的捆綁在柱頭上。:“我最后在問你一遍,我那包袱里的銀子在那里?”王石見這和尚還是不說話,便去扯了一塊破布,將來塞在和尚嘴里,初時和尚緊咬牙關(guān),王石塞不進去。:“你以為你咬緊牙齒我就塞不進去了是嗎?!北鞠胍蝗蛩樗南骂M關(guān)節(jié),讓他下巴關(guān)節(jié)脫位,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如此一來他一時半會就是想說話都說不了,我怎么能問出銀子的下落。隨用刀尖插進和尚嘴里,撥開牙齒將破布全塞了進去:“我不是怕你說話,是怕你一會兒叫得太大聲?!?p>  王石左手食指和大拇指緊緊捏住和尚的右耳朵,然后用刀帖耳根子往下慢慢切,邊切邊說道:“這是你逼的。疼不疼啊?!?p>  凈念和尚從小在寺廟里長大,吃著白米細面,住著高堂大宇,平時有些兒小過錯,方丈明空禪師也只是口頭訓誡,如何受過此等苦楚,早疼的差點背過氣去。鼻涕眼淚流了一臉。王石將凈念和尚右耳朵帖子耳根子往下慢慢切,一直切到耳垂處停住了手,然后讓他這半拉耳朵血淋淋的吊著,用手指著凈念和尚鼻子說道:“你知道疼了吧!”凈念和尚趕忙點頭,嘴里嗚嗚的。動作又不能太大,右邊耳朵還血淋淋的吊著呢,只留了些皮牽著,一晃頭,那吊著的耳朵,甩來甩去牽動得傷口痛徹心扉。

  王石見他點頭,便繼續(xù)說道:“恩!看來你這下是老實了,我給你拔了嘴里的布,但是你不許亂叫,如果你敢亂叫,我就割掉你舌頭,你也看見了,我是說得出做得到的?!焙蜕汹s忙又點頭,吊著沒切斷筋的耳朵又被弄的來回擺動,把傷口牽扯得痛不欲生。王石說完見他點頭,便從嘴里把破布拉了出來。

  “我現(xiàn)在問你,那包袱和銀子在哪里。不要耍我!老實回答,若是敢對我說半句虛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王石說著用刀尖抵著和尚脖子。

  凈念道:“包袱里的銀子都放在我房間里,藤條箱子中,就在床底下。句句是真,不敢有半句謊言。”

  王石走過去把趙寡婦拖到床腳邊,牢牢的綁在床腳上,然后拿了兩塊破布堵住他二人嘴巴。

  在床邊柜子上拿了鑰匙,警告他二人不要亂動,下樓來,開了大門,回身用鎖把門鎖了,在街上尋到一間賣香,燭,的商店,買了一根大蠟燭。復(fù)返身回來,將一根繩子從房梁上丟過去,然后把凈念和尚解下來按在地上,將他身上用繩子綁了個十字形,手腳往后呈反弓,綁在一起。將繩子的一端系在當中,接著找來一個木凳子,把凈念和尚提起來放在木登上,將穿過房梁的繩子另一端綁在柱子上,貼著地面的地方,使勁繞了兩圈扎緊,打了一個結(jié)?;剡^身來把凈念和尚身下的凳子拿掉,如此一來這凈念和尚就被吊了起來,離地大概有三尺高的樣子,接著王石又把木凳子翻過來將凳子的腳打斷,只留下一尺長短,斷處用斧子削成鋒利的椎形,將其放在凈念和尚的身下,起身把蠟燭點燃將其放在柱子邊,把蠟燭的末端處緊緊挨著繩子。一切弄好以后走到凈念面前說道:“你也看見了,這一根繩子吊著你從房梁穿過,系在那柱子上,下邊的蠟燭燃掉四分子三的時候,就會燒斷繩子,繩子一斷,你就回撲通一聲掉下來,然后就被我放在下面的木錐子扎死。但是你放心,從此地騎馬到你們龜西寺,一來一回不會超過一個時辰,這只蠟燭燃到繩子的位置需要十個時辰,時間綽綽有余。我去寺里拿到了銀子馬上就回來,把你放下來。若是你敢撒謊,我不能及時回來,蠟燭燒斷了繩子,你這條小命就沒了。還有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蓖跏瘜裟钭炖锏牟汲冻鰜韱柕?。

