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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夫當立

第二十章 較量之始

哲夫當立 顧首青弦 2049 2019-05-04 08:54:13

  “這是彼此都不會觸碰的底線,可以在邊緣中尋求一些籌碼,卻不能以此而觸碰到戰(zhàn)爭的號角”

  “就這點而論,以及先前諸等表現(xiàn),當代秦皇可謂是雄才大略了”

  不忘對秦皇贏華的感慨,蘇湛也曾幻想過如果沒有秦鄭的敵對,他會不會與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一起進軍天下。

  但,事實就是事實,早已經不容改變。

  “其二,在乎國民銳氣,必須時刻點燃”

  “我曾聽聞秦國十數(shù)代君王,都有一個臨陣拒敵的習慣。君主上陣,鼓舞士兵勇氣,可保持全軍銳氣不減反增”

  “早年間,秦國國土狹隘而又處于西陲邊緣,一直受到諸國的排擠,以及戎狄的侵犯”

  “對于那時候的他們來說,禮儀遠遠沒有生存下去更具有誘惑力。為了生存,君王也必須放下他們高昂的頭顱,與將士站在一起共抗外敵”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們?yōu)榱松娑窢幍捏w現(xiàn),被關東諸國嘲諷為虎狼之國”

  “而這次,由我們楚國挑起的戰(zhàn)爭,對于早已經算的是百戰(zhàn)不殆的秦國來說,這算是一場來自隊友的挑戰(zhàn)”

  “縱然秦皇不想,民眾也會群情激奮,喊著要一雪前恥。秦皇的每一個決心,都將決定著他的子民如何看待”

  “如此大張旗鼓,加之讓子民都知道秦皇的決定,可不僅僅在于可以給我等施壓”

  “更能調動百姓,與他們站在一起,‘同生死,共休戚,以共赴國難’”

  這種精神,近乎成了秦人的慨哥。

  正是在這種無畏和休戚與共的精神里,他們才唱出了《無衣》。

  “第三則有些打破成規(guī)了,也許秦國會想到,也許他不會想到,這就需要看秦國君臣的智慧了”

  “哦?”

  蘇湛停頓了兩三息,又開口道。

  “地理上的南北,塑造了環(huán)境上的優(yōu)劣,也給予了各方的優(yōu)勢,與各自不同的劣勢”

  “人常言:南舟北馬,這便是南北之間的差距”

  “騎兵”

  “你說的是騎兵?”

  騎兵作戰(zhàn)不是很成熟,一旦遇上軍陣,就很難抵擋。

  但卻靈活多變,可瞬間奔襲百里不在話下。

  由于養(yǎng)馬條件的欠缺,以及草料等條件的限制,馬的作用并不大。

  可一旦用于偷襲糧草輜重,或是騷擾敵軍治安,可就易如反掌了。

  秦人善于牧馬,馬匹數(shù)量位居各國之首,就連最重視騎兵的趙國,在民間的牧馬也不及秦國的十分之一。

  南郡地勢接近中原,廣闊而平坦,之前曾多次遭到秦國洗劫。

  這幾年來,一直如此。

  但僥幸的是,秦國素來只是以小股騎兵侵入,并沒有太大的騎兵作戰(zhàn)襲擾。

  而這次看來,就算是為了前兩個條件,秦國也不一定會吃虧。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秦國敢于再次逼迫楚國太深,就不怕四國聯(lián)合抗秦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就得說保守的楚王了,其本人對于這次損失來講,他也明白聯(lián)合諸國最好。

  可齊楚卻是素來已久的仇恨,無齊則只有趙國,遼兵難以南下。

  有了齊國,齊皇必定會百般刁難,甚至割地江淮。

  因此,這天然成了掣肘。

  只要不是生死存亡,楚國都會甘愿忍下這口氣,也不會去求與齊國。

  屈文謙每每想到這里,心里就是一陣發(fā)堵。

  昔日,秦與涼奴世仇,猶然與之茍且而對付西戎。

  堂堂大楚,卻沒有這個魄力,來壓制已經崛起的秦國呢?

  “我大楚……,何日才能如同秦國一樣鋒芒畢露”

  這種事,除了嘆息,只能是嘆息。

  蘇湛隨著他點了點頭,只道是:“天生我材,絕非一蹴而就,激流勇進的去開拓一個別人也不可思議的未來,才算的是真英雄!”

  這幾日相處下來,蘇湛發(fā)現(xiàn)這屈家竟然出了一個耿直忠鑒,正直為國如同自己對待自己的命一般的屈文謙。

  也不知道,在妖孽一般的世家爭斗的楚國,這個風起云涌的時代。

  屈文謙,到底是幸運,也或者不幸。

  興是一時起意,他隨口便勸道:

  “很多東西,我們決定不了,但我們依然可以懷著一腔熱血去改變”

  “并不是,因為一點挫折就放棄了”

  “嗯?聽蘇先生一席話,文謙感慨在心”

  屈文謙應到,又認真的補充了句。

  “屈氏雖駑鈍,但亦有一腔熱血”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蘇湛卻是在心底搖了搖頭。

  一腔熱血?是去阻擋那昏暗的潮流嗎?

  有一句成語,叫做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

  “華仲,來……繼續(xù)喝茶”本該迎接此次楚國使團的秦國官吏,正是相邦才舉薦不久的成夏。

  成夏,小字華仲,本也是鄭國的一員。

  早在三十多面前,他家先祖就來到了秦國,早已經算是秦人了。

  隨后一直為黔首之家,并沒有什么富貴可言。

  十多年前,其父親做了小吏,也因此長了些見識。

  便專心的在教養(yǎng)他的子嗣上下了很大功夫,但卓爾不群的唯有他一人。

  也是在其父的諄諄教導之下,他才得以迅速習得各種知識。

  四年前,他被相邦范絀看中,得以入府做幕僚。

  “相邦之意下官明白,可不去迎接也就罷了,如果失去我國風儀……”

  “欠些火候”

  范絀喝了一口茶,便指著爐子中的茶,吩咐下人去煽火。

  “這……”成華仲低下了頭。

  “火候差太多了!”范絀砸吧砸吧舌頭。

  卻一腳踢開了下人,又喝了一口,忽的享受一般。

  再也不說什么欠缺了,反倒津津有味。

  看著成華仲,笑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下官明白”

  第一句‘欠些火候’,是說他慮事不周,缺乏判斷力。

  第二句‘火候差太多了’,是在責備他沒有聽進去他上次的教育。

  凡遇事,處變不驚方為治世之道。

  一點小小的暗示,便足以讓他自慚形愧,也或者表現(xiàn)出其他各態(tài),這并不是一個智者應該去做的。

  “明白就好”

  范絀對于華仲的急智,和近乎完美的理解能力,很是欣賞。

  如今他不過三十有七,正為一個人壯年的時候。假以時日,其人必成大才。

  “下馬威,也當是一種與外使談判的一塊心理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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