  靜念趕忙吐了兩口唾沫,喘著氣道:“銀子和包袱沒在箱子里,我怕被人發(fā)現(xiàn),在床底下挖了個坑,都埋在地里面呢。你拿了銀子快點回來放我下去??!可別耽擱,這蠟燭燒的快!”

  王石嘿嘿冷笑兩聲,將破布又塞回了和尚嘴里。然后下樓來,在柜臺里找了筆墨紙硯,用一張白紙寫了一個告示:“本人外出探親,今日歇業(yè),新老顧客,望乞見諒!”把告示用些剩飯貼在門口,出來把門鎖了。一徑的回到客棧,去后槽牽了馬,算還了店錢,取路投龜西寺來,走到寺門口,兩個小和尚迎了過來,王石心里暗思,若是我說來取銀子,這些和尚定然要和我鬧嚷,那時反而不好看,不若先去找方丈明空禪師,看他如何處置。只見兩個小和尚走過來打問詢:“阿彌陀佛!”

  王石道:“方丈可在,我來拜訪方丈明空禪師?!?p>  小和尚道:“在呢,請隨我來?!绷硪粋€小和尚接過王石的馬牽去馬廄。

  王石隨著小和尚一徑的往后直到方丈室門口。小和尚止住王石道:“待我先進去稟告方丈,施主先在門外稍后?!?p>  “有勞師傅!”

  小和尚進去不一會兒,出來說道:“方丈請施主里邊待茶。”

  王石躬身抱拳道了聲謝,舉步進到方丈室,兩人互相施禮,分賓主落了坐,王石道:“今天早上小生在趙寡婦茶館的門口,見到貴寺知客僧,凈念師傅走了進去,然后趙寡婦把店門來閉了,我就懷疑有事,便從后墻翻進去,果然不出所料,被我逮了個正著。凈念師傅親口招認,我那包袱和銀子就是他拿的,都埋在床底下,不知明空大師做何主張?”

  明空禪師,聽了王石的說話嘆了一口氣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都是我管束不嚴,以至于做出這種丟人之事?!苯又址愿篱T口小和尚道:“你去把首座凈塵叫來?!毙『蜕蓄I(lǐng)命而去,不一會功夫,首座和尚凈塵走了進來,躬身施禮單掌打問詢:“阿彌陀佛!不知方丈呼喚小僧有何吩咐?!?p>  明空禪師把王石的說話對凈塵敘述了一遍,然后吩咐道:“你快去凈念房里把銀子挖出來,拿到這里當面交還給施主!”

  首座凈塵領(lǐng)命退了出去,叫幾個小和尚,拿了鋤頭鐵鍬,果然在凈念床底下挖出了包袱,打開看時全是白花花紋銀,仔細一點,還有一千二百兩,原來凈念拿了一百兩銀子出來,今日一早就去明月鎮(zhèn),本想好好揮霍一番,未曾想一來便被王石給逮住了。

  管菜地的菜頭凈心和尚道:“難怪昨天晚上凈念跑到我屋里來借鋤頭,原來是干這勾當,連累的我們跟著丟人。”

  首座凈塵將銀子依原包了,提著徑來方丈處復(fù)命,王石把包袱打開,檢點了一下只得一千二百兩,心里思量道:“數(shù)目不差,那一百兩在趙寡婦家里?!?p>  王石將出五百兩銀交于方丈,躬身施禮道:“這五百兩銀子,權(quán)做殿上菩薩香油之費。”

  方丈收了交付給書記僧入了庫,單掌打問詢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王石拜辭了方丈把包袱拴在馬鞍山,牽了馬出寺門,騎著前面的馬往回趕,走回趙寡婦店中,開了門進屋看時蠟燭只燃了一半,將來吹滅了,又把凈念放下來,將趙寡婦也放了,從包袱里摸出五十兩銀子遞給她囑咐道:“這些銀子拿去好好本本份份做生意,不要在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轉(zhuǎn)頭對凈念道:“如今你也回不得寺里了。你拿的我那一百兩銀子就送給你,好好成個家,安安份份過日子!”凈念跪下叩頭嘴里謝道:“小僧知罪,謝施主不殺之恩?!蓖跏叩絻裟蠲媲巴蝗怀槌黾獾叮⒌囊幌掳阉堑糁鴽]切斷筋的耳朵割了下來。凈念痛的倒地打滾嘴里嚷道:“你這是干嘛?!?p>  王石道:“你那邊耳朵已經(jīng)長不回去了,若是不一發(fā)切掉,會化膿,那時候你就會死掉。我這是為你好,也算是給你個教訓?!闭f完又從懷里掏出一些金創(chuàng)藥替他敷上。包扎停當了,才起身出門,騎著馬一路前行。

  在路走了五七日,閑話休提只說正話,這一日行到一個岔路口,左手邊是官道,一路向西五十里便是黃河渡口,過了渡口往西行一百多里地就是東京汴梁。而右手邊一條古道前去三十里,卻通銀山,從銀山往西走五十里,也有渡口可過黃河,然后行得兩百來里才到汴梁、王石心里思量道:我又不著急趕這程途,久聞銀山風景秀麗。在加之名字吉利,圖個好彩頭,便去銀山轉(zhuǎn)轉(zhuǎn),也算不白來此地走了這一遭!。隨即從右手邊古道策馬前行。

  果然這銀山好景致,但見:青山橫玉黛,煙霞鎖長空。枯藤攀怪樹,怪石橫嶺臥??床槐M無數(shù)景致,一步步走上山來。行到下午申牌時分,未見一家莊戶。走了一天,人困馬乏,沒個討食處。行不多幾步卻聽見前面水流聲響,心下暗喜,肚中正是又饑又渴,想這流水之聲前邊定是山泉所過,正好喝幾口解解渴,馬也走的疲乏,將馬去山泉邊飲飲水。

  往前行了十數(shù)丈運,轉(zhuǎn)過山脊,果見前面山溝中一條溪流飛馳而下,渾如白練倒掛在崖壁之上,從馬上下來,去溪里捧了些水喝,入口甘甜,勝如瓊漿??诶锓Q贊道:“真是好水!”

  把兩匹馬拉到溪水邊喝的飽了,稍勢休息,看看日頭快到山尖,心中急著趕路,跳上馬背催馬前行,行了五七里地,突然從樹林中跳出一條大漢,看這大漢生的如何:頭大如篩,腰粗如籮,身長七尺,頭上扎了一發(fā)髻,頂著一塊青布包頭,身穿青布衫,腳上一雙黑布鞋。右手拿了根木棍,跳在路中間大喝一聲:“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王石正走間猛然見跳出這么一個莽漢,聽他說完,忍不住在馬背上哈哈大笑:“你這是要打劫嗎?”

  莽漢把手里的棍子往身前一杵:“正是!快把銀子馬匹留下,饒你性命。如若不然,我手里的棍子就對你不客氣了。”

  王石從馬上翻身下來,將馬韁繩在路旁的一顆樹上系了:“你這漢子,就知道吹牛皮。死牛都能讓你吹上了天?!?p>  莽漢驚問道:“我吹什么牛皮了?”

  王石把韁繩系好,回身說道:“這兩邊山上的樹,少說也有百年,你剛才說此樹是你栽,這樹長起來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再說了,只聽說過盤古開天辟地,什么時候輪到你來開山?你說你這牛皮吹的大不大!”

  莽漢被王石問的啞口無言楞了神,王石站在一邊,心里暗笑,繼續(xù)說道:“哎!你這打劫的就拿根木棍出來,是不是太寒酸了。咋們兩個認識太晚,要是早點認識,我給你帶把刀來送與你?!?p>  莽漢楞了會兒,接著回過神來道:“少廢話,我是來打劫的,被你這么一說,把正事都忘了?!闭f完抄起手里的棍子就來打王石,王石看著莽漢生的木訥,不像是久慣的盜匪。心里便尋思先將他制服,問明情由再做區(qū)處。見莽漢木棍劈頭打來,本待就地一個前滾,然后一招海底撈月,轉(zhuǎn)念一想若是如此這人就廢了,隨即往側(cè)邊上右步避過。此時王石已經(jīng)閃身到了莽漢身后,接著左手一把揪住后脖領(lǐng)子,右手抓住后腰帶,左腳對著莽漢左腳膝窩里一蹬,左手拉著脖子往后使勁,右手用力抵住腰眼,只見莽漢被王石在左膝窩里這么一蹬,左膝蓋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想轉(zhuǎn)身又被抵住了腰眼,身子動彈不得,雙手張開不知所措,口中大叫:“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王石哈哈大笑:“你服不服!”

  莽漢道:“不服!死也不服!”

  王石道:“你要如何才服!”

  “除非你和我真打,把我打倒在地我才服!”

  王石笑道:“難道剛才不是真打!你拿棍子來劈我,被我按住動彈不了,怎么就不服!”

  “你這是使陰招!不算!不算!”

  王石道:“呸!誰使陰招了,這是卸骨術(shù)中的一種技法,你自己不懂還埋怨別人使陰招。若是我真用其他功夫跟你打,輕則讓你傷殘,重則,讓你丟了性命。一片好心你不懂,還埋怨我使陰招。真是應(yīng)了那句古話叫做: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p>  莽漢道:“剛才還說我吹牛,這下才發(fā)現(xiàn)你比我還能吹牛?!?p>  “我吹牛,你說我吹牛,我吹什么牛了?!蓖跏泽@的問道

  “你說用其他的功夫輕則打我傷殘,重則要我的性命,這不是吹牛是啥,我一條胳膊都比你腰粗。你那小拳頭打在我身上,恐怕還不當撓癢癢!”

  王石聽了哈哈大笑,指著路邊一顆水桶粗細的松樹道:“你的皮肉能硬過這顆樹嗎?!?p>  莽漢聽了不解,疑惑的沒回答,王石把莽漢放開,走到樹前,抬起右掌抖丹田氣,力灌掌心,使出十分勁,奮力打在樹干上,只見手掌深深嵌入樹干四五寸深,在樹干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手掌印。莽漢見了,驚的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王石回頭對莽漢道:“看見了嗎?服不服!”

  莽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口里連聲稱服。

  王石道:“你且起來說話,”兩人就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了,王石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莽漢道:“小人姓宋,名叫大山,家就住在前面山坳里?!?p>  王石道:“我看你還算老實,不像是個久慣打劫的強盜,為何便出來搶劫。”

  宋大山突然眼眶有些濕潤,心情又些激動的說道:“爹爹是個石匠,前些時候去山上采石頭,給山下范財主家修房子,從山上往下抬石頭的時候,杠子斷成兩截,石頭落下來把腿打斷了,一直臥病在家,又無錢抓藥,娘便去求范財主施舍些藥錢,可是這范財主一個子都不肯給,還打了娘幾個耳光,我去他家評理,被他家的家丁護院,打了回來。實在逼得沒辦法了,才想到來這路上打劫?!闭f完不住的用手去抹眼淚。

  王石聽了,在石頭上沉思了半晌,起身說道:“走去你家,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晚上正好在你家宿一晚?!?p>  宋大山突然跪下了口里哀求道:“你一會兒去了我家,千萬別說我來路上打劫的事,要是被爹娘知道,他們會罵死我的。”

  王石把宋大山從地上扶起來,安慰道:“你放心,我不說就是了?!?p>  兩個人一前一后,迤邐順著古道行了三四里地,果見前面山坳里三間茅屋,黃土墻因為年深日久也裂開了很多口子,還能隱隱看見補上去的新土。兩扇柴扉,開著,門前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婦人,端了一盆子紅薯在哪里用水清洗。二人剛走到門前,宋大山牽過兩匹馬將來拴在屋旁的樹子上,:“娘我回來了?!?p>  老婦人正是宋大山的娘,和氏,聽見兒子喊,抬起頭來,看見王石站在門口,旁邊還有兩匹大馬。疑惑的問道:“公子這是。”

  宋大山把馬拴好,走過來回答道:“娘,這位公子是過路的客人,看這會兒天晚了,想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就走?!?p>  和氏道:“家里房子窄,小山子你去把木板拿到堂屋,打個地鋪,讓客人在你床上睡一宿。我這就去做飯,一會把地鋪打好了,去屋后割些青草,把馬喂喂。來!公子快請坐?!焙褪习淹跏泻暨M堂屋的椅子上坐下,就去廚房做飯去了。右手邊臥室里傳出幾聲咳嗽聲,接著一個中年男子在屋里問道:“小山子,快去給客人倒茶,別怠慢了客人?!闭f話這人就是宋大山的父親宋石匠,本名叫做宋清,大伙都叫他宋石匠,宋石匠在屋里聽見外面說話,知道家里來了客人。想走起來招呼,奈何雙腳無法動彈,只得做罷。

  不一會兒,宋大山把地鋪打好了,出門去割了青草,將草來喂過了馬,從馬背上把包袱解下來,拿進屋里遞給王石,王石把包袱順手放在床頭上,在堂屋坐了一會,覺得無聊走到門口,看了會兒山上景色,太陽漸漸落下了山,飛鳥投林,狐兔歸洞。正看不盡夕陽美景,和氏端了一碗米飯,一碗青菜,一碗野兔肉,一碟子炒雞蛋。把來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擺上筷子,口里吩咐道:“小山子,快去叫客人來吃飯?!?p>  王石聽得,自己就走了進來,宋大山走過來說道:“吃飯!”

  王石躬身抱拳道:“叨擾了!”

  端起碗便吃,吃了幾口,看見宋大山坐在門口,停箸道:“你們也來吃啊,快過來一起吃。”

  宋大山擺手道:“這是專門給你做的,我們等你吃過了再吃?!?p>  王石心里更狐疑了:“不會是這飯菜里下了蒙汗藥吧。轉(zhuǎn)念又一想,這一家子看著也挺本份,不像能干出這些歹事的人”,還是壯著膽子把飯菜吃了個精光。覺得這野兔肉味道還不錯,因該是用柏葉熏制過,吃起來香味四溢。回味悠長。完了還有些意猶未盡,心里思量能再來一碗也吃的下。嘴里不好說得。起身進臥室去了。

  和氏見王石吃完了飯便過來把碗筷收過,然后吩咐兒子去廚房舀飯吃,又舀了一碗端進東頭的臥室里,把宋石匠從床上扶坐起來,將碗遞給他。

  王石聽見外面說吃飯,便心里好奇,:“為什么他們不和我一起吃,要單獨吃,卻是吃的什么好東西,我去看一看?!毙挪綇奈堇锍鰜?,只見宋大山端著碗坐在堂屋門口正在吃,走近前一看,原來是一碗紅薯,接著走到廚房去看,灶上的鍋里還有半碗紅薯。和氏自在宋石匠屋里伏侍。

  王石看了以后心里說不出的一種滋味,只覺得心中酸酸的。眼眶有些濕潤。被這一家淳樸善良的心,深深的打動,從老媽媽和氏的身上,隱隱看到了自己母親的縮影,回想起母親敦敦教誨,瞬間暖了心房,濕了眼眶。正用衣袖拭淚。坐在一旁木凳上,吃著紅薯的宋大山問道:“你怎么了?”

  王石道:“剛才被風吹的迷了眼睛,有幾顆沙飛進去了?!?p>  宋大山一臉茫然:“這會也沒吹風啊,我一直在門口呢。怎么沒見著。”

  王石沒回答獨自回房,早早休息,晚上子時起來運功的時候,聽見外邊山林里夜鳥鳴啼,聲音悠揚回蕩在山谷中,四周寂靜極了,運完了功復(fù)又睡下。第二天早上起來,和氏早早的去廚房煮了幾個雞蛋,讓宋大山端進來。王石吃了,從屋里提了包袱出來問道:“你們?yōu)槭裁床怀噪u蛋,卻只給我吃?!?p>  和氏道:“這些雞蛋是自己家?guī)字焕夏鸽u下的,平時舍不得吃,拿去集市上換點錢,買些油鹽。我們家老頭子自從把腳傷了以后,這日子就更…..?!焙褪险f道這里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家里沒什么東西招待客人,簡慢之處還望客人莫怪?!?p>  王石伸手從包袱里摸出四錠銀子來,遞給宋大山囑咐道:“這兩百兩銀子,你收了,把些銀子去給你父親抓藥看病,剩下的就做本錢,買幾畝田地,好好奉養(yǎng)父母?!?p>  和氏一把拉住兒子,母子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撲翻身便拜,嘴里感激道:“公子真是活菩薩。救了我一家性命。”

  王石將他二人扶起,抱拳作別,宋大山母子兩人一路隨到山埡口,遙遙揮手灑淚相送。騎了馬一路往山下來,行了五六里地,遠遠看見一處村莊,住了十幾戶人家,村東頭,一所大宅院。周遭一帶粉壁墻,綠柳環(huán)繞。王石騎著馬走到大門口,只見兩扇朱紅大門遍布門釘,門上左右一個獸面吞口環(huán)。王石從馬上下來,把包袱提在手里,將馬來拴在門口的楊柳樹上。正欲上去叫門,一個老農(nóng)赤著腳,花白頭發(fā),肩扛一把鋤頭打門前過,見王石手里提著包袱欲去叫門,趕忙一把拉住道:“公子,我看你面生,不像本地之人,不知你這是要做什么?!?p>  王石道:“我路過此地想進這莊子里討杯茶喝!”

  老農(nóng)道:“去不得,這是范財主家,有名喚做范扒皮?!?p>  王石見他說的蹊蹺追問道:“如何就去不得,他也不過是個人,難道還能長了三頭六臂不成?!?p>  老農(nóng)道:“客官你是外地人,有所不知,這范財主,本名范天友,早年間勾結(jié)江洋大盜,劫掠客商,積攢下了這家私,便把周圍田地半買半占,對佃農(nóng)又十分心狠手辣,若是有交不上租子的,拖來打個半死,更可惡的是,看見誰家姑娘長的好看,便搶回家去,過了,賣到城里青樓中。又在村口開了個村酒店,看見過往客人行李沉重的,就給他酒里下了蒙汗藥,把來迷翻了,拖去后面殺死,將尸體埋在荒山野地,謀人錢財。更厲害的是他莊上養(yǎng)著三五十個莊客打手,盡是些亡命之徒,江洋大盜,手段高強。公子若是進了這宅子哪里還有性命出來!”

  王石聽老農(nóng)這么一說,心里尋思,先前聽宋大山說這范財主,還只是不肯給宋石匠的醫(yī)藥費,本想小小的教訓他一番,沒想到這范財主竟然如此惡毒。且進莊去看他如何。

  遂對老農(nóng)道:“多謝老仗提醒,不過我這個人就是犟脾氣,越是去不得的地方我就喜歡去瞧瞧?!?p>  老農(nóng)搖頭道:“良言難勸欲死之人!”扛著鋤頭走了。

  王石心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走到門口抬手抓起門環(huán)叩了幾下,吱呀呀呀門開了。出來一個莊客,穿著一身青衣,腰里還挎了一口柳葉刀,雙手抱拳問道:“公子敲門有何貴干!”

  王石躬身抱拳道:“小可是過往客人,走到貴莊,饑渴難耐,欲討些酒食,暫且歇馬!”

  莊客道:“你在此稍等,我去稟過莊主在來回復(fù),若是莊主允時,酒食管夠?!?p>  王石抱拳叫了一聲:“有勞!”

  莊客進去了不一會兒功夫,從里邊出來施禮道:“范莊主有請,大廳相見待茶?!?p>  王石道:“有勞!有勞!門外的兩匹馬也幫忙牽進來喂喂?!?p>  莊客聽了,吩咐旁邊一個老年門子,去把馬牽去廄里喂養(yǎng)。然后頭前帶路。二人一同來到廳上,只見大廳中間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頭上戴了頂青紗帽,身穿圓領(lǐng)藍布衫。腳下穿了一雙皂靴。見王石和莊客進來,又打量著他手里的包袱,心里暗喜,躬身施禮道:“公子請坐?!?p>  王石躬身抱拳回禮,兩人分賓主坐了。范財主命丫鬟看茶。王石把茶杯接過來順手放在旁邊的幾案上。

  范財主見他不喝茶,自己把茶杯端起喝了幾口:“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王石道:“鄙人姓王,單名一個石字。今日路過此地,聽聞范員外,好義樂施。特來莊上討些酒食充饑。”

  范財主笑道:“原來是王公子,過譽了!都是些虛名,哈哈哈哈!”

  兩人寒暄了幾句,范財主便命擺上酒菜。命丫鬟在一旁把盞。王石也不怕他下蒙汗藥,放膽就吃,倒酒來放膽便喝。這是為何,原來在金陵悅來客棧,青衣會七步斷魂麻古仁下毒,被北腿門,蹬云虎曹建仁誤食,后來王石將麻古仁按倒在地,沒收了他一瓶解毒藥丸。這瓶藥丸王石一直帶在身邊,此藥丸有名叫做神仙散,能解百毒,對這小小的蒙汗藥那還不是小菜一碟,所以在吃飯之前,趁人不備預(yù)先服下了兩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范財主見王石喝了蒙汗藥酒居然還不倒,暗地里給斟酒的丫鬟使個眼色,丫鬟會意,拿著酒壺進屋去了,不一會兒出來,繼續(xù)來斟酒,原來丫鬟進屋去加大了藥量,以至于現(xiàn)在的酒倒出來都是混沌如米湯。王石看了看,心里暗笑,一仰脖端起就喝了。假裝做昏倒的樣子,一頭栽倒在地上。范財主哈哈大笑道:“饒你小子奸似鬼!喝老子洗腳水!哈哈哈。進來吧!”

  立刻從旁邊側(cè)屋里閃身出來兩條青衣大漢。走過來一人抬手一人抓腳,熟練的把王石往側(cè)屋抬,然后扔在一間柴房里。接著又進來一個漢子手里提把刀,口里說道:“我這是為你好,免得一會兒把你埋在土里了,你藥勁過了,卻醒過來,那就難受。先把你殺了。也痛快些?!?p>  這青衣漢子說完,便舉刀來砍王石的脖子,王石猛地里一滾避開來刀,這青衣漢子一刀劈在地上,還沒回過神來,一只袖箭早射進了他咽喉。叫也沒能叫出一聲,將手中刀一撇,撲通一聲栽倒在柴草堆里。王石因為怕他糾纏。若是他聲張起來驚動了其他人,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好漢難架人多。這才用袖箭一箭將他射死了。

  王石去地上撿起這青衣漢子的柳葉刀,再去他咽喉處把袖箭撥出來重新裝進機括里。接著把衣服和這青衣漢子換過,將他腦袋砍掉。就化妝成青衣漢子的模樣。開了門出來四處尋看。

  此時范財主正把王石的包袱打開,看見里面全是五十兩一錠雪花紋銀,共有四百五十兩,高興的哈哈大笑,還真是個肥羊。正看間,從門外進來一個胖大漢子,勁裝結(jié)束,渾身肌肉遒勁,身長八尺。滿臉絡(luò)腮胡。一進門便哈哈大笑道:“聽說你剛才宰了一只肥羊,得了多少銀子啊。”說話這人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盜:程進財,綽號叫做:貓頭鷹,

  門口帶路進來的莊客道:“不光是銀子,還得了兩匹棗紅馬,拴在馬廄里呢?!?p>  程進財一聽說有馬,高聲道:“快帶我去看?!?p>  莊客把程進財引到馬廄邊指著說道:“你看就是那兩匹!”

  “哈哈哈!果然是好馬,呀好馬。這兩匹馬歸我了,哈哈哈!”程進財歡喜的在馬頭上摸來摸去。又囑咐喂馬的黑矮莊客道:“好好用細料喂養(yǎng),若是掉了一點膘,老子剝了你的皮。哈哈哈哈!”

  貓頭鷹,程進財大笑著回正廳來,問底下的莊客:“那肥羊埋了沒有?!?p>  莊客道:“還沒呢,大伙嫌清早埋人不吉利,讓洪狗子,去把他腦袋砍了,放在柴房,等下午天黑了去埋?!?p>  范財主把包袱里的銀子收了,放進屋里的柜子中,走出來大廳上坐著,命莊客且安排酒來吃。兩個莊客把桌子收拾干凈,重新擺上酒菜,貓頭鷹程進財用手抓了一塊羊腿,一邊啃一邊說道:“老子在你莊上閑了這幾天真是無聊,讓老子也快活快活。哈哈哈!”

  旁邊一個白面尖嘴的莊客道:“昨天我去村口酒館,打村西頭轉(zhuǎn)過去。看見江百福的女兒在門口洗菜,那叫一個水靈啊。哈哈!”

  另一個黑臉莊客道:“那姑娘好像叫江春艷,今年也該有十七八歲了吧,出落得那叫一個水靈,用手這么一掐,都嫩得能擠出水來。哈哈哈”說著還用手比劃出一個掐的樣子,臉上笑開了花。

  程進財一邊啃羊腿一邊說道:“等老子吃飽喝足了,晚上咱們哥幾個,把那姑娘弄回來,好好樂和樂和。哈哈哈!來!來!,吃吃吃!”

  在一旁坐著的范財主喝了一杯酒,開言道:“這江春艷你們不能動!”

  眾人都問道:“為何不能動?”

  范財主夾了一筷子牛肉一邊吃一邊說道:“這女子,我從小就看著她長大,眼看現(xiàn)在出落得水靈了,我還正思量把她娶過來做四房呢。你們可不能跟我爭吧!”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貓頭鷹程進財高聲道:“我告訴你范天友,別說是你還沒娶進門的老婆,不關(guān)你的事。哈哈哈哈。不關(guān)你的事你就別管,哈哈哈!”

  范財主聽了這話,只是低頭喝悶酒。也不說話了。程進財端起杯子來和范財主勸了兩杯,說道:“女人嘛,你想要什么樣的,去搶回來就是了,值得什么,咋們哥幾個,.....往窯子里一賣,換新鮮的。來來來!喝酒喝酒”